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迫在水裡撲騰的爾爾
「唔……」爾爾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
身下的被褥很軟，不像之前那樣難聞，還硬邦邦的。
這是哪裡？
待機的系統出聲了：【你在攬月殿，你爹爹的寢宮裡。】
爹爹住的地方？
爾爾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從床上蹦下來，好奇的四處打量。
對比她的輕鬆，系統簡直愁的代碼都能打結了。
當初想讓崽崽抱大腿是讓她能脫離冷宮，可它看到了月娥的下場。
她被綁著的四肢在進入四景園就被解開了。
還被餵了讓身體亢奮的葯。
在看見宛若銅鈴般大的老虎眼睛時就激發了藥性。
用盡了全力的四景園裡竄逃。
最後被玩夠了的黑紋白虎直接生撕了。
都說寵物隨主人。
那黑紋白虎對待月娥的態度，和暴君對崽崽的完全一致。
不會等暴君玩膩了，崽崽就和月娥一個下場了吧？
【崽崽，要不我們還是回冷宮吧？】和宿主綁定是相輔相成的，它還不想那麼快就報廢：【你爹太兇殘了。】
「怎麼會！爹爹是好人！」爾爾言辭鑿鑿，眸光裡帶著不贊同：「系統哥哥，我們不能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這樣很不好的。」
系統：【……】
它一個反派系統為什麼要在意這個？
……
都說伴君如伴虎，秦無聿更是有名的暴君。
這攬月殿的宮人們都戰戰兢兢的，生怕稍有不順心就會血濺當場……
尤其這位被陛下親自抱進來的公主，
他們伺候起來更是如履薄冰的。
吃的肚子圓滾滾的爾爾打了嗝兒：「爹爹怎麼還沒回來呀？」
爹爹是指陛下嗎？
宮婢垂下頭，語氣嚴謹：「陛下的行蹤奴婢們不知。」
「好吧。」爾爾懂事的不再問了。
在宮人們漸漸鬆懈下來，目光不再一直盯在她身上的時候，小小的身軀借著殿內的東西遮擋，悄然無息的溜了出去。
爹爹不回來，她就主動去找爹爹。
她要向系統哥哥證明，爹爹是好人。
像個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爾爾在來到殿外，傻了眼。
「系統哥哥，我好暈吖！」
還從沒見過這麼多亭台樓閣的小爾爾被轉迷糊了。
這軟趴趴的模樣讓系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前面有個小亭子，在裡面等著人來找你。】
等爾爾按照系統的指示來到亭台的時候，發現迎面走過來一群人。
「滾開，小矮子！」走在前面的是個俊秀的少年，穿著華貴，高昂下頜，很是囂張跋扈。
爾爾歪歪頭：「可是你也沒比我高很多呀。」
少年：「……」
惱羞成怒的他抬腳就想踹爾爾。
他是秦無聿的第四子——秦安祠。
母妃是鎮安老將軍獨女，從小備受寵愛，平日里在這皇宮中橫行霸道，心狠手辣，儼然是一個縮小版的暴君。
爾爾又不是傻子，才不會在原地被打呢！
在秦安祠腳踹下來的前一刻，爾爾連忙後退一步，躲開了。
「你竟然敢躲？！」
皇宮除了幾位身份比他高的，還沒人敢這麼對他！
秦安祠惡狠狠地瞪著爾爾：「來人！把她丟進湖裡！」
他要這個小矮子後悔招惹他！
爾爾能躲開秦安祠，卻躲不開跟在他身後的那幾個宮人。
眼看著就要被抓住了，爾爾身形皎潔的抓住秦安祠的胳膊，拽著不松。
「廢物！都是廢物！要你們有什麼用！」被抓住的秦安祠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小霸王的性格讓他大發脾氣。
宮人們恐傷了秦安祠，也不敢太用力。
就這樣僵持住了。
可誰也沒注意到秦安祠被這麼推搡的沒站穩身形，連帶著爾爾都失控地往前跌。
「哇啊啊啊——」
一聲接一聲的尖叫驚飛了湖中的飛鳥。
在看到秦安祠也落了水后，岸上的眾人瞬間嚇得大驚失色。
「殿下——」
「不好了！四殿下落水了！」
「來人，快來人啊……」
爾爾在水中起起伏伏，一張嘴就吐出了一連串的泡泡：「咕嚕嚕……」
【崽崽，我給你施加了漂浮，別掙扎，慢慢的游到岸上。】
系統的聲音讓爾爾的掙扎小了些。
咦，真的不往下掉了……
放鬆下來的爾爾就看到不遠處撲騰的秦安祠。
很焦急地問：「系統哥哥，也給他加個漂浮。」
【沒能量了。】
爾爾狗刨式的往秦安祠的方向划。
就像是抓住了水中浮木，秦安祠抓著爾爾的手力氣大的都能把她往水底拽。
「你別……咕嚕嚕，別拽我呀——」爾爾拍拍他的臉：「我會帶你上去的，你先放開我……」
「我不！你肯定會想把我淹死，就算死，本殿下也要拖著你一起！」
這死也要拖著墊背的決心讓爾爾也只能跟著他一起撲騰起來。
……
御書房內。
秦無聿正在處理政事。
順喜兒邁著匆匆的步子走進來，神色焦急，卻不敢貿然出聲打斷他們。
「何事？」秦無聿斜睨了一眼他。
「陛下，四殿下不小心墜湖，貴妃娘娘遣人來請您過去看看。」
秦無聿神色未變，深邃的眼眸儘是冷漠：「死了？」
「……沒。」順喜兒哽住。
都說四殿下是最像陛下的，也是最受陛下寵愛的，可陛下卻連他的死活都不在乎。
「沒死就去找太醫，找孤有什麼用。」
順喜兒面露猶豫：「可是——」
「孤看你是不想活了，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都拿來煩孤！」
「奴才該死！」
他剛剛想說的是九公主也落水了。
可是看著陛下陰鶩的神情，他再不敢多言。
但想到爾爾天真爛漫喊著他『喜叔叔』的樣子，又思及陛下對待她的破例，順喜兒焦急的在外面來回的渡步。
再不讓陛下知道的話，以貴妃娘娘的脾性，怎會輕饒得了九公主。
直到朝臣離去，順喜兒才找著機會。
「陛下，九公主今日也墜湖了，貴妃娘娘正問責……」
正揉著眉心的秦無聿頓住，漫不經心地站起來，往外走：「那便去看看吧。」
鬆了口氣的順喜兒抬頭就發現陛下已經離他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了。
陛下怎走的這般快？
他都快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