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與英吉利人的交談

劉一鳴並沒有過多的在港口停留，在觀察了下船上的留守之後，就回家了。

第二天，陳江濤答應的人送了過來，看著幾十個留學歸來的人，隨口問了個人:

「叫什麼，學的什麼？哪個學校畢業的？」

「王偉，倫敦大學，藥學。」王偉答道。

「進去裡面，左轉。」劉一鳴道。

下一個很自覺。

「許輝，愛丁堡大學畢業，學的化學。」一個顏值略帥的高個子說道。

「嗯？」劉一鳴驚訝到，雖然知道這些人都是挑選出來的留學生，但是還是感到驚訝，這個年代，華人大學生比熊貓都稀少。

「裡面左拐，先坐一會兒。」

接下來挑挑揀揀，有四十多人一半多學的理工科，但是化學的就兩個，另一個是在法國留學的楊文偉，是楊家主的堂弟。

醫藥學的有七個，只有三個是藥學生，不過這個時代醫藥不分家。

另外有十五個理工科學習礦業，機械，造船，還有兩個是組隊學習軍工的。

剩下二十人學的文科，牛津劍橋的都有六七個。

劉一鳴把人分成幾組，將反應方程式給他們，讓我們先熟悉，順便讓懂化學的教教不懂的，也不需要理解透徹，暫時能夠幫忙就行！

就這樣，劉一鳴讓他們自己學習，一邊催促玻璃鋪子和鐵匠鋪，三天後，第一批八套小型蒸餾裝置和兩套50年代土法硫磺製取硫酸的設備製作完成，劉一鳴便安排試著生產。

「一定要小心，做好防護，做好密閉，慢一點就慢一點，不允許出差錯，這裡面的東西，是有毒的！」劉一鳴一個一個叮囑他們。

但是還是不放心，便用剛提煉出的一丟丟氯氣做了一次實驗，看見掙扎的山羊，劉一鳴說道。

「這東西是魔鬼，但是只有魔鬼能救我們！」

這三天，劉一鳴每天都在港口的酒館上坐著，觀察英吉利水兵，負責給英吉利軍艦提供補給的商家也是華人，全被換成了那一批和英吉利水兵套近乎的人。

在金錢和白蘭地的雙重作用下，劉一鳴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和往常一樣的早晨，太陽剛剛從海平面冒頭，查爾斯少尉便下船，這幾天查爾斯收穫頗豐，土人的金面具，東方的古董瓷器，都會是很好的收藏品。

查爾斯，伯爵之子，剛剛從軍，以伯爵之子的身份，進來就是軍官，在遠東呆了一年，此次隨蠻橫號巡遊一次殖民地，之後就要回到英吉利，進入格林威治海軍學院。再出來，就是少校了。

查爾斯如同前幾天一樣，先去酒吧點了一杯最好的朗姆酒，然後等待當地人和他交易。

「你好查爾斯先生。」劉一鳴等的就是這個人，貴族才會考慮政治。

「我想我並不認識你，先生。」查爾斯把『先生』這個詞咬的很重。

「把我珍藏的那瓶蘇格蘭威士忌開了，給查爾斯先生品一品。」劉一鳴向酒館夥計說道。

「這是三年前，我的父親托一個英國商人運來的，每一瓶花了500英鎊，我不太懂這個酒，查爾斯先生，還請幫我品鑒一下。另一瓶酒作為酬勞。OK？」劉一鳴轉身對查爾斯說道。

「為什麼不呢？」查爾斯回答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嗯！很棒，很純粹的蘇格蘭威士忌，但是你的父親被騙了，三年前這隻值300鎊。」

又一飲而盡。「不過現在，這酒值3000鎊，因為這個吝嗇的酒庄已經被燒了，酒莊裡所有的酒都毀了。」

「查爾斯先生喜歡的話，我哪兒還有幾瓶，我派人一塊送來。」劉一鳴不可否置。

「那麼，先生，你想和我這個小小的海軍少尉談什麼？」查爾斯並沒有拒絕，他對這個出手大方的人有了點兒興趣。

「不不不，查爾斯先生，你說錯了，是英吉利帝國皇家海軍的查爾斯少尉。」劉一鳴說道。

「好吧，我覺得你先自我介紹一下。」時間還早，查爾斯並不介意和劉一鳴多說幾句。

「我姓劉，劉一鳴，是這家酒館的老闆，同時我的家族在這個港口有一點資產。」

「這次冒昧來見，主要是想和查爾斯先生談一筆生意！」

「說說吧，你想談什麼，竟然下這麼大本錢。」查爾斯並不介意賺點零花錢，如果可以的話。

「我是華人，這兒的華人的處境，和在HongKong，在新加坡的華人不同，荷蘭人不懂得怎麼管理殖民地，就依靠華人，但是又對華人抱有很大的警惕，所以，華人的處境很艱難，我覺得，如果爪哇島能夠成為英吉利帝國的海外領，那我們的處境會好很多。」劉一鳴說道。

查爾斯坐了起來，臉色逐漸嚴峻。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劉先生，你在挑撥大英吉利帝國和荷蘭王國的關係，我不可能幫你！」

話雖如此，但是查爾斯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

「查爾斯先生，我並不覺得大英帝國和荷蘭王國有多麼不可思議的關係，泗水港遠不如巴達維亞繁榮，但是每年能給荷蘭人提供數十萬英鎊的稅收，這裡距離馬六甲也不遠，對於巡航艦也不過是多走一點點路程。」劉一鳴頓了頓。

「另外，大英帝國和荷蘭的關係也不是那麼好，至少在八十年前，爪哇島曾短暫的屬於東印度公司，英吉利東印度公司！」

「這不可能，聊實際一點的吧，英吉利帝國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島和荷蘭王國宣戰！」查爾斯不太耐煩的說道。他覺得這是個瘋子大話精！

「當然不用，英吉利帝國需要必要的時候在外交上的支持，和小小的軍事援助，其他的，都交給我們。」劉一鳴開始透露出真正的想法。

查爾斯沉默不語，默默地喝了口酒！盯著劉一鳴看，劉一鳴面帶笑容的和查爾斯對視。

「哦，今天我生日，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夠邀請查爾斯先生去我家做客？」見查爾斯沉默不語，劉一鳴採用第二套方案。

………………

查爾斯終究還是來了劉家，兩人坐在劉一鳴的院子里，喝著英式紅茶，聊著天。

「好了，劉，和你聊天很開心，但是我們應該談談正事了。」查爾斯確實感到很驚訝，和劉一鳴聊到什麼都能接兩句，對國際形勢更是有新奇但很有道理的看法。

「好吧，查爾斯，和你聊天很愉快。」劉一鳴頓了頓。

「查爾斯，你知道的，這裡的統治者太貪婪了，它想榨乾每一個華人。」

「如果僅僅是金錢也就罷了，但是它是使用土人來達到這個目的，沒有辦法，我們必須要自救。」

「現在的形勢很不好，我需要你的幫助查爾斯。當然，這不是無償的，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

「不僅限於此，如果英吉利有所需要的話，這個價格可以是爪哇島，但是我們需要幫助。」

查爾斯遲疑了一下。

「我會上報的，上報本土，我相信許多人都會對此感興趣的！但是前提是你讓我看到你的能力。」

「馬上你就會看到！」劉一鳴一下子鬆了口氣。到這個時候，最基本的要求已經可以完成了。

「查爾斯，走吧，去看看我的能力。」劉一鳴招呼著查爾斯，向院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