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報應

山雨欲來風滿林，將幾人的衣衫吹的獵獵作響，烏雲泱泱一片，正以飛快的速度向這古老的長安壓來。

墨梅畢竟實戰經驗不足，而對面大漢卻經驗老道，看來殺人越貨之事沒少做。

任天看似穩如老狗，其實心裡慌得一批，他沒有完全適應這具身體的力道和所學武功的技巧，畢竟他失憶了，僅僅憑靠著一點點肌肉記憶支撐著他接下大漢時不時攻過來的拳腳。

「你就這點本事？這還是什麼大師兄？嘖嘖嘖，原來是躲在女人後面的小癟三啊！」這大漢面露不屑，「這女人武功還可以，可惜，沒有經驗啊。無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隨後便加大力氣用刀盪開墨梅的劍，大開大合的刀法讓墨梅難以招架。

「少爺！快去找史師，我還能撐拖一點時間！」墨梅向任天喊道。

任天之前雲淡風輕的樣子已經消失不見了，他聽到了墨梅的話，也想去找救援，但作為一個男子漢，他不願意將自己朋友置於危險境地之中，絕對不是因為他不知道路。

「哼，自己都保不住了還擔心別人，我平生最恨你們這樣的狗男女！看刀！」大漢眼神一冷，撥開劍，滿懷殺意的一刀向著墨梅的天靈蓋劈下去，他很期待見到那種血液橫流，人被他一切兩段的樣子，他可是零零散散抓了將近100個女人來練這招，一看到那些美麗的事物毀在他的面前，他就無比興奮。

「不！」任天突然爆發出他的身體里的潛力，憑著肌肉記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中了大漢的麻筋。

大漢吃痛，但每天站在刀口做生意的他早就對這種痛苦免疫，只是身體的本能讓他的手偏離了方向，失了力，在墨梅的肩膀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正準備再來一擊結束戰鬥。

這時，一道身影從林中沖至大漢之後，大漢剛反應過來，就被一劍封喉，當他看著從自己喉嚨里突出來的劍時，他恍惚看到了那些被他殺害的女子們，他想，他現在的表情是不是也像她們一樣呢。

曾經有人罵他遲早會遭報應的，他不屑一顧，他早就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報應，如果真的有報應，在那些流匪衝進他家，讓他和他的父親看著母親被侵犯殺害時，這些流匪為什麼沒有遭報應！他的父親最後因血氣上涌而亡，他被這些流匪拿來當炮灰，他運氣好活了下來，每天活在擔驚受怕之中。

直到他遇到了黃巾軍，向那個將領講述了流匪的富有，他在最後殺了那些流匪，他也有了這獨特的殺人癖好，他抑制不住這種渴望，他殺了他的戰友，在事情暴露時跑了出去，一直抓人殺，直到現在。他的眼神漸漸渙散，在這最後的光芒中，他才真正明白，他其實並不喜愛殺人，這只是對他陰暗人生的一種發泄罷了。他對這個世界失望透頂，在最後發現這或許是他最好的結局了吧。

見到這一幕，任天馬上扯下衣服上的布，為墨梅止血。隨後向那個黑影作了一揖，「多謝前輩相助！」

黑影轉過身來，摘下斗笠，鷹一般的眸子看向任天，「你當真認不得我了嗎？」

任天身旁的墨梅不顧自己的傷口拉著任天單膝跪地，「徒兒拜見師父！」

原來，眼前的男人就是任天他們的師父，劍客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