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嬌貴

牡丹嬌貴

「啊!!!」的一聲慘叫在這昏暗的地方猛然響起不覺讓人毛骨悚然。接著便聽到一道夾著嗓子帶著些許柔媚的男聲問到:「說不說?」。那慘叫的男子也是個有骨氣的聞言竟是朝著問他的「男子」啐了一口咬牙切齒的罵到:「呸,東廠閹狗,你們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那「男子」被啐了一臉逐漸瞪大了眼睛楞了兩秒突然「啊!!!」的一聲尖叫,忙鬆開刺入那男子大腿的匕首慌忙從腰間取出一塊紅色手帕不斷的擦著自己的臉,一臉的嫌棄,正欲開口罵時身後的門口傳來一陣笑聲,這笑聲帶這些許稚嫩,聽起來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只見四人向他們走來。

為首的太監竟是一名女子,那女子約摸十六、七歲的年紀,身材高挑,身著玄色九蟒四爪的蟒袍,腳踩皂靴,腰帶上的花紋精緻美麗中間還嵌著黛紫色的寶石,右手拿著一把龍紋寶刀,修長白皙白玉頸上是一張稜角分明的巴掌臉,瘦削的下巴,朱唇微抿,鼻子小巧而高挺,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清澈靈動,燦若星辰,睫毛長而微翹,兩葉柳眉修長,皮膚白皙,竟是沒有一點瑕疵,不知是天生麗質還是保養的極好,女子容貌昳(yi)麗,猶如仙女一般,雖然右眼尾下的紅色淚痣為她添了幾分柔媚,但她眼神犀利使人望而生畏,身上的肅殺之氣更是讓人不敢靠近,墨色長發一半束入冠帽中,一半傾泄下來,兩鬢和額前沒有多餘的碎發。在冠帽的正中鑲嵌著硃紅色的寶石,帽身金黃色的花紋更為精緻,讓她看起來威嚴更盛。在那女子身後跟著一個身材微胖,身著墨綠色麒麟袍,看似已過不惑之年的「男人」名喚趙遜,只見此人肥頭大耳,臉上掛著謙遜的微笑,看起來平易近人。趙遜的旁邊是一個獨眼「男人」名喚宋鈺,他一身墨色麒麟袍,背上背著弓箭,左眼戴著墨色眼罩,面容剛硬,目測已過而立之年,他一臉嚴肅,不似趙遜那般看起來面善。那女子旁邊兩步遠正是剛才大笑的「男孩」,那男孩一張稚嫩的正太臉,將寶刀橫在脖子後面,兩手耷拉在兩邊,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邊笑邊道:「哈哈,陳瀾,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少年見陳瀾看過來,竟將刀拿在手裡笑的前仰后翻。陳瀾是負責偵緝工作的四大役之一的朱雀番役(簡稱朱雀役)的役長,身著赤紅色麒麟袍,妝容妖艷,一雙桃花眼更添妖媚,未語似有三分情,男生女態,雌雄難辨,他偏愛紅色,連指甲也塗了赤紅色的蔻丹,他武藝高超,而更讓人佩服的是他所制之毒,人送外號「毒娘子」,哪個見了他不是恭恭敬敬,就是退避三舍,如今竟被一個犯人啐了一臉還被罵閹狗,真是丟了大臉啊。

陳瀾聞言更是生氣,大步向他走來,右手拿著紅色手帕指著他,邊走邊威脅道:「你!你個小兔崽子,欠收拾了是吧,想試我新制的毒可以直說啊。」

男孩忙向後跑去,躲避陳瀾向他伸來欲拽他耳朵的手。邊躲還邊朝陳瀾做鬼臉,欠揍的說著「來啊,來啊,來抓我啊,略略略」。

陳瀾更加生氣的說道:「小兔崽子,別讓老娘逮到你,不然毒啞你。」

男孩做害怕樣躲到那女子身後,這下陳瀾想抓也不敢動手,將右手重重的甩放下來,竟還抬起右腳跺了一下,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左邊不再看林鯤。

這時女子開口道:「陳瀾,林鯤莫要鬧了,正事要緊。」

陳瀾,和那男孩林鯤聞言,向女子作揖道:「是,督公大人」。說完便站到她身後了。

女子微微側首向陳瀾問道:「還沒說?」。

「沒」陳瀾道。

女子側身將刀輕拋向身後的趙遜,坐在犯人對面,左手撐著頭右手在扶手上隨意的敲著,噠…噠…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牢房讓人不免產生恐懼之情。這讓女子對面的犯人想到昨晚那女子也是這般坐在他對面,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陳瀾,他被迫吞下瓷瓶中的黑色小蟲,起初他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只看到那女子臉上掛著淡漠的笑,薄唇輕啟道:「此乃蝕心蠱,世間少有人能忍受這蝕心之痛,瞧著你也是個有骨氣的便給你試試吧」她語氣毫無起伏,似乎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般。而他也切實感受到了蝕心蠱的威力,真是肉體與精神上的折磨,每一絲痛覺都在刺激著神經但又被放大了好多倍,他起初還能忍著,額前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掉,隨著痛意更盛,他忍不住慘叫,到最後他的精神開始恍惚,只有清晰的痛感讓他知道他還活著,那一刻他竟覺得死是那麼難。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說。他是暗衛,他父母妻兒還在主人手中,他若不說不過一死,若是說了不僅他會死他的家人們更是難逃一死。他強忍著,慘叫著,最後連慘叫的力氣也沒有了,恍惚間好像看見妻子坐在院中縫補衣服,兒子拿著他做的木劍在玩耍,妻子忽有所感的看向他,眼中是滿是欣喜,笑著放下手裡的衣服,朝他走來,邊走邊道:「你回來了」。兒子也向他跑來,就在妻子要觸碰他的那刻兒子要抱住他腿的那刻,眼前一片模糊,他緩緩睜開眼睛,好久才看清眼前的一切,面前的椅子空了,那女子不知何時離去,想到剛恍惚間看到的妻子,他嘴角微微上揚,最終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他不禁想起昨晚,恐懼更盛卻還是朝著女子說道:「沈曦,你死了這條心吧,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都不會說的。」

沈曦聞言輕笑一聲說道:「不說便不說吧」說著她放下撐著頭的左手,緩緩起身,邊緩慢朝他走來邊說:「本督喜歡猜的,若是本督猜的沒錯,你不是北戎的刺客,而是……裴指揮使的人。」此時沈曦已走到他面前,彎腰與他對視。對上女子好看卻犀利的眼眸,聽了女子的猜測,他眼底一瞬的慌亂被沈曦捕捉個正著。沈曦滿意一笑起身對左側的陳瀾道:「此人,你自行處理。」話畢便轉身離去,陳瀾在她身後作揖道:「是」便轉身想著怎麼處理此人。

沈曦他們出去的路上林鯤一臉疑惑的問到:「就這麼處理了嗎?他還什麼都沒說呢」。

沈曦道:「他是死士,不會說的」

林鯤一臉惋惜的說道:「唉,可惜了」。

沈曦覺得好笑問到:「有什麼可惜的」。

林鯤垂頭喪氣的說道「好不容易抓到活口卻什麼也問不出來,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沈曦道「怎麼沒問出來,現在不是知道他是裴銘澤的人了嗎?」。

林鯤張了張嘴只道出一個「可……」沈曦的話好像沒什麼問題,可又覺得哪裡不對,一時也不知如何反駁。這種想說又不知道怎麼說的感覺真是憋的難受。

沈曦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不過是他們的計策而已。」

林鯤聞言更是疑惑的說到:「計策?什麼計策?我怎麼沒看出來?」

沈曦抬手在他後頸拍了一下說道:「叫你平時多讀些書,總是不聽,明日讓趙遜教你,不好好讀書包子減半。」

林鯤一聽讀書就頭疼,而且還要扣他最愛的包子,這可不行,於是乎他忙一臉討好的笑著說:「別呀,督公大人,你讓我多讀書還不如讓我多練兩套刀法呢。」

沈曦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東廠最不缺的就是武藝高強的人,此事沒得商量。」說完便大步走開了。

林鯤不敢跟上只能目送沈曦離開,回頭看了一眼面露微笑,一臉和藹的趙遜,忍不住哆嗦一下,從腰間掏出一個包子,一邊吃一邊趕緊離開了。唉,好奇心沒滿足反而被逼著讀書,心理苦啊,吃個包子開心開心吧。

沈曦回到自己的院子瀟湘院內,剛進院內便看到公主殿下指揮著人在栽種牡丹花,看到她回來便向她看了過來問道:「怎麼樣?好不好看?」

沈曦連看都沒看那些牡丹花,只看了公主一眼,繼續向房間走去,路過公主身邊微頓道:「牡丹嬌貴,不適合養在東廠」。說完便大步離去。

公主轉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側首對栽花的工匠道:「都下去吧」

工匠起身行禮道聲「是」便都離開了。

宮女春荷,夏蓮欲說些什麼,公主抬手制止,便向沈曦房間對面的房間走去,她哪裡聽不出沈曦話里的深意,牡丹嬌貴不適合養在東廠,呵,不就是說她這嬌生慣養的公主不適合待在東廠嗎,要不是太后開口她怕是會被直接送回宮去。公主回到房間坐到窗前的書桌后,卻是看著沈曦的房間,看著她出來,換下了九蟒四爪的朝服換了一身墨色常服向書房走去,僅是側臉就美的讓人不舍移開目光,像個清冷的謫仙一般,公主的視線一直追隨著沈曦直到到書房的咔的一聲關上,她窗外的翠竹擋住了公主的視線,微風吹的竹子搖搖晃晃,沈曦的臉也若隱若現,公主的心似落葉飄入水中泛起層層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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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女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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