第7章 你以為我為什麼和你表白?
在等工作人員辦理手續期間,封君澤和秦冉冉坐在了辦事大廳內,二人座位隔了一排椅子,就像是不認識的陌生人。
封君澤手指閑敲著扶手,心中有著算計。
如今娛樂圈管得嚴,不比前幾年好賺錢了,而封氏想要破局,根本還得回歸到實業上。
而振興製藥產業,就是封氏未來發展的道路。
想到這裡,他再一次向秦小姐發送了好友驗證,措詞既懇切有禮,又不會姿態過低,把雙方放在了合作夥伴的層面上,分寸感拿捏得很好。
「叮咚——」
消息發過去的同時,一道手機提示音緊接著在身後響起。
封君澤敏銳捕捉到了。
他生出了一個念頭——難道那位秦小姐就在附近?
他正正衣襟,循聲看去,眼中的笑意在看到秦冉冉拿出手機后消失殆盡。
秦小姐?
秦冉冉?
封君澤搖了搖頭,把轉瞬即逝的荒誕想法拋諸腦後。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秦冉冉會是福叔口中用草藥止血的「秦小姐」。
低頭打字的秦冉冉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起頭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她一雙桃花眼彎成了月牙的弧度,泛著粉色的手掌托著臉,笑眯眯問
:「封總是在偷看我嗎,你該不會愛上我了吧?」
封君澤冷笑著收回了目光。
這時候,手機屏亮起,他垂眸看去。
只見這次秦小姐回應得更加簡短,只有一個字。
——「滾。」
封君澤:「……」
不遠處,秦冉冉努力憋笑。
她在對話框打出「滾」字並按下發送的瞬間,就開始觀察封君澤,沒有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見他臉色黑若煤炭,飾演包拯都不用化妝,她心情大好,順手給他現在的模樣拍了下來。
沒一會兒,封君澤陰沉著臉走過來,遞給她一份合同。
「這是戀綜的合同,你簽吧。」
她接過來,快速地翻了翻,剛要簽字的時候,她忽然捂住了肚子,小聲哀嚎道,「哎呦,我肚子不舒服,先去個衛生間。」
看著秦冉冉離開的背影,封君澤的眼底閃過一瞬的複雜。
這份合同是有問題的。
其中,有一項條款要求乙方秦冉冉要無條件服從公司的安排,包括這次戀綜的人設和劇本,如不配合就會面臨3個億的違約金。
不過,這個條款寫得隱晦,就算秦冉冉仔細看也看不出端倪,更何況是她剛才隨手一翻。
他正想著
,秦冉冉就回來了。
她看也沒看,拿起筆就要簽字。
封君澤眉頭一皺,違背本意的提醒道,「你不再看看?」
「我相信你。」
秦冉冉唇邊勾起一絲苦笑,好似她所有的堅強偽裝都在這一刻丟盔卸甲,眼眸中透著淡淡的哀傷。
「君澤,我陪在你身邊五年了,如果連你我都不能相信,那我還能相信誰呢。」
封君澤心中一動。
她眼神凄哀而真誠,清澈的瞳仁如一面鏡子,映著他的模樣。
人人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此時此刻她的心中也一定滿滿都是他。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他低下頭,欲錯開視線。
不料,下一秒他的手卻被一雙嬌小溫軟的手包裹住,只聽秦冉冉紅著眼睛道,「君澤,我最後問一次,你愛我嗎?」
「我……」
在秦冉冉熱切而期待的眼中,封君澤拒絕的話像是卡碟了一般,說不出口。
他垂頭,看了眼她簽好字的合同,心中忽然有些不忍。
他用盡心機,甚至不惜在合同上動手腳,只為壓榨她的全部價值,這對一個處世未深的女孩來說,會不會有些殘忍?
但是很快,他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件事。
去年秋天,
秦冉冉忽然跑去雪家,聲稱雪夫人在當年生產時抱錯了孩子,她才是雪家的真千金。雪萱得知這件事後,信以為真,甚至因為自責而暈倒住院,好在雪伯父帶著秦冉冉去做了親子鑒定,才揭穿了秦冉冉的謊言。
她只是個騙子罷了。
封君澤眸中的溫度盡失,又恢復了原本的冰冷。
他沒有回答,而是毫不猶豫地在甲方那欄簽了名字,同時也代表著這份合同正式生效。
合同一式三份,秦冉冉拿好了屬於她的那份。
封君澤冷聲道,「秦冉冉,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給過你機會,是你沒有好好檢查合同。」
秦冉冉茫然,「什麼意思?」
封君澤勾唇,攤開了合同頁的第七頁,「這個條款的大意是,你在戀綜里必須按照編劇給你的劇本和人設演,不然違約金你付不起的。而且——」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字一句如同發誓般道,「我,封君澤,永遠也不會喜歡秦冉冉。」
【被拒次數+1,累計被拒99次,進度完成99/99,該支線任務完成】
秦冉冉一側眉毛微微挑起。
剛才滿目的愛戀瞬間消散,只剩下戲謔,「封君澤,應
該仔細看合同的人是你才對。」
封君澤眉心一擰。
他拿起了合同,瞳仁驟縮。
只見陷阱條款那欄有幾個字被刪改和替換了,改動不大,但是要表達的意思卻截然不同了。
秦冉冉不但不需要按照劇本出演,封氏娛樂還需補償她這五年來被雪藏的損失費——5000萬,否則就要賠付違約金3個億。
他目露錯愕,「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合同是他反覆確認過的,不會有錯的。
秦冉冉像是變魔術般,手裡拿出了三份合同,「封總說的是這版嗎?真可惜,剛剛我們簽的是我改后的版本。」
想要把合同文件從封君澤的手機里調出來,對她而言並不是多難的事情。
剛才她借口上衛生間,實際去改了合同。
封君澤眼睛危險的眯起,「你是什麼時候調換的?」
秦冉冉托臉,纖長的睫毛撲扇撲扇的,好像是蝴蝶惹人心亂,「你以為我為什麼忽然和你表白?」
她嫌他晦氣都來不及。
要不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以便於在他眼皮子底下換合同,她才不會握他的手。
說著,她就拿出了酒精棉片,仔細地擦了擦手,彷彿是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