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王
白子染看著桌面上的半圓形體，那玻璃罩下的景象。
燈光柔和打在他的臉上。
我們這才得以看清這位男子。
清秀的臉龐，卻顯得有些蒼白的過分。精緻的五官，眼裡爬滿了血絲。
在這燈光照射下的，還有著一本藍色筆記與一隻筆帽在末端的筆。
我所準備的好戲……終於要開始了……
……
……
「你，終於來了。」
那高座之上的存在，看著吉忘，說道。
「你在等我？」
他看了吉忘一眼。然後對著吉忘旁邊的女子揮了揮手。
那位自稱神明的存在，便微微欠身，就退下了。
與之一同退下的，還著滿殿的侍衛。
「現在，沒人打擾我們了。」
高座之下的他，慢步向著吉忘走來。
明明好像是神之中的王一般存在，但吉忘卻感覺他好像比殿外的侍衛還要弱上許多。
童顏鶴髮的他，和藹笑著下來的樣子，沒有絲毫讓人感覺到有所威脅。
「你知道……關於你的身世嗎？」
老者走到吉忘面前，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吉忘聽到后，本來下意識地想要說出答案，卻又停下了。
神明知曉凡間之事有何難……而這道問題又是問他的……
難道，他的身上還有著自己不知道事情？
身世……
「你，本來不應該算是凡人的。」老者說著，把一隻手伸進自己另外一隻手的袖子里。
似乎在摸索著什麼。
而吉忘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本來不應該算是凡人的……這是，什麼意思？
吉忘腦海飛速轉動著。
從字面上來解釋的話，那應該十分的淺顯易懂。
首先，可能就是說他本來不應該是現在這個凡人身份的，而也是神明的一員。
換句話說，他也應該是個神？
但……也有另外的可能。
不應該是凡人……那也有可以是什麼其他的生物。
而且通過這一點的話，那也可能是神明們的敵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的是，令人感覺悲哀呢。
來到敵對陣營什麼的。
不過依照神的高傲，他現在是凡人，服個軟什麼的，應該也不至於被殺滅吧。
老者是看不透吉忘的胡思亂想的。
他這會，將袖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把劍，準確來說，是一把布滿了密密麻麻裂痕的劍。
長一米二，兩邊開鋒，既使滿身是裂痕，它的劍鋒，依舊散發著寒芒。
「這把劍，是你父母的。」
老者說著，用手指在劍身上撫摸著。
指頭滑過裂痕，好似在追憶著過往。
「那年，魔界入侵……」
老者的語氣平平淡淡，好像說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隨著他的細細道來，吉忘也明白了那是怎麼的一段往事。
魔界入侵人間，想要將吞併人間，讓其成為惡魔們的家園。
而坐落在天上的神明們自然不想看到和平的三界平衡就被這樣打破，便對惡魔們開啟戰爭。
那場大戰，足足持續了幾個世紀之久，無論是神明，還是惡魔都損失慘重。
而人間更加只剩下小部分活人，與一些生命力頑強的動物稀稀拉拉生存著。
但不管怎麼說，惡魔們總算回到了魔界。
這場被譽為伐魔的大戰，最後還是以神明的勝利落下帷幕。
而吉忘的父母也在戰場立下了血馬汗功。
戰後的他們決定去到人間，幫助人類重新發展，重建文明。
但想不到居然被惡魔們偷襲擊殺。雙雙離世。
「而你……作為他們的孩子，本來在娘胎里成長的你，也因為母親去世，而本來要死於腹中……卻不成想，你居然吸收了山川之靈，保留著神格，不斷轉世，最後變成了人類嬰兒……」
老者說的也差不多該完了。
而吉忘卻是一臉的懵逼。
莫名其妙的轉世是什麼鬼啊？
「等下，等下，那個您說的是真的嗎？您會不會找錯人了啊？」吉忘連忙問著。
而老者卻是摸著鬍子，哈哈一笑，「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出錯的。」
見吉忘仍然是一副不信的樣子，老者將手裡的劍遞與吉忘。
吉忘雖然這個時候腦子有點亂，但也不含糊，接過來劍來。
這是……要他幹嘛嗎？
「閉上眼睛，仔細去感受它。」
吉忘如言閉上眼，在閉眼的黑幕里，這把劍所在的位置，好像發著陣陣熒光。
雖然很小，但吉忘仍然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雖然看去來有些虛弱，但他好像……很開心？
吉忘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神界，怎麼就感覺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怎麼樣？感受到了嗎？」
吉忘點了點頭。
「好像，有著像光點一樣的東西。」
「那就對了」老者點了點頭，讚許道，然後才發現吉忘仍然是閉上眼的，接道，「現在把眼睛睜開吧。」
吉忘睜開眼。
老者一臉和藹地笑，顯然，他很滿意剛剛吉忘說的話。
「這把劍，歸你了。」
「明天這個時候，再來吧。」
說著，他將手按到吉忘身上，輕輕一推。
還沒得吉忘想清楚老者這兩句話的含義。他自己便在老者這一推之下，化作鏡碎般散落在原地。
……
……
「啊！」
吉忘猛得驚醒。
被子被他這一猛得起身，而從身上滑落。
月光仍然照射著，照在房間里，照在床上，照在吉忘臉上……
「十二點十五嗎……」
吉忘看了下手機，距離他睡下去只有十五分鐘。
剛剛做的，都是夢嗎？
吉忘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呃……都很清晰。
那到底，是不是夢？
吉忘搖了搖頭。思緒，有點亂……
對了，花瓣！
吉忘想到這點，連忙將手伸到枕頭下。
首先感受到的，反而是一陣冰冷的觸感。
吉忘連忙將枕頭拿起。
那裡除了吉忘記憶里的白色花瓣外，還有著一把充滿著裂痕的劍。
看來……不是夢了……
……
……
白子染看著這吉忘所做的這一切動作，欣慰一笑。
一切……果然都在按他的計劃走呢。
在這隻有一束燈光照射著的房間里，遠處的地板上，有著略微發黃的報紙。
我市著名醫學研究人員，白醫師己確診胃癌晚期。經過專家診斷生命僅剩下二個月……
「你，可是讓我活下去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