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往事

記憶，是烙在靈魂深處的東西，即便是那麼虛無縹緲，甚至讓你以為自己已經忘掉了一切，卻依舊無法逃避靈魂深處的烙印。

安靜得不像話的地方，看不到一絲人煙的存在，走入那已只剩雜草叢生的地方，往日的一幕幕不斷浮生，只是他不再受這些思緒的影響，只是安靜的往深處走。

「娘，姐姐真的不回來了嗎？她拜入東海煙閣不是很好嗎？追隨自己的理想，我覺得沒有什麼錯誤的。」後院的庭院里，曾經有花有草有池塘，而如今看到的不過是一抹破敗而已。

「誰在哪裡。」淡漠的話語，似乎穿透了這裡的黑夜一樣，隱沒在陰影底下的一縷青煙緩緩浮生，它無法抵禦這人的言語，只是那一股威嚴的浩然正氣就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爺，別別殺我，我只是沒有地方去才會在這裡將就。」青煙微微晃動，化成了一道身影來，像是書生裝扮的他，帶著一絲文弱氣息，讓人無法對他產生什麼防備心理，可也是這樣看似人畜無害的，卻已拿捏了好幾條人命，在顧子洲眼裡，這是他們無法逃避或者隱藏的東西，如果真要動用能力，或許這人（或者稱為鬼）的東西的前世今生都會被他看清。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顧子洲沒有對他出手卻不是他仁慈，只是再惡的魂，生前死後不都離不開一個因果，他拿人命說明不了他就是惡靈，只是生死一念都沒有人渡他走入幽冥豐都，所以才尚留人世防塵。

「知道，當年繁花似錦的顧府，若不是因為一些緣由，或許如今這破敗就不存在了。」言語里多少帶著一些莫名的悸動，似乎曾經是活在這一個地方一樣。

辛岳隨著顧子洲的意識回憶，似乎覺得這樣有些熟悉，但也說不上很熟悉那種，但看他的樣子，似乎對顧家是有那麼一點眷戀。

人變為魂時，都會願意依附在自己生前的地方，要麼是被殺的地方，要麼是自己很留戀的地方，他到底是什麼想法辛岳看不懂，或許顧子洲看懂了，思維卻沒有波動。

「這個顧子洲果然不是一個能隨意推敲的人，即便我已經是代替了他，但他的意念居然還是存在有黑洞的，難道說我……」辛岳想著，忽然有一些可怕的想法，依照遊戲規則，他們作為開發組人員，百分之九十幾率成為一個nps存在，也就是說只要這個nps的身份被代替了，那麼這個nps所有的一切思維都是由他們玩家控制的，可此刻，讓辛岳為之可怕的，就是他們倆人的思維居然是不重疊的，如果是這樣的話，要麼就是他控制了顧子洲，要麼他是被顧子洲封鎖在意識世界，他只是在他的腦海里，經歷著顧子洲所經歷的，卻無法將這具軀體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夜裡的風有些涼意，辛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意識到了可怕的東西后，他又忽然顯得很平靜，他在想智腦為什麼能做到這樣，只是在原代碼之中加入了自我意識編程的代碼，還是在控制著這個遊戲的核心，可沒有看到任何代碼時，辛岳也無法分析出什麼，想至於此他便想要退出遊戲，可系統卻傳來了屬於戰鬥狀態，無法自行下線，請玩家找到安全區，再選擇下線。

系統一連提出了三次，才最終沒有再報告什麼，而此時顧子洲的周身忽然多了幾縷力量波動，讓得一直安靜在肩上沉睡的白狐幽幽醒來。

「何方妖孽，本尊在此還敢放肆。」破空而落的聲音，壓得幾縷殘魂無法呼吸，一身白衣浮生，一個美麗的少女出現在黑夜之中，瑟瑟發抖的魂，生怕這女子會對他們做什麼，如果不是黑暗裡有聲音回應，他們就不會只是躲在一邊瑟瑟發抖，反而是有多遠躲多遠。

黑暗的夜裡，除了魂靈存在外，還有一縷黑煙存在，他沒有被白狐出現的氣魄壓迫到，反而有些嘲諷，對這半腳已踏入仙道的妖族白狐沒有一點感覺，反而是在忌憚顧子洲。

「你真的還在這裡。」黑影的聲音響起，也讓那書生模樣的魂驚懼，記憶似乎也回到二十年前的那一個夜晚。

婚禮因為學案而終止，顧子洲的軀體也被那個新娘子帶離了顧府，一波三折的起落對於顧家來說是十分明顯的，當大家都離開顧家以後已是午夜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