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細思極恐

能大門不出卻知天下事，有一種可能。

鳳族之中有他的「眼睛」。

這眼睛，興許就是他的傀儡！

卿遲不寒而慄，照彥先所說，這傀儡是鳳然死後出現，明羲在鳳族生活了十萬年，就和一群傀儡相處了十萬年之久。

而大長老通過這些傀儡，將鳳族放在視線之下，時刻監視。

卿遲將自己的猜測說與明羲聽了。

明羲擰眉。

若真是如此，鳳族中，他能信誰，又能用誰？

明羲低喃：「因為鳳然，鳳族之中多少人沉寂，平靜的背後隱藏的是腥風血雨……」

——「往往在眼皮底下的，才是披著無辜麵皮的惡鬼。有多少人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本心，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這是彥先大師說過的話。

因為鳳然。

明羲眸光微凝：「那些傀儡，與鳳然關係匪淺。」

或者說，他們對鳳然情深。

不一定是感情。

但明羲年齡實在太小，好些長輩都已避世不出，宗祠祭祖時也僅有一面之緣，有記憶的並不多。

看來，還是要問父君。

兩人心思打定，正抬步出門時，折仞神色焦急，失去了素常的冷靜。

「發生什麼事了？」

「九重天下令，緝拿師父，剝去神骨。」折仞面色冷沉，一字一句的道。

明羲皺眉：「為何？」

卿遲心裡隱隱有些猜測，但那也不至於天君這般！

折仞深吸了口氣，盡量冷靜道：「昨日……」

自虛無帝君被青鳥族和伯懿勸說留下之後，虛無用過膳后同青鳥族族長閑聊幾句之後，頗覺無趣的回房休息。

主要青鳥族族長不解「風情」。

青鳥族族長一問：「帝君終日修鍊可覺枯燥？」

帝君淡淡看他：「道。」

一字封殺了青鳥族族長想聊下去的願望。

阿菁卻是雙眼崇拜，深奧晦澀難懂，不愧是帝君。

青鳥族族長二問：「帝君教導攬浮多年，期間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吧？本族長敬你！」

虛無沉默的舉杯飲酒。

一言不發。

青鳥族族長滿腹言稿憋死腹中，帝君你說個「該做的」本族長也能接啊！

青鳥族族長三問……三問不提也罷！

攬浮看著也十分無奈，暗道，師父越發似一座冰山了。

虛無發覺不對時，正打坐修鍊。

夜幕深沉，時不時傳來幾聲鳴叫。

他渾身燥熱，似乎關押了許久的猛獸就要衝破牢籠。

虛無帝君這才意識到今晚是場鴻門宴。

偏生這藥性還不能動用法力，否則會一發不可收拾，虛無周邊的氣壓驟降。

「扣扣——」

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起。

虛無咬牙保持清醒，一個飽含殺氣的「滾」字從唇中吐出。

「師父，」那人卻像聽不懂似的，無視虛無的話，直接開門進來。

來人正是攬浮，衣裳半露，泄出風光。

虛無眸子閉了閉。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本君再說一遍，滾！」

「師父……」攬浮朝他走近了幾步，眼淚盈盈，委屈道：「攬浮心悅你，自初見，我心中就只有師父，我不想嫁給天君，師父才是我想共度一生，赴鴻蒙的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