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天帝

豆一被拉進石門內，身體像氣球般輕飄飄。他緊張的放眼四周發現自己像是躋身宇宙中，前後左右全是漩渦般的星系。這震撼的畫面讓他心情激蕩不已，不由自主學青蛙游泳的樣子來回遊動玩的不亦樂乎。

這時他聽到有人輕咳了一聲，慌忙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停住身形，不好意思的對虛空說道；「只顧激動忘了您老人家了。」他到處看了看卻沒發現任何人。

這時只聽一個渾厚的聲音疑惑問道；「你好像一點不感覺奇怪，似乎早已知道我是誰？」

豆一將兩隻手放在腦後憑空愜意的躺下去；「能自由控制眾星之門的除了天帝您老人家還有誰！」

「哈哈哈……！你倒是精明！」

「不知您老人家找我有什麼事？我怎麼看不到您？」

「我只是還未想好以什麼形態來見你！」

「形態？您原本是什麼形態就以什麼形態見我好了！」

「哈哈哈……！我原本的形態恐怕一根汗毛都夠你走上幾千年，我如何對你說話？」

豆一那個汗啊回道；「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花幾億年去找您的嘴。您隨便找個人變一變不就行了。」

「人嗎？我想象不出是何樣子。」天帝說完在豆一面前幻出另一個豆一。

他立刻起身，好奇的跑過去圍著天帝變成的豆一轉了一圈；「哇！你好帥啊！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宇宙無敵超級大帥哥！」

天帝微笑著搖頭道；「你的臉皮當真不是一般的厚！」

豆一滿不在乎的問道；「這是在宇宙里嗎？」他指指那些星系；「這些都歸您管嗎？」

天帝點點頭；「滿天神佛皆歸星辰，各司其職各行其道。」

「您的意思是一個神仙掌管一個星球嗎？」

天帝搖搖頭；「不，是一個星域，每個星域都有引導星，或大或小許水許火。」

豆一突然問了句；「宇宙有盡頭嗎？外面是什麼樣子？」

天帝用手敲敲豆一的腦袋微笑道；「有盡頭也無盡頭。就如生命需要天地來承載，而天地需要宇宙承載，換而言之宇宙也定然被承載。說它沒有盡頭是因為你在不斷探索，說它有盡頭是因為止於你的生命。」

豆一無奈道；「您這說了等於沒說。您找我來做什麼？不會是讓我陪您去星際旅行吧？」

天帝拉起他的手在太空中散步，瀏覽著色彩斑斕的各種星系；「我只是想看看自太古以來第三個可以駕馭媚靈軍的人是什麼樣子！另外警告你媚靈軍並非你看到的那樣簡單，她們十分危險。如非必要絕對不要動用媚靈軍。」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我是不是讓您失望了？」

「為何這麼說？」

「我即沒功夫也沒有法力，還是個孩子與您和屠靈大神根本沒辦法比。」

天帝沖一條狹長的星系招招手，那條星系呼一下子來到他倆面前；「媚靈軍本身便是無敵的存在，別說是我，即便是四靈神聚齊，我們聯手在媚靈軍面前也只不過是螳臂當車。只要是媚靈珠擇主就算你是坨屎，在這浩瀚無垠的星宇中你也是霸主。」

豆一黑著臉小聲嘟囔道；「您才是坨屎呢！一大坨屎！」

「嗯？」

「哦！我是說，當初我聽青羽姐姐說只要主人比媚靈珠強大了，媚靈珠自然就會離開，為什麼四靈神和您加一起都打不過？」

「青羽並非這個意思，而是等主人的心內足夠強大，

意志足夠堅定，即便面臨生命抉擇也不再隨意動用媚靈軍，媚靈珠便會離開，媚靈軍也會沉睡。」

豆一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在鐵馬鎮他曾想過永遠也不要再用媚靈軍，而後來攻城時卻又想要用，看來自己意志還不夠堅定。

天帝招手讓豆一過去，「來，你看！」

豆一過去，天帝將那條狹長的星系放大把他倆籠罩其中。星系中滿是破爛的星球，有的直接爆碎，有的缺一大塊，還有一顆類似太陽的星球直接從中間穿了個大洞，總而言之整個星系再無一顆完整星球。

這時天帝嘆了口氣說道；「這裡是長瑤星域，原本它和其它星域一樣各尋其道，由天庭長瑤星君打理執掌。不想星域中地星上有邪魔修成魔神，打敗了長瑤星君並把他打的魂飛魄散。我一氣之下動用了媚靈軍，這也是我最後悔的一次決定，也是最後一次用媚靈軍。」

豆一不解問道；「為什麼？」

天帝用手指指那顆中間空洞的太陽，「這是上古十日中的大金烏，原本它們都在銀河星域中，后因銀河星域中地星耐不住十日烘烤民不聊生，我便將其餘九顆金烏分散在各星域。這大金烏是十日中體積最大的，魔神為了增長魔力竟一口將大金烏吞進了肚子里，整個星域變得黑暗無比，魔神屬下屠了地星上人類，佔據星域中所有星宮，無奈我只能下令媚靈軍屠洗整個星域。讓我沒想到的是媚靈軍威力實在駭人，直接在魔神肚子上開了個巨洞，連同他腹中大金烏一同被穿透，魔神都未還手直接灰飛煙滅。之後她們群起攻擊，猶如隕星在星域中橫衝直撞，無論大小星球全被破壞毀滅。看到如此慘狀我本打算讓媚靈軍停下，發現她們只執行最初的命令，命令未完成便不會停手。後來我只好停止了時間流轉希望可以定住她們，沒想到她們不受時間控制，時間在她們身上絲毫不起作用。就連能夠吞噬星星的黑魔洞和能夠切割一切星體的流光星在她們攻擊下也蕩然無存。」

豆一看看飄浮的殘星碎屑不由打了個冷顫，「您說的不會是黑洞和脈衝星吧？」

天帝被他冷不丁問了一句愣了一下問；「你說何物？」

豆一沒再說，因為說了還要去解釋，關鍵自己解釋不了。「沒什麼，後來您怎麼才讓媚靈軍停手？」

天帝揮手拂去長瑤星系，「她們完成命令后回來，我不由對她們心生懼意。收起媚靈軍決意再不用她。後來我去靈台山星域請教屠靈大神，大神並未見我只說了一句話……！」

豆一見他沒說下去，在那裡發獃忙問；「說了什麼？」

「你不想他不做，心無爭念殺伐不現。」

豆一點點頭說道；「大白話，卻淺顯易懂。」他突然想起了海光問道；「蛟王在人間那麼折騰您都不管一管？就不怕他成了事回天庭報復您嗎？」

天帝微微一笑；「如果他真有那本事我大可將天帝之位讓與他。」

豆一沒好氣道；「您說的到輕巧，當初還不是被他打敗。」

天帝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蛟王當年確實帶兵攻進天庭，當時正值媚靈珠在人間出世。我本意想試試蛟王是否真有本事，也好收了他做為一域星主，畢竟幾萬年難修一神。沒想到他竟愚笨不堪令我大為失望，他手下那幫妖兵簡直蠢到可愛，連兵器都拿不穩，更有甚者甚至還用爬的。我索性讓天兵天將退出天宮，讓他們在裡面玩鬧幾天再遣去迷羅星，也省去再為禍人間。之後我便匆忙趕去人間尋得媚靈珠。」

豆一詫異道；「啊……？這和蛟王說的也差太多了吧！可是您後來為什麼讓媚靈軍殺了那些妖兵？還差點打死蛟王？」

天帝背著手帶豆一來到一座石門前；「此事說來全怪我，因我初次駕馭媚靈珠想知道她們有多厲害。原本只想點到為止就好，沒想到媚靈軍不受控制，直接將那幾百萬妖兵打的魂飛魄散，就在蛟王馬上就要被殺時，為了救他無奈只能將他魂魄打入鳳凰木中扔下人間，蛟王真身被媚靈軍打成血霧。」

事情真相讓豆一頗感意外；「這麼說您還救了他？只是他覺得是您害了他！」

天帝嘆口氣；「無妨，是非曲直自有定數，不必過多糾結。」

「可是蛟王的法力在人間來說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不知害死了多少人，這您也不管？」

「人間事人間了，凡間事自有因果約束，像我等法力已遠遠超出地星所能承受，出手干預只會事得其反，對人間傷害大過幫助。換句話說凡人貪念太重，因貪造成的殺戮遠勝過妖魔。」

豆一有些被拋棄的感覺，心中不悅道；「那神仙的存在豈不是可有可無？」

天帝摸摸豆一的頭，轉身背起手看向宇宙中各星系，「你可知這宇宙中有多少生命？為了維持星宇穩定，我們要付出的代價豈是你們可以想象。如今神仙在人間只不過是個念頭，但是僅僅有這個念頭就已足夠支撐他們。」

豆一突然覺得海光不那麼討厭了，甚至認為他有些可憐；「是您把我招來這個世界嗎？」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需要你，他們的意念將你帶來。」

「我何時能回去？」

「或許你的家就在這宇宙中某個地星上，等你有能力了就可跨越星域回到你原來的家中。」

豆一聽了天帝的話並未感到高興，-因為他在這裡有更多的難以割捨。

天帝笑了笑道；「回去吧！穿過那道石門就能回到人間。」

豆一回過神忙道；「您少騙我了，就剛剛有人進來又出去就變成白骨死了。」

「哦？」天帝感到意外；「這眾星之門通往天界，凡人如果走進裡面會難以承受時光流轉，雖然進來時辰很短卻已耗費他幾世輪迴。」

豆一驚叫道；「那您還讓我出去，我出去了豈不是連渣都不剩了？」

天帝安慰道；「莫要驚慌吵嚷，在拉你進來前我已將時間凍結，你盡可放心回去。」

他這才放下心來，向天帝揮揮手走近石門，快到石門時豆一回頭問天帝；「我還能再見您嗎？」

天帝憐愛一笑；「如果你等得我歸來，我便帶你游遍這星宇。」

豆一跪下向天帝磕了頭沒有再回話，轉身走入石門中。他心裡知道這很難，也許某天這個世界不再需要他，他就會突然被離開。

走出石門，如意和雪兒慌忙迎上來，兩個人抱起豆一把他渾身上下看了個遍，發現沒受傷才放下心來。

豆一突然沒了先前那種心氣，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失落頹喪，任由兩人把他翻過來調過去折騰。

他回頭看著石門內的光慢慢消失，回想起宇宙中那震撼的畫面，心情激動之餘又難以用語言表述，多種感覺交錯讓豆一陷入獃滯的狀態。

結界外的半截巨樹看到石門內光芒消失，發出一聲哀嚎身形急劇縮小到常人大小，變為一名枯瘦的老者躺在地上呆望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