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的境遇
「他醒了。」一道陌生的聲音迴響在耳邊。
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
陸離緩緩睜開眼睛，卻又被刺眼的陽光刺激的眯了眯眼。緊接著，嗅覺開始運作，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讓他得以清醒。
嘩啦——
貌似是窗帘拉動的聲音，陸離再次嘗試睜開眼，入眼是一間潔白寬敞的房間，和兩道聚攏在病床旁邊的身影。
「陸離，身體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詢問聲的來源是一位正溫柔地注視著自己的男人，漆黑的環境里讓陸離有些分辨不清他的樣貌，但待在他的身旁能感受到有種如陽光般和煦的溫暖，非常具有辨識度。
可陸離明明對對方沒有丁點印象，他卻好像認識自己一樣。
「還好吧。」出於禮貌，陸離回答了他。
「只是這樣可不行，方舟，專業的事情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干。」另一位渾身氣質冰冷的男人在一旁打開了一盞功率較小的檯燈、並發表著自己的見解，他稜角分明的臉上一片平靜，黑眸里閃爍著些許微芒。
「那這樣就麻煩隊長你了。」名為許方舟的男人見狀也就不再客氣，後撤一步為他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陸離沒看明白狀況連忙發問:「等等等等，你們這是做什麼？」冰冷男人沒有因為他的疑惑而停下手中的動作，只是做出了一個「噓」的動作。
「噤聲，馬上就好。」
男人將手搭在陸離的額頭，陸離感覺體內像是有一陣電流掠過，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有些腿軟。
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兩秒，確實應驗了冰冷男人之前所承諾的馬上就好。
但站一旁觀察的許方舟卻不這麼認為，在男人快得有些反常的檢測剛一結束，他就下意識的準備對著床上自己「病入膏肓」的學生來上一發炎爆。
「別激動，他沒事。」冰冷男人及時制止了許方舟的動作。
「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快？」許方舟有些不解，眾所周知，凡接觸過夢境的人，無論是否特殊，在夢境結束后體內都會殘存些許夢靈。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
「他吸收了夢靈並成為了天賦者？」
冰冷男人略微頷首以示回應。
「可我僅僅教過他不久的理論課，連最基礎的、用來訓練的偽造夢境都沒有帶他見過，他獨自一人成功清除了一個夢境也就算了，可你居然和我說他成為了天賦者？」往事不堪回首的方舟有些被面前這個天賦異稟的學生嚇住了。
「不確定他誤觸的夢境是什麼情況，或許誤打誤撞剛好是個美夢也說不定......」
冰冷男人嘴邊安慰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那個，請問，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們又是誰啊？」
這番發問直接打斷二人的爭執並收穫了兩道針對他的疑惑目光，感受到氣氛似乎有些微妙，陸離也不明白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只好保持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緘默。
「失憶了？以前沒聽說過出來了還有這麼大的副作用啊？」許方舟越來越搞不明白自己這位學生的狀況了。
「豈止，智商似乎也出了點問題。」
「陸離同學，你還記得我嗎？」面對面前這溫和的如同鄰家哥哥的男人發問，陸離如實的搖了搖頭。
——
「如果儀器沒有出現意外的話，那麼根據報告來看，這個孩子的一切身體指標都是正常的。」全副武裝的白大褂拿著厚厚一沓資料正在翻閱，「另外我們針對性的對他的頭部進行了不下五次的重複檢查，明確確認了他沒有出現任何神經性的損傷。」
「也就是說他的失憶不一定是真的？」
「此言差矣，入夢使先生，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人類也不敢誇下海口說自己研究透徹了整個世界。」
「那麼......」
「他的失憶也不一定是假的，只不過緣由我們就無從得知了。」
「......庸醫。」
——
自己穿越了。
在剛才自稱是自己老師、那個名為許方舟的男人給自己強行灌輸了許多常識的時候，陸離就認清了這個現實。
夢靈、夢境、天賦，這些看似無厘頭實則真實存在的東西改變著他的認知。
「不應該啊...」
回想起好似發生在上一秒夢境，儘管陸離仍感覺有些不真實，但他卻已逐漸接受了這一切——這當然要歸功於他的那個便宜老師。
「還是不相信？唉，學前班的崽子都沒現在的你難教。」許方舟苦惱地搖了搖頭，「看來還是得讓你見識點實際的東西，畢竟你也已經覺醒了天賦，這些本來歸屬於你的東西現在歸還於你也不算違規。」
「不過你需要注意的是，這兩樣東西我們暫時不清楚它們的用途，最好不要貿然使用，過後一段時間會有人幫忙檢測。」
說完，他從身後滿載藥品與醫療器械的推車夾層中取出來了兩樣東西，陸離很熟悉。
一小塊潔白的蛋糕，上面還留有著字樣為「快樂」的粉紅色奶油，以及一塊破碎得不成樣子的時鐘。
明明是夢境里的東西，怎麼會...
「這是靈具，即夢境意識對你的嘉獎......」徐方舟如是說。
「因為，你將這個不完美的故事，改寫成了它們所期望的樣子。」
——
按照徐方舟所說，天賦是種可遇不可求的奇遇。
至於自己的天賦...
陸離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桌面上的一張白紙，隨著時間流逝，能夠發現那張白紙居然輕微地挪動了一段距離。
但可能是熟練度不足的緣故，僅僅是這點微不足道的運動，都使得他的大腦傳來陣陣刺痛，好一會才緩過來。
而且不僅限於此。
陸離將注意力轉移到眼前散發出柔和熒光的光幕上。
【一小塊愛心滿滿的蛋糕】
【消耗品】
【蘊含強化天賦的能力】
【儘管不是專門為你所做，但仔細回味后你卻同樣能感受到來自她的愛意......或者說是感激？】
——
【破損的時鐘】
【消耗品，可使用次數:1】
【具有延緩對方時間的能力】
【如果...停止...是不是...不會發生...
不懂得吝惜自己善意的男孩一直在尋求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