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燃香還是她？
秦無聿似乎找到了養崽的樂趣。
看她被苦的擰巴著小臉，耐心十足，一勺一勺地喂爾爾喝完了整碗葯。
有時候喂的太急，葯汁不小心從嘴角滴落出來。
還拿起錦帕，細緻地擦乾淨。
順喜兒在一旁看的咋舌。
陛下那雙手主宰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現在卻在給一個小奶娃喂葯。
這要是說出去，不得嚇死個人！
「陛下，要不還是讓奴才來吧？」
話音剛落，就收穫了一枚凜冽的眼神。
頓時訕訕地閉上嘴。
不敢搶，不敢搶。
爾爾苦著臉喝完了那碗葯，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再也不要生病了。
好苦嗚嗚……
秦無聿眼底儘是笑意，低啞的嗓音很是悅耳：「張嘴。」
條件反射的爾爾傻乎乎地張開嘴巴。
隨後，反應過來想要捂嘴已經來不及了。
「唔……」
不苦哎！
甜甜的蜜餞瞬間驅散了苦澀的味道。
爾爾眼睛一亮，雙頰吃的鼓鼓的。
小奶包原本緊皺的眉頭也因為吃到了好吃的東西，而洋溢著歡喜。
真是個小蠢貨。
這麼一點甜頭都能滿足。
斜依著床榻，秦無聿懶懶地道：「順喜兒。」
當個隱形人的順喜兒弓著腰：「九公主，該回去了。」
誰料小奶團一改初見時的乖巧懂事，緊攥著秦無聿的袖子，眼巴巴地盯著他：「爹爹，我不想走。」
沒安全感的小崽子這會兒怎麼也不願意離開爹爹。
男人眉心微擰：「鬆手。」
冷凝的目光看著她的爪子，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剁了。
「不要！」
接二連三的縱容讓小傢伙開始得寸進尺。
「爾爾想跟爹爹一起睡。」爾爾挪了挪小屁股，小手往床上拍了拍，仰著頭，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放手！別再讓孤說第三遍！」
男人垂眸看她，俊美的面容在明滅的燈光中，看上去格外的詭譎。
決不能再慣著小東西的膽子。
系統和順喜兒都看的心驚肉跳，生怕爾爾的那隻大膽的爪子真被剁了。
【崽崽，我們回去睡好不好？你不是想聽上回我給你講的故事么？我又找到很多新的，等會講給你聽。】這也是系統為了讓爾爾答應做反派，而使出的小手段。
爾爾依舊倔強地盯著爹爹。
發覺他沒有鬆動的跡象。
想起了白天她一哭爹爹就相信她的事了。
悄悄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瞬間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爹爹不要離開爾爾好不好？爾爾一個人害怕。」
她這動作在秦無聿的面前根本不夠看。
可想起小傢伙被魘著，發著燒都還在喋喋不休喊著『爹爹』的樣子，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
整日哭哭啼啼，半點沒有他子嗣該有的狠戾無情。
男人毫不留情地拂開她的手。
假哭的爾爾心情低落的，要演變成真哭了。
「再不收起眼淚，孤就把你丟出去！」男人凶戾的語氣里滿是不耐。
哭起來真丑。
「嗝兒……」爾爾高興的都沒控制住，鼻子冒出了一個泡。
秦無聿看她的眼神更嫌棄了。
等宮婢給她擦完臉，爾爾一下子就竄進了秦無聿的被子里。
雙眸亮晶晶地抱著他的胳膊。
不等秦無聿開口，她就自我欺騙地閉上眼睛：「爾爾睡著了，爹爹說什麼，我都聽不到了。」
說著，又緊緊地抱住胳膊。
好似只有這樣才能給她安全感。
秦無聿：「……」
真是個蠢東西。
……
天還未亮，順喜兒走進寢殿里，剛要出聲，就看到陛下皺著眉，冷漠地盯著他。
「噤聲，別吵醒她。」他可不想去上朝還要被這小東西纏著。
小傢伙睡著后就滾進了他的懷裡，被推開后，沒過一會兒又挪到了他的身邊。
秦無聿只得單手抵著她，不准她再靠近。
許是沒了熱源，她開始了哼哼唧唧。
最終，還是他屈服的讓她貼著自己睡。
不知怎麼的，他向來淺眠，稍微有些動靜便會清醒過來。
可身邊躺了個人，竟是就這樣睡著了。
這點連秦無聿都很詫異。
「是……」
順喜兒斜著眼往床上看了眼，內心既驚奇又欣喜。
這宮裡的女人們都擠破了腦袋想要上的龍床，就這麼被一個三歲的孩童不費吹灰之力的得逞了。
不僅如此，還被陛下縱容到都不願吵醒她的地步。
陛下，真的只把九公主當個小玩意一樣么？
宮人們輕手輕腳地服侍著暴君更衣，連呼吸都不由放輕了幾分。
唯恐會吵醒九公主。
直到秦無聿去上朝的時候，小傢伙還在抱著他的枕頭睡得四仰八叉，微張開的小嘴還在『啪嘰啪嘰』，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甚至流出了口水。
站在床邊的男人幽幽地看著她。
直到把順喜兒和系統都看的毛骨悚然時，才轉身離開。
而爾爾睡的像只呼嚕嚕的小豬崽子。
……
睡醒的爾爾惺忪地揉著眼睛，懵懵地：「爹爹呢？」
伺候她的宮婢上前把她睡翹起來的頭髮捋順：「陛下去上早朝了，公主，要用早膳嗎？」
「要！」
聽到吃的，爾爾瞬間清醒了：「你是誰呀？我昨天怎麼沒見過你。」
「奴婢叫初春，是陛下讓奴婢來伺候公主您的。」和那些看到她就戰戰兢兢的宮婢不同，初春的態度如清風般恰到好處，讓人心生好感。
爾爾咧開大大的笑容：「初春姐姐，爾爾喜歡你！」
人小鬼大的爾爾能感覺到初春對她很喜歡的情緒。
給她扎著髮髻的初春因為她的稱呼而一頓，隨後揚起溫柔的笑：「公主，您是陛下的皇嗣，姐姐這樣的稱謂是不能用在奴婢身上的，您喊我初春就好。」
爾爾聽歌似懂非懂。
「好的吧，初春~」
吃過早餐后，爾爾趁著初春出去的時候，躲在了龍床的背面，小小聲的和系統聊天：「系統哥哥，我要怎麼才能把反派從爹爹那裡搶過來呀？」
系統頓感欣慰：【崽崽啊，我們相處了這麼久，你總算有了上進心。】
其實是想救爹爹的爾爾有些小小心虛。
好在系統也不在意：【昨天把你推下水的人是炮灰，你正好趁著他現在落難，上去打臉，讓人知道你是不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