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擔心閨女跟人跑的暴君
以為爹爹生氣了的小崽子猶猶豫豫地:「爹爹,你別不開心……」
秦無聿面無表情:「孤不開心了,你又當如何?」
爾爾踮起腳尖,努力地夠著暴君的臉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親親:「這樣爹爹就不生氣了吧?」
「生氣。」
「啊?」小奶包傻了眼。
親親都不管用了,那她要怎麼哄爹爹才行呀?
那些隱藏在記憶深處的畫面因為裴庸思而被翻出來,秦無聿的心情始終在壓抑著。
但在爾爾的賣蠢中得到了釋放。
他抬起手,微微彎曲手指,彈了爾爾一下腦門。
「疼~」小傢伙捂著腦門,氣呼呼地瞪著男人。
唇角勾起一抹笑,秦無聿道:「這就是你瞞著孤的下場,現在只是給你一個教訓,若是再有下次,就彈你十下。」
一下都那麼疼了,十下她的腦袋還能要麼?
小傢伙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不會了不會了,爾爾不會再瞞著爹爹了。」
見爹爹終於被她哄好,爾爾抹了把不存在的汗,心想,爹爹越來越難哄了叭。
父女倆總算是『和好如初』了。
……
而彼時的裴家一行人氣氛卻格外的肅穆。
裴鈺錦攙扶著裴庸思,在快要到宮門前時,裴名宿停了下來:「就到這吧,我還得回侍衛所安排晚上的巡宮。」
在他轉身後,裴庸思輕咳了兩聲發問:「你母親病重,纏綿病榻三年,嘴裡都在念叨著你,十年了,你還是不肯回家看看她嗎?」
裴名宿的背影僵住了,沉穩的嗓音里透著無法言明的痛楚:「父親能告訴我,母親有為當年的事,感到對不起她?」
裴庸思沉默了。
似是失望,裴名宿不再言語,轉過身看向裴鈺錦:「照顧好你祖父祖母。」
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宿兒……」
即使最落魄的時候,裴庸思裴相爺都未曾彎下過他的脊梁骨,可他的一雙兒女都恨他入骨。
「祖父……」裴鈺錦擔憂地看著他。
裴庸思搖搖頭:「我們回去吧。」
「是。」
年幼時裴鈺錦記得姑母和叔父會經常逗他玩,可不知為何兩人在他四歲那年便不再和家中聯絡了。
……
在從御書房離開的路上,秦無聿似不經意間地問:「你和裴鈺錦很熟嗎?」
裴鈺錦?
小奶包眨眨眼睛:「是說裴哥哥嗎?唔……我就是從攬月殿出來不認識路,他帶我去找的爹爹。」
初見?
「那為何你要邀約他下次再見?」
「因為他很好呀。」爾爾回答的半點猶豫都沒。
秦無聿不由得低頭打量著只到他腰間高的小奶團。
北境皇室的公主聯姻的很多,但他登基后,其他國家還不配他拿女人去維繫城邦的安危。
但公主總是要嫁人的。
裴鈺錦雖然是裴庸思的孫子,但他自幼名聲在外,是眾人口中的謙謙君子,裴名宿也有跟他說過,他這個侄子除了太過迂腐,品性倒是無錯可挑。
他也有見過幾次裴鈺錦。
但把他和小東西聯繫在一起,秦無聿怎麼看裴鈺錦都不順眼了。
太過溫吞,除了之乎者也,還手無縛雞之力,這樣的人是怎麼能讓小東西惦念上的?
那雙暗藍的眸子里閃過危險,他嫌棄低道:「不要跟他來往太近。」
爾爾不解地看他:「為什麼呀?」
惱羞成怒的暴君沒好氣揚起手:「問那麼多做什麼?不聽孤的話,就彈你腦門。」
小傢伙頓住不再問了。
跟在後面的順喜兒這次更無語了,陛下,九公主這才三歲,您即便妨人,也太早了啊!
系統倒是也看出來了。
可它才不會告訴崽崽呢,省的再來一個跟它爭搶幼崽注意力的。
三人一系統各懷著各自的心思,只有單純的爾爾捂著腦袋,像個小鴨子一樣歪歪扭扭地走路。
突然——
衝出來一個滿身傷痕的女人,跪趴在秦無聿面前:「陛下,救命啊——」
她頭髮一縷一縷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儘是鞭痕,燙傷,以及划傷,身上還隱隱地散發出一股子難聞的餿味。
秦無聿率先將爾爾用寬袖擋在身後。
順喜兒也反應極快地站在秦無聿的面前,厲聲詢問:「什麼人?膽敢衝撞陛下,不要命了嗎?!」
女人趴在地上猛磕頭:「陛下,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她快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啊——」
「你家娘娘是誰?」順喜兒擰著眉詢問。
倒是抓著秦無聿衣角的爾爾悄咪咪里露出個腦袋,藍眼睛地閃過茫然,隨後再是肯定:「她是雲婷!」
「嗯?你認識她?」這是驚訝的暴君。
這名字一出,順喜兒也是想起了女人是誰。
「她是蘭妃娘娘身邊的宮女呀。」
蘭妃?
暴君從記憶中思索著她是誰?
「她還哄著我喊蘭妃母妃呢~可是蘭妃娘娘身上的香味嗆的我鼻子難受,我就跑了。」爾爾剛剛答應過不會再瞞著爹爹,當然什麼都交代的清楚啦。
跪伏在地上的雲婷聽到爾爾的話,不可置信地頓住了。
所以,這就是九公主不親近娘娘的原因?
太荒誕了!
爾爾的提醒讓秦無聿想起了蘭妃是如何讓他養了一月的小傢伙,不敢親近他的。
「陛下,娘娘她懷了您的骨血啊!」
一句掀起千層浪。
順喜兒命人驅趕她的動作頓住了。
爾爾在聽清她的話后,也捂住了小嘴巴,眼神閃爍。
這心虛的小模樣一下子引起了秦無聿的注意力,他沉聲問:「這就是你隱瞞孤的事?」
「……嗯。」
爹爹已經知道了,那她就不算告密了吧?
就這點事,也值得她費盡心思的隱瞞?甚至還宿在星曦殿,只為不告訴他?!
「陛下,娘娘她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您就算看在她孕有龍嗣的份上,求您讓冷宮的嬤嬤饒過她吧!」雲婷字字泣血。
「打掉。」
暴君冷冷的兩個字讓正在哭訴的雲婷卡住了。
「孤不需要從罪人腹中爬出來的孽種。」在面對除了爾爾以外的人,暴君總是格外的無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