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四英四秀，恐怖如斯
鞠靈看向前排中央：「蕭家正中間的那個中年人，是他們家的族長，蕭戰。他身旁的那兩名老者是他們家族的大長老蕭海和二長老蕭鷹，他們三人都是大斗師。呵，蕭家派來參加拍賣會的人很有講究啊。」
「哦？怎麼說？」加緣笑著發問。
鞠靈驕傲地抬起頭，隨即又略微壓低聲音：「表哥有所不知，這蕭家的大斗師可不知這三位啊。單是長老就還有一人，而且我聽父親說過，蕭家還有幾位沒有居於長老之位的大斗師。而他們今天到場的卻僅有三位大斗師，顯然是不想表現得太過突出，引發加列家和奧巴家的聯合打壓。」
加緣笑著點了點頭：「表妹說得有道理。」真沒想到，這平日里貪玩胡鬧的小丫頭，竟還有著這等心智。
得到了加緣的誇獎，鞠靈的勁頭更足：「唔，蕭家到場的其它幾人都是這三人各自的派系，比較優秀的有兩個，那個蕭玉還有蕭吉哥哥。蕭玉是蕭海的孫女，一個多月前完成了成人儀式，八段。哼，不就是八段嘛，有什麼了不起的。」雖然討厭蕭玉，但是為了向加緣解釋清楚，鞠靈並沒有刻意抹去蕭玉的成績。
「表妹說的是，八段確實沒什麼了不起。」聽到鞠靈的抱怨，加緣也是附和了一聲。他知道，鞠靈嘴上越是看不上蕭玉的天賦，心中便越是嫉妒蕭玉的天賦。但這一點，他確實毫無辦法。天賦天賦，那就是天生的，蕭玉現在還只比鞠靈高三段，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差距肯定會越拉越大。
鞠靈剛要點頭，心頭突然靈光一閃：「表哥，我可不是說你的修為沒什麼了不起啊。」是啊，加緣如今的修為不也是八段嗎？
加緣一進城主府，鞠煜便知道了他的修為，在確定了加緣果然如傳言般天賦不再的同時，又著重提醒了鞠翼鞠靈兄妹二人，決不能在加緣面前提什麼八段、九段、凝聚氣旋等等事情。
得到了父親的提醒，鞠靈自然是時刻注意，她雖愛胡鬧，但也懂得不該往加緣的傷口上撒鹽。不承想今日與蕭玉發生爭端，竟接連說了出格兒的話。她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帶表哥來參加拍賣會了。」
「呵。我九歲的時候就已經八段了，十五歲才八段確實沒什麼。」加緣笑著搖了搖頭。
「表哥說的是，那蕭玉的天賦如何能與表哥相比？」鞠靈見加緣沒有在乎，立刻附和了一句，隨即便轉移了話題：「蕭吉哥哥是蕭鷹的孫子，今年二十歲，在一個月前進階了斗者。他和蕭玉都名列蕭家四英。」
「蕭家四英？」對於這個名頭，加緣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見成功轉移了加緣的注意力，鞠靈點點頭：「『四英四秀』，是蕭家年輕一輩的八名天才。已經完成成人儀式的被稱為『英』，還未完成的被稱為『秀』。哎，蕭家年輕一輩的天賦真是太可怕了。」隨即嘆了口氣，鞠翼時常勸她不要和蕭玉較勁，她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只不過，哎。
「這麼說來，兩個月前，蕭家還是『三英五秀』嘍？」看到鞠靈情緒有些低落，加緣立即笑著問道。
「是啊，那個蕭玉由『秀』變『英』了。哼，表哥，你若是這麼關心她的事情，那就以後問大哥吧，別來問我了。」果然，一提到蕭玉，鞠靈便從感傷自己天賦不足的狀態中退了出來，並進入了標準的戰鬥狀態。
「誒，蕭玉有什麼好關心的？我們還是說說其他的六位『英』『秀』吧。」見到目的達成，加緣便再次勾回了話題。
「嗯。」鞠靈滿意地點點頭：「『四英』中的另兩人是蕭鼎和蕭厲，他們都是蕭戰的兒子。四年前，蕭厲以八段修為提前完成了蕭家成人儀式。在那之後，他便與蕭鼎一起離開了烏坦城，外出遊歷。那時候，蕭鼎也才十七歲。這幾年來，他們只有年終時才會回到烏坦城。而他們上次回來時，便都已經是斗者修為了。」
「確實不簡單。」加緣點點頭，這蕭戰三子三天才，當真是符合「優生」的要求啊。「那四秀呢他們的修為你都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蕭家每年不只要辦什麼成人儀式，在成人儀式的十天後，還要公開測試所有未成年族人的鬥氣修為。哼，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家天才多。」顯然是恨屋及烏了。
加緣笑著搖了搖頭：「估計蕭家是為了激勵小輩努力修行。或許正是因為自小便受到這種刺激，蕭家的年輕一輩才會湧現出這麼多天才。」看來這蕭家雖說是斗帝血脈枯竭了，但終究還是強於普通人族的。
對於鞠靈與蕭玉之間的敵視，加緣表示已經無能為力。他甚至都不敢詢問，蕭寧究竟幾段了。
「四秀中天賦第三的，叫做蕭媚，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或許是由於出身比較一般吧，她非常努力。我和哥哥去找蕭吉哥哥玩時，經常看到在其他小夥伴玩鬧時，她卻在修行斗之氣。或許正是因為勤奮，她今年剛剛十一歲，就已經達到了六段。」鞠靈說到這，眼中也不由得冒出了佩服的神色。
她不佩服那些天賦多麼高的人，但她卻佩服那些自控能力極強的人。能夠剋制對玩耍和享樂的追求，甘於一直品嘗乏味和孤獨，當真是太難了。
加緣也深表贊同地點了點頭。他當年順風順水之時，若能有蕭媚的自控能力，或許一切都會不同。而那時他已年近二十，而如今的蕭媚卻剛剛十歲出頭。兩者相比，差同天地。
加緣的目光閃了閃，他決定了，日後餘力可及之時，要幫一幫這個勤奮的女孩。
「可惜蕭媚雖然天賦不錯，又肯努力，但她的運氣卻真的有些差了。」鞠靈不由得嘆了口氣。
「哦因為出身差，所以蕭家給她的資源少？」加緣疑惑道。
鞠靈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她的出身雖然不高，但是四秀中出身不高的可並非只她一個。那個蕭薰兒的出身比她還不如。根據我城主府的調查，在蕭薰兒幼年時，她的父母死在了與其他勢力的爭鬥之中，她也就成了孤兒。而這麼一個孤兒，就是蕭媚悲催的原因。」
「哦，何出此言呢？」加緣面露疑惑之色，心中卻是苦笑，「薰兒出身不好？哈哈，我也希望能有個『不好』的出身啊。」
「蕭薰兒和蕭媚同歲，小時候身體不好，無法修行。直到七歲時，身體漸漸恢復，這才開始修行。一個多月前，蕭薰兒七段。」說到這，鞠靈便停了下來，直視著加緣。其中之意，不言自明。
加緣點點頭：「修行四年到達七段，確實很強。」至於前三年為什麼身體不好，估計應該是薰兒的金帝焚天炎剛剛入體，正處在磨合期。也正是這三年，肉體上的痛苦使她內心脆弱，而蕭炎的幫助使得她找到了溫暖，從此將一顆心丟在了蕭炎的身上。若非如此，以古族公主的眼界，斗帝血脈已經枯竭的蕭家中人，有誰值得她上心呢？估計除了任務目標之外，都和路人差不多吧。
而那蕭媚，天賦過人且苦苦修行了七年，卻被同齡人用不到四年的時間趕超過去。當真是夠慘的。
「四秀中已經說了三個了，還有一個呢？」通過鞠靈的訴說，加緣已經大致肯定了他此前對薰兒的猜測，便將話題引到了蕭炎的身上。
「這第四個，表哥是知道的。」鞠靈笑著道。
「哦？蕭炎？」鞠靈都這麼說了，加緣也就沒必要裝作不知了。畢竟他與蕭吉發生矛盾，便是因為兩人對蕭炎的評價有著極大的差異。
「正是。」鞠靈點點頭。
「可是，我聽說蕭炎的修行已經出現問題了，他還能算四秀之一嗎？」見到鞠靈有吊他胃口的意思，便也配合地問道。
鞠靈搖了搖頭：「蕭炎在去年，也就是十一歲便成為了斗者。如今雖然出現了問題，滑落到了五段。但他的問題出現得這麼奇怪，誰又能保證他的問題無法解決、天賦不能恢復呢？」
鞠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隨即又認真地道：「表哥，我相信。真正的天才，是絕對不會被修行上的問題所難住的。總有一天，他們會戰勝磨難，重新站在同齡修行者的巔峰。」
加緣一愣，他真沒想到，他這個主角居然得到了來自修行之路上的學渣的鼓勵。
面對這個有些可笑的鼓勵，加緣卻沒有一絲笑意，而是點點頭鄭重地道：「表妹，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