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國庫空虛

眾愛卿平身，朕有這麼多良臣，當真是天大的福氣！」

「多謝陛下，陛下是我們的福氣，有陛下這樣的明君，真是太好了。」

每一次，他們都會被人拍一巴掌。

狡詐！

太狡猾了！

一番寒暄之後，戶部尚書才說到了要銀子的問題。

「陛下，軍費方面。」

如果說，軍隊是一台巨大的吞金機，那麼，戰爭就是一台機械的墳墓。

他吞了不少錢，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

但他別無選擇。

沒有軍隊的工資，就沒有穩定的西北。

如果西北不穩，草原上的狼人就會降臨。

反正都是虧，不如虧一把。

至少，他覺得自己在花錢。

「軍餉自然不能耽擱。」皇帝正色道，「我的士兵在西北受苦受難，如果耽誤了俸祿，連飯都吃不飽，還守什麼江山？」

「陛下說得對。」戶部尚書再次跪倒在地，恭維了一番，末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你給了俸祿，那老佛爺的生辰……」

你還在這裡等著我？

距離我娘的生日，還有三個多月呢！

你的眼光是不是很長遠？

難怪你能在戶部做了那麼多年，連放貸的人都比不上你！

「孝，是人的根本，我雖然是皇帝，雖然是天命之子，但也是百姓的楷模。太后的生辰若是簡陋，世人會怎麼想？又該怎麼做？這件事關係到整個國家，不能，不能。」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要成全母親的壽辰。

除非她主動拒絕。

就算她主動說了，我和一眾臣子也要勸說。

他必須確認，她是真心為帝國立下汗馬功勞，這才能將這筆銀子據為己有。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老佛爺也是一份工作，能給多少就給多少。

「皇上對孝道的看重，讓我慚愧，我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事業上。我沒有盡到最大的責任……」說著，他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我的心一下子就亂了！

這，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這是什麼情況？就算是太史令，也沒有說過，今日會有凶星降臨。

為什麼我一開始就覺得，我的國庫有危險？

「愛卿，你這是什麼意思？要不要起來聊聊？」是我工作的時間太短了，我的帝王之術還沒練好，一哭，我就慌了神。

真是丟盡了這位業內的老前輩的臉面。

「陛下，還請陛下成全我，為我的祖墳效力！還請陛下成全我這個做兒子的心！」

「砰！砰！砰！」

華嚴寺的僧人，就是這樣敲打著木魚的。

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阻攔，只是靜靜地看著。

我……我也想看一場好戲。

可我能做到么？

我做不到。

我不但做不到，還要讓我猜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戶部尚書，上官箴，字正言，年六十七歲；在這群人中，他的年紀並不大。

他當然不可能退休。

就算是偷懶，也沒有機會。

這樣的人，坐了這麼多年，門下弟子如過江之鯽，順著他的線索，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天曉得會惹出多大的麻煩？

這一點，他自己也很清楚。

所以，他是沖著上官大白來的？

上官解，大白，上官箴的幼子，今年二十歲。他的容貌我不知道，但京都的傳聞里，說他的眉毛很像月亮，應該是個不錯的人。

只是才學略差，今晨科舉不中，未能進翰林院。

「愛卿為國為民，豈能捨棄天下蒼生？現在西北的糧草緊缺，你一走，誰還能替我分擔？」聽了朕的話，站在戶部侍郎身邊的那些老臣們，一個個面色鐵青，就像是死了爹娘一樣。畢竟，他還年輕，他的話，沒有任何的顧忌。

事情要分輕重。

剩下的幾個老頭，則是繼續忽悠上官木魚。

「天下英傑，陛下又何必為難我？」

一把老骨頭，不是腦門老繭，就是被砸壞了腦袋，我就不相信。

聽說這些老傢伙，成天不幹正事，只會鑽研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磕頭的聲音很大，撞到的地方都會碎。

不對！

上官箴怎麼說的？

大夏天才如雲？

難道真的是沖著上官大白來的？

「愛卿，你起來吧，有什麼事可以慢慢說。」

「陛下不許我請假回家！臣這就叩首！」這是打定主意要讓自己當場給出一個解釋。

朕想了想，打算提拔幾個年輕人為近臣，一來，朕剛剛登上皇位，需要培養自己的力量。二來，這小子的心機沒有那老頭子那麼深，我很容易控制。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看看，上官大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愛卿說，天下英才輩出，朕對人才的渴求，如今朝廷空虛，只等良將入瓮。若是愛卿有璞玉良才，不妨舉薦於我，待我考出文采，必有重賞！」這也算是給了他一個台階，就看他能不能下得了手。

聞言，戶部尚書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