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走向神明
世間……真的存在所謂的神明嗎？
那種傳說中高高在上，俯仰一切生靈的存在……
「龍哥，今晚我就不打算去了。」
吉忘坐在自己房間內，在企鵝打字著。
現在是下午六點鐘，從奶茶店出來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沒有繼續漫遊目的閑逛，而是直接回到了家中，回到了那個從那一天起，就打心底抵觸著的家。
走在路上的他，想了很多。
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神明的存在？那種不可思議般的存在……她們可以舉手投足之間就將時間停止，或流動。
那般的存在，不會因為時間變遷而逝去的吧，更不會……因為所謂的車禍，這種無論算有心，還是無心的人禍而逝去的吧。
他回到了那個家裡，這是應該算是他這幾個月來，第一次正式的回到了家中。
他在門口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這是他以前，一直保持著的習慣。
打開客廳的大門，他脫下了鞋子，無論客廳的地板上有多麼的臟，還是從一旁的鞋櫃里，摸出了一雙拖鞋。
在換了鞋后，他才進入家裡，吸著空氣中的惡臭，皺了皺眉，然後走到陽台，將那裡的掃把與拖把拿起。
將地板清理乾淨，將傢具上的灰塵抹乾凈，將垃圾打包好扔到樓下垃圾桶……
順帶一提，他是走樓梯的。
直到現在，他終於將這個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
讓它回到了他印象里的那個樣子。
那個曾經無比溫馨的樣子。
那個承載著他幸福回憶的樣子。
他的房間里，所以的東西都擺放成了最初的樣子。
床頭柜上的相框里，有著一張一家三口的合影。
照片里的小男孩，站在一對夫婦中間，對著前方，比劃著剪刀手，開心的笑著。
照片上的一家三口，顯得那麼幸福。
吉忘的手停在照片上，停在照片上那個笑著的小男孩身上。
「啊？阿忘你不來了？今晚沒了你，哥幾個可都會不盡興的啊。」
手機振動，吉忘拿起手機，看完消息，輕笑。
其實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龍哥他們只是在把他當成取款機呢。
但他不怪他們，也沒有因為這事感到生氣。
因為在那段最無助的時候，是他們，拯救了他。
「小兄弟，怎麼年紀輕輕的，就想要自盡啊？」
「哈？就因為父母去世，多大點屁事啊！你看我從小就沒有父母，我們這幾位兄弟，也是從小就被拋棄了的……」
「走，去酒吧喝兩杯，什麼都忘了。」
「忘啊，咱們一起去洗浴中心吧，去發泄一番，沒什麼比那事更能治癒人的啦……」
吉忘逐漸從記憶里回過神來。
「不了，龍哥，今天我想待著家裡，明天再陪兄弟們吧。到時候去貴的地，點最靚的妞！」
「行，就沖你這句話，明天要是還不來，還有點的不好，兄弟們就一起把你辦了。」
吉忘看著信息，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把手機放下。
因為已經入秋，所以白天也不在像夏季一般漫長，此刻窗外的太陽已經瀕臨落山。
這時的太陽，不再如同中午般耀眼的令人不能直視。
反而如同一位和藹的老人，散發著自己剩下那為數不多的光芒。
而那如同血一般映在天空的殘雲，也在變幻著各種形狀。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調皮的轉變著自己的顏色……
傍晚真得很美，不是嗎。
吉忘出神的望著窗外的天空……那裡，會有神明所居住的地方嗎？
沒人能回答他，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但……
吉忘看向被他小心放在床上，枕頭邊的白色花瓣。
今晚的十二點，它會告訴他想要知道的。或許……不會？
以一介凡人之軀，與神明相視，與神明相言。
說出去，會有人信嗎……哈哈哈……
吉忘不知道按她所說的做，會有什麼結果。但他只知道一點，所謂神明，是可以輕鬆救活凡人的存在。
他……想要與神明談條件。
至於代價？
他想過，卻也想不到。
……
……
夜晚的月色籠罩著這片天地，銀色的光照射在這座城市。
它溫柔地落在了一戶窗前，透過這扇窗，散在那些痴痴的少男臉上了。
被我迷住了嗎？
銀色精靈輕笑著，舞動著自己的美好。
少年仍然痴痴地望著前方。
那裡什麼都沒有……有的，應該只有少年自己眼裡，那份追憶的光。
「叮叮叮。」
「十一點五十九了嗎。」
吉忘說著，將鬧鐘關掉。
他走到床前。
月光照射在這裡，又像是被床所碰碎了般，碎撒在上面，將其染成自己的顏色。
吉忘伸手，將枕頭邊的花瓣拿起。
紙白的它，被月光鍍上了一層銀，顯得有些夢幻。就如同它的主人般，顯得動人。
「現在，開始嗎。」
像是詢問，卻又是肯定。
吉忘坐到了床上，將花瓣放到枕頭下。然後平躺在了床上。
閉眼，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他的眼前，便不在是漆黑的一片了。
因為最近的生物鐘，他幾乎不可能在三點之前睡著。
既然是神明，那應該是無所不知的，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又要求「睡覺」，但沒有說要「睡著」。那麼……理論上來解釋的話，就只要把花瓣放到枕頭下，在十二點閉眼就行了。
沒有拉上窗帘，其實也是吉忘的有意為之。
光照在眼前，他是肯定睡不著的，而且如果到時候來了什麼奇怪的情況，只要他眼前的暗度發生了變化，他立馬就能察覺到。
這也算是他的一點小心思吧。畢竟如果知道從人間去到神明那邊的方法。
無論是再次自主去，還是用來以暴露出來威脅神明，都是可操作的方法。
淡條件的話，手裡還是要有籌碼的……而且，越大越好。
這樣想著，吉忘卻沒有感覺到眼前一絲變化。
他的意識也還清醒著的。
身體上傳來的感覺，也依然是被子與床單，那熟悉的觸覺。
耳邊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這是失敗了？
難道……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