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兩辛苦費
破敗不堪的茅草屋內。
膀大腰圓的婦人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面前年輕女子的臉上:「下作東西,跟你娘一樣***,天生一副狐媚樣!」
「還敢勾引落兒的未婚夫?人家李秀才才不會看得上你這樣的狐媚子,你這種下作東西,只配嫁給村頭的二傻子!」
「哼,這葯老娘花了大價錢抓來的,倒是便宜你這***!」
她一邊狠狠罵著,一邊揪著女子的頭髮,將黑乎乎的葯灌了下去。
女子劇烈的咳嗽著,一碗葯卡在喉頭,臉色很快泛起紫青色,頗為不甘的抓著自己的脖子,緩緩倒下。
可那婦人卻嫌棄的鬆開了手,還朝著女子絕美的臉上踹了幾腳。
哼!狐狸精,毀了你的臉,看你還敢不敢勾引男人!
倏地。
原本閉上眼的女子猛然睜眼,一雙眼眸森寒如冰!
敢踹她?不想活了?
蘇曉抬手抓住婦人踹過來的腳,用力一拽。
「哎喲!」
婦人一聲慘叫,仰頭甩在了地上。
蘇曉剛想做起來,卻是一陣眩暈,又跌坐了回去。
她晃了晃頭看著破敗的茅草屋,再看看躺在地上慘叫著的婦人,茫然的眨了兩下眼。
怎麼回事?
明明她剛才還在給一位病重的大佬治病,結果被炸彈給炸了。
她應該死了啊!
然而下一刻,不屬於她的記憶湧入到了腦海當中。
蘇曉神色越來越震驚。
她居然穿書了!
穿的是一本叫《傾世王妃》的小說,講的是農女與王爺的愛情故事。
女主蘇落是紅河村的村花,長相漂亮,家裡更是對她寵愛至極,並且她和村子里唯一的秀才王奕修有婚約。
而她呢?
則是穿成了小說里同名的炮灰,女主蘇落的堂姐!
只是與這位堂妹相比,她們二人實在是雲泥之別。
蘇落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高高在上,而她身份地位卑賤,就是那蘇落的陪襯!
她的存在,只是襯托蘇落有多麼受寵,多麼的高貴。
現如今,只是因為王奕修和原主蘇曉多說了幾句話,蘇落的娘李氏就認為是原主勾搭王奕修,所以給她下藥!
還想讓她和村口的二傻子苟合!
而蘇落呢?
就是個萬人迷的人設,但凡是有身份地位的男人,都會不可抑制的愛上她。
唯獨農家出身的宋澤義不同,無論蘇落怎麼搔首弄姿,宋澤義也不會多看一眼。
他一心全在仕途,對女人半點興趣都沒有,靠著自己往上爬,最終成為權傾朝野的首輔大人。
可最後因為權勢過大妨礙到了男主,加之蘇落的嫉恨,被他倆聯手搞死。
「賤蹄子,你敢打我!」
蘇曉正想著這些,李氏尖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她張牙舞爪的撲過來,想要撕扯蘇曉的臉。
蘇曉眼神微冷。
她正穿越到原書中李氏給她下藥之時,那二傻子馬上就要被人引過來了。
原劇情里原主因為失身於二傻子,不得不下嫁。
而那二傻子本就是痴傻之人,瘋起來可怕至極,生生將原主折磨致死。
既然她穿了過來,她可不想遭此劫難!
蘇曉想著,便拼了全力從地上爬了起來,狠狠一腳踩在了李氏的后腰。
「哎喲!小***……」
李氏痛的大叫,卻倏地覺得頸間一涼。
蘇曉用著李氏頭上的簪子死死地抵住了她的脖子:「再罵一句,要了你的命!」
李氏嚇得渾身哆嗦,有些驚恐的朝著蘇曉看。
這丫頭……什麼時候眼神這麼可怕了?往裡日她都是瑟縮膽小的,今日卻判若兩人!
蘇曉瞄了一眼桌上剩的半碗葯,冷冷一笑:「既然覺得二傻子人不錯,那就成全你!」
說著,她惡狠狠的翻過李氏的身子,將那半碗葯悉數灌了進去!
她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原主被這李氏害得這麼慘,她也得讓她嘗嘗這滋味!
正想著,敲門聲響了起來。
蘇曉一開門就看見一個醉醺醺的,髒亂不堪的臭男人站在門口,沖著她嘿嘿傻笑。
應該就是那二傻子了。
此刻這醜男人色眯眯的看著蘇曉,抬手欲摸她的臉,卻被蘇曉一把抓住手臂,狠狠的扯了進去!
而她自己則是閃身出門,「砰」一下將房門關緊了。
靠在門上大口喘息著,蘇曉只覺得自己渾身不對勁,看來是剛才喝下去的葯起作用了。
而茅草屋內,也傳來了不堪入耳的聲音。
蘇曉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後轉身朝著後山跑去。
她現在這幅樣子絕對不能被外人看到,否則指不定怎樣被編排!
後山有條河,去泡著能緩解些許藥力。
蘇曉腦子裡只剩下去後上找河這一個念頭,跌跌撞撞的跑著。
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前面泛著光的小河,顧不上別的,直接「噗通」一頭栽了進去。
然而剛墜進去,她就猛地發現,河裡居然還有一個在洗澡的男人!
剛才因著藥效她沒有注意到,此刻看見那男人時,她不由是驚呆了。
這男人……長得也太帥了吧!
蘇曉原本努力剋制的慾望瞬間爆發,猶如餓狼一般沖著男人撲了過去。
有美男在此,誰還要泡冷水啊!
等蘇曉迷迷糊糊醒來時,發現自己身在一個簡陋的木屋裡。
牆上掛著一副弓箭還有獸皮,傢具除了一張桌子以及一個小柜子之外,什麼都沒有。
蘇曉晃了晃腦袋,想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就有些臉紅。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她也沒辦法。
反正那男人也不吃虧……
蘇曉從床上爬起來,才發現她身上的衣服被清洗乾淨,又給她換上了。
這個獵戶還挺體貼的。
蘇曉摸了摸兜里,頓時尷尬的發現她渾身上下,一分錢都沒有。
原本是打算給這男銀子的,結果……
蘇曉嘆口氣,眼神卻瞥見床頭有紙筆,立刻拿過紙筆瀟洒的寫下幾個字,這才滿意離開。
過了一會,男人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卻見床上空蕩蕩一片。
她走了?
男人眉頭微皺,又看到了桌上留著一張紙。
他拿過來看了兩眼,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欠辛苦費十兩。
蘇曉。
什麼辛苦費……
這女人,分明是把她自己當成了嫖客,付了他嫖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