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陸平野還未曾進食。
「小傻子，你餓了，也不知道跟我說，這忙的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
季東璃抵著他的額頭，叮囑陸平野。
「以後要是餓著了，就趕緊出聲。」
她眸色劃過一絲青縷如煙的浩渺。
陸平野還沒意識過來，旁邊被指揮的小廝便一溜煙地跑了過去。
如今可沒人敢違背她的指令。
大家神色各異，生怕有個三長兩短。
一旁識趣的小廝春旭，連忙的給他們打理出一塊地方，又將裡面上好的雕木花椅搬了過來，讓他們入座。
這丫頭，有點眼力見。
季東璃不動聲色的撫摸著春旭剛遞過來的茶水。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春旭。」
「行，你先退下吧。」
季東璃語畢，春旭規規矩矩的站在她的身後，待熱氣騰騰的糕點來了，她也率先接過，找好盤子，提放到陸平野手邊。
「你先吃。」
季東璃著實沒有胃口，又踱步置櫃檯邊看著春來與紅豆，他們兩人整理賬本的速度很快，在宣紙上一番書寫，便是將虧空的金額算了出來。
已經虧了整整八千兩銀子。
她目色清和。
旁邊的掌柜的琢磨著該怎麼溜出去。
她想跑，團團圍住的護衛們根本不給她機會。
「別跑了。」季東璃。看穿了她的想法，將賬本甩到了她的臉上，「這八千兩你想想怎麼還吧。」
說著，她又指著春旭。
「而且，你也不用在這裡再呆下去了。留下了一筆糊塗賬，掌柜的，你也不用當了，就讓春旭來吧。」
春旭驚訝的望著季東璃。
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能夠搖身一變，成為這裡的掌柜。
她沒聽錯吧？
掌柜一聽這話，心裡更不服氣。
她握著賬本又怠慢的笑著。
「你這挑選的新掌柜也不怎麼樣。」掌柜對上了她的眸子，「況且就是一個破奴才，壓根就比不上我，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憑什麼就這樣把我卸了？」
這可是一份美差事，她才不願乖乖的拱手讓人。
掌柜咬牙切齒。
季東璃凝她憤憤不平的模樣，語氣慢悠悠，坐在陸平野身邊，又給她投餵了一枚精緻的糕點，方才說。
「行啊，現在再來算一算，你偷偷貪污了多少錢？你把這些錢全部吐出來，我或許考慮一下不報官。」
她眉宇上挑了幾番凌厲。
坐在她身邊的陸平野，都從未感受到她如此龐大的氣勢場。
不過，他依舊專心致志於品嘗著糕點。
如同倉鼠進食一般，小嘴鼓鼓囊囊。
「我哪裡來的這麼多錢？」掌柜哭倒著跪在地上，不過那一張。大如盆的臉上掛著的淚水不算晶瑩剔透。
她每每說話，自己面頰上的肥肉一堆一抖，看得人直犯噁心。
「行啊，你沒這麼多錢，那麼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季東璃慵懶的打了個響指。
「春來，去報官吧。讓青天大老爺過來評評理，看看她要吃多少年的牢飯。」
此話一出，掌柜計了雙眼瞪大，唾液橫飛。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我為了這家鋪子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陸平野突然出聲：「好吵。」
審時度勢的紅豆抄起一邊的抹布，就把她的嘴巴給堵上。
春來迅速叫官來。
剛剛還耀武揚威的掌柜被五花大綁，她的眼神里藏著歹毒。
如同即將搏人而噬的毒蛇。
不過，季東璃依舊無所謂。
「吃飽了嗎？還想吃點別的嗎？」
她俏麗的眨了眨眼睛。
陸平野搖了搖頭。
「我困了。」
「行。」
季東璃吩咐人手，打道回府。
一邊的春旭未見過這等交談，在一旁惴惴不安。
「春旭，明天，你好生候著。」
「是。」
春旭眼眸一亮，卻聽到了少女的輕笑。
「你放心，我又不會吃了你，只是告訴你應該如何經營店鋪，化整為零。」
這話傳出去，春旭有些不太相信。
季東璃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陸平野同樣不信。
次日清晨，明媚的陽光，順著窗格洋溢下來，喚醒一天的朝氣。
簡單的在府里吃了份早膳，季東璃就又帶著陸平野來到了店鋪里。
昨日掌柜被開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周圍的商鋪戶主們也知道了，新上來的掌柜是之前的小廝。
而如今店鋪的掌權人不過是個草包廢物，季東璃。
除了垂涎美色調戲良家婦男還會做些什麼？
眾人皆不以為然。
直到季東璃領著陸平野出現在他們面前。
昨晚，她已然有了想法。
店鋪里產品質量過硬，要打出聲勢，最簡單的方式就是以價格取勝。
其他商鋪為了顧全利益，故意的把店鋪里成布的價格拔得高高的。
那麼，她就反其道而行之，以較為低廉的價格和數量取勝。
人庭若市，成為了活字招牌，又會源源不斷的招來新客。
季東璃早已吩咐好紅豆印刷了一些宣傳單。
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楚，把優惠活動都告訴給了客戶。
「你們就在這裡派發宣傳單。」
季東璃指揮好紅豆與春來，又進門找春旭。
春旭剛一見著她來，便是語氣興奮不已。
「您終於來了，我盼您盼的好久呢。」
她一邊說著，又把一張細長的報表遞送給了季東璃。
這是她通宵達旦整理好的倉庫材料。
季東璃見著她如此精心，便知自己沒看錯人。
「不錯。」
迎面而來的誇獎惹的春旭，不好意思地勾出一抹輕笑。
「這是推銷方案，你好好看看。」
買一件打九折兩件八折，買的越多，打折優惠力度越大。
而且總金額達到了一定的數量之後，還會有小禮物的贈送。
對於價格較為昂貴的衣裙，季東璃限量預售。
不僅針對了達官顯赫，而且，也絲毫不錯過平日購買力不強的普通平民。
她特意訂著好的門帘也到了。
「把這些東西都備好。」
先把氣氛吵起來，再把概念傳出去，不管反應是好是壞，有了流量才有收穫的可能性。
春旭依言照做。
「但是價格本就低廉了，再這樣下去的話……」
思索一番，春旭表情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