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原來你是這樣的雲山

第三十一章 原來你是這樣的雲山

看著雲山眨眼之間便飛出百米,雲崇難以置信地呢喃道:「師弟,你,你為何?」

雲崇想不明白,若說雲山膽怯畏戰,那他之前為何貿然攻擊這頭踏焰雪狼呢?若說雲山在與踏焰雪狼交戰之後,方才知道這頭魔獸的恐怖,因懼戰畏死而做出了逃跑的決定,那他之前為何要堅持與自己一起出手呢?

心頭充斥著各種疑惑,但云崇並沒有忘記,他此時還在與一頭六階魔獸僵持。

雲崇現在可以選擇與踏焰雪狼繼續僵持,那便會以悲劇收場。他也可以選擇轉身而逃,那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畢竟雲山只是斗王五星並且已經消耗了大量鬥氣;而他雖然也消耗不少鬥氣,但畢竟是斗王巔峰。只要他轉身追上雲山,再以雲山為壑,那他就有可能逃生。

但云崇就是想不明白,被自己視如親弟的雲山為什麼要轉身逃走?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他就不能做出決定,而只能繼續僵持。

……

「噗。哼,師兄,你又來擾我心志!你我天賦相近,若不是你長我十歲,入門比我早,又如何能一直走在我的前頭?

靠著修行時間長而強於我,你不但不以為恥,還總是呵斥於我,嘲諷於我,命令於我。你憑什麼?

既然你修為高,你辦法好,你便應該自己去應付那孽畜。我有什麼可愧疚的?對,我沒有愧疚。

當年老師壽終而死,是我在宗門大會上拚死維護了宗門的榮譽,是我不惜使用禁忌秘法提升實力,才力抗強敵。那個時候,你在哪裡?

我因為使用秘法,傷及根基,才會困在斗皇境界難以寸進。你趁我傷勢在身,屢次在我嘗試突破之時擾我心志。該愧疚的是你!是你!」雲嵐山深處的一處禁地之中,一名面色慘白的白袍老者嘶吼道。

「噗。」白袍老者又是噴出一口鮮血,隨即癱倒在坐墊之上。

「桀桀,怎麼樣,你又失敗了吧。」一道陰森得極為瘮人的聲音從山洞的一處角落中傳來,順著聲音看去,山洞角落裡匯聚著一團黑色霧氣,而那陰森的聲音顯然是從這霧氣中傳出的。

「你怎麼又來了!我說過,我雲嵐宗是不會與你合作的!」白袍老者怒道。

「不與我合作?桀桀,你不與我合作,如何能進階斗宗?」黑色的霧氣中又是傳出了一道陰冷的聲音。

「哼!以我雲山的天賦,進階斗宗根本不是問題。我為何要與你合作?」白袍老者冷哼一聲,隨即淡然道。原來,這名老者就是閉關多年的雲嵐宗前任宗主,雲山。

「你的天賦能夠進階斗宗?桀桀,那是你以前的天賦。可惜你當年狂妄自大,拒絕與我們合作,在那什麼宗門大會上使用秘法,損傷了根基和壽元。如今若還不與我合作,莫說是進階斗宗,你的命都不到十年啦。」陰冷的聲音再度傳來。

雲山的臉上依舊淡然,緊握的雙拳卻不禁有些顫抖。

雲山的動作沒有瞞過那陰冷聲音的主人,然而此人卻沒有繼續展開語言攻勢,而是以稍微正常了一些的聲音說道:「既然你如此頑固,那這次就算了。我先走啦,你仔細想想,是和我合作進階斗宗更英明,還是在這山洞中閉關到死更愜意吧。過些時日我還會再來,希望那時你還有命在。」話音一落,角落裡的黑色霧氣也隨之消散。

看著黑色霧氣從山洞中消失,雲山原本平淡的神色突然轉為猶豫,過了片刻,又變成怨毒:「雲崇,都怨你!」

……

「罷了。」和踏焰雪狼一直僵持的雲崇還是沒有想明白雲山為何這麼做。但他必須要做出決定了,再這麼僵持下去,他的鬥氣就要枯竭了。

不再以鬥氣加持青色鎖鏈,雲崇立即飛身而逃。但他逃跑的方向卻不是雲嵐宗的方向,而是向著北方疾馳而去。

「以這孽畜對我的恨意,一定會轉身追我。想來師弟……雲山應該能活著回到宗門。」雲崇還是做不到以雲山為誘餌,換取自己的逃生之路。那是他的兄弟啊,即使這個兄弟做出了十分愧對於他的事情……

正如雲崇所想,踏焰雪狼剛一掙脫束縛,便是迅速追向雲崇,對於雲山消失的方向看都沒看一眼。

也許雲崇也不想將之後的情形詳細描述了,接下來的影像比較簡單。

雲崇與踏焰雪狼一追一逃。踏焰雪狼是一直拚命進攻,雲崇則是打打逃逃。

然而兩者畢竟差了一階,斗王巔峰終究無法與斗皇相比。再加上雲崇使用萬風纏縛之時消耗鬥氣過多,在奔逃近千里、轉換數次方向之後,雲崇終於放棄了逃生之念。拼著被踏焰雪狼擊傷,雲崇使出了一記隕殺,暫時嚇住了雪狼。

重傷的雲崇趁著雪狼踟躕不前之時,逃到了下方山林之中,憑藉著高超的陣法技藝和一些隱覓氣息的秘法,在一處山洞內躲藏了起來。

影像到此而止。顯然那踏焰雪狼最終沒能找到雲崇,而雲崇也因重傷而隕落。否則也就沒有這個傳承了。

雲崇又是一揮衣袖,鏡子便消散而去,隨即平淡地問道:「小友,看了這些,你有何感想?」

加緣沉默了片刻,沉聲道:「前輩,晚輩有一事不明。」

「哦?是不明白雲山為何不戰而逃,還是不明白我又為何要替雲山引開踏焰雪狼?」雲崇直接問道。

「這。」加緣苦笑一聲,這雲崇前輩真的是太直爽了。其實對於這兩件事加緣都沒有想明白,之所以說「一事不明」,也只是因為習慣而說得順口罷了。如今被雲崇這麼一問,倒顯得他有些不夠真誠了,令他頗為尷尬。

好在加緣不是那種面嫩之人,苦笑一聲便擺脫了尷尬的情緒,隨即直言道:「不瞞前輩,這兩個問題,晚輩都有些疑惑。」

雲崇點了點頭,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我之所以選擇替雲山引開那踏焰雪狼,而不是追上他,讓他替我擋住那孽畜,原因很簡單。第一點,我一直把他當做親弟弟,即使,他做錯了事。」說到這,雲崇不禁嘆了口氣。

緩和了一下情緒,雲崇繼續說道:「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第二點。老師年事已高,壽命不永,而他老人家一共就只有我和雲山兩名嫡傳弟子。當時我使出鬥技困住那孽畜,已經激起了它極強的恨意,即使我追上雲山,它也極有可能一心殺我,而不是殺修為不如我的雲山。

再者雲山只是五星斗王,就算那孽畜要先殺他,他又能為我贏得多少逃跑的時間呢?若是雲山一死,那孽畜又來殺我,我一旦身死,雲嵐宗便後繼無人了。與其如此,還不如由我引走那孽畜,給雲山贏得生機。雲山天賦卓越,只要勤於修行,便能支撐住雲嵐宗,甚至超越老師。」

加緣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但他內心明白,雲崇能夠與踏焰雪狼且戰且逃近千里,便有可能逃回雲嵐宗。之所以沒有逃向雲嵐山,還是想給雲山留一條生路。對於這一點,加緣沒有點破,也沒必要點破。喜歡當著別人的面,將對方的真實想法剖析出來的人,是很令人討厭的。

對於雲崇能對雲山保有兄弟之情,加緣是敬佩的,更是欣喜的。畢竟不論雲山品質如何,他都是雲嵐宗的前任宗主、現在的最強者,或許如今已經進階斗宗了。因為雲崇所留而與雲山作對,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現在看雲崇的態度,想來不會要求他代為復仇,他自然欣喜。

看到加緣沒有繼續追問,想來是理解了自己的想法。雲崇欣慰地一笑,這是個明智的孩子啊,比自己當年強多了。

「至於雲山為何不戰而逃。說實話,起初我也想不明白。直到身死之前,我才突然心智大漲,一瞬間明白了很多問題。雲山不戰而逃,不是因為怯戰,更不是怕死,而是因為,他恨我呀。」雲崇說到這,不由得黯然地搖了搖頭。

沉默了片刻,雲崇又繼續說道:「雲山和我都是自幼便被雲嵐宗收養,也都因為天賦不俗而被老師收為弟子。

我和雲山天賦相近,而我比他大十歲,因而一直走在他的前面,也因此時常代替老師督導他修行。

我這個人性格有些,唔,有些憨直,不擅長與人溝通。我又視雲山為弟,督導他修行時極為嚴格,態度也很是嚴厲。幾十年過去,我也形成了習慣。即使是雲山成為斗王之後,我仍然時常在眾多弟子面前,直接指出他的不足。

而雲山又是個心思重的,他雖然時常流露出不滿的情緒,但卻從未和我明說。我便一直將他看作是愛耍性子的小孩子,從沒有往深想過。

如今想來,我每次在別人面前指出他的不足時,都會讓他覺得折了顏面,也都讓他對我恨意更深。

直到我和踏焰雪狼對峙之時,他的恨意徹底爆發了出來,沖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才做出了一人逃跑的決定。」

說道這,雲崇不由得苦笑一聲:「我相信,他也是一時衝動。在那之後,他一定是時常後悔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雲崇又是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加緣又是點點頭。不得不說,這個自認有些憨直的前輩,對於雲山逃跑一事分析得當真是頭頭是道。加緣也比較認同,至於說雲山會不會後悔,那就不是他能置喙的了。

點頭表示贊同后,加緣也不再說話。他能看出來,雲崇還沉浸在對於往事的回憶之中,他就陪著靜坐一會兒吧。

「好了,說了這麼多,也該說說小友最為關心的事情了。」從回憶中恢復過來的雲崇突然睿智地一笑。對面的這個少年是個聰明而又穩重的孩子,從來沒有表露出任何想法,但他既然來到了這裡,其目的還需要猜嗎?

加緣也沒有多做掩飾:「多些前輩厚賜。」這種時候還不表明所求,那就太虛偽了。

雲崇對這個之前很是穩重,現在又很是直爽的少年甚是看好。只可惜,對方的屬性……他嘆了口氣,隨後道:「你能來到這裡,想必我的納戒已經在你手裡了吧。」

加緣點點頭:「晚輩與友人進山打獵,發現了前輩的遺體。」

雲崇也點點頭:「那就好,納戒裡面的東西就算是我送給小友的禮物了。我這裡還有一份傳承,至於如何處理,就由小友決定吧。」

加緣的雙眼微微變亮,「總算是說到正題了。主角能得到的傳承會是什麼呢?好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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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之加瑪皇子要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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