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標題好難,救救我
等到了馬車上,葉白長舒了一口氣,帝衡坐在他身邊,道:「母后說了,往後沒什麼重要的事就不用趕早去她寢宮請安,孤叫丫鬟也不吵你,你且安心睡覺就是。」
葉白聽了忍不住努努嘴:「又不是豬……」怎麼成天就讓他睡覺。
帝衡又說:「孤想你今日睡了許久,晚上應該睡不著了,不若來書房看會兒書?」
葉白愣了一下,想了會兒才點點頭:「那好哦,我要看話本子。」
「孤讓人找了些放在書房,你以後要想看就去拿。」
「你的書房怎麼能放話本子,要是被看見了……」葉白想:帝衡的書房進進出出的都是朝廷的大臣,若是被他們看見書架上擺著的那些雜書,說不定會覺得帝衡不夠威嚴。
帝衡卻不在乎:「若是看見了,孤就告訴他們,這些書是孤為小太子妃準備的。」
葉白瞪大了眼,驚疑地看他,似在說:你怎好無恥成這般模樣。
帝衡揉了揉葉白的腦袋,溫聲道:「行了,沒人敢說什麼的,你乖乖的就行。」
葉白不說話了,行吧,這可是帝衡說的。
-柳伯山沒能救出他兒子,在那日與太子見面以後沒兩天他兒子就被發配去了瓊州,與所有人想的不同的是,柳尚書似乎不怎麼為他遠走的兒子心傷,反而是一派正常。
「大人,您的老友來訪。」剛入府門,管家走過來朝他低聲道。
柳伯山神色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言罷,他徑直走向書房中。
府中人皆知,尚書大人的書房旁人進去不得,尚書大人未在書房內時誰也去不得,尚書大人進了書房中,門外的守衛必須退至外門。
就如現在。
柳伯山屏退了周圍的侍衛,等到四周空無一人,他嘭地一聲將門合上。
風寧站在樹上神色莫測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可怪得很了,這老頭子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樣想著,他輕輕從樹上跳下來,腳尖觸地落到草地上,左右的確沒人了,這老傢伙難道不怕自己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侍衛都被叫到外邊,若真有刺客來了可是完全跑不掉呢。
按照風寧的經驗來看,這種人要麼是對自己的武功有所把握,要麼就是……蠢的。
不過堂堂丞相,怎麼可能是蠢貨呢?
風寧手腕一轉,拿出一把尖刀放在五指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等站在門外,他側起耳朵仔細聽——靜悄悄的,毫無動靜。
怪了。
書房內,暗室中,柳伯山下到台階的盡頭,最後踏在了地上,周圍是一些畫像,每一張都畫著同一個男子,從畫像上來看,那人分明不是中原人,卻是長得極為好看。
暗室之中還站著一個頭戴斗笠的男子,穿著一身黑衣,腰間別著一把彎刀。
只見那人抬手壓低了斗笠,沙啞的聲音傳出來:「上次那批貨已經沒辦法補救了,瑞王那條路也走不通了,最好早日換個人繼續。」他停頓了一下,問,「你有什麼打算?」
柳伯山渾濁的視線中閃過一絲光,他踱步到畫像之下,仔細看著畫中人的模樣,良久才道:「前幾日太子迎娶葉小公爺,那陣仗可謂是大。」
「你是說……」那人猶豫道,「葉國公?」
「可是葉展言畢竟也才接觸兩年不到,我不放心。」黑衣人說著搖了搖頭。
柳伯山嗤了一聲:「葉展言最是寶貝他那小兒子,你且看著吧,就算我們不去找他,他自己也會找上門來。」
「那就再等等。」
風寧在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看見人出來,就在s他琢磨著要不要進去時,屋內突然傳出了響動,他立馬緊張起來,躲在暗處。
沒過一會兒,他看見柳伯山從裡面走出來,神色如常。
這老傢伙,偷偷摸摸的,一看就有鬼。
眼看著柳伯山往外走,風寧剛要出去,門內又有了動靜。
他趕緊伏下身子,臉貼著地面。
透過花草之間的遮擋,他看見門內出來一個全身黑衣就連斗笠上也蓋著黑紗的男子悄悄走出來,他神色立馬緊張起來。
這個男人很強,起碼內力不在他之下。為了以防他被發現,風寧憋住了呼吸,在那人走動之間瞥見了他腰間別著的彎刀。
-「你是說,彎刀?」帝衡琢磨著這兩個字,心下有了把握。
風寧跪在他面前,仔細想了想,答道:「是一把彎刀,刀柄上纏繞了幾圈寫了字元的白布,看那字元像是烏蘭國的古語。」
帝衡聞言問他:「那人是不是身量頗高,大概八尺有餘,身形有些壯碩?」
看見風寧點頭,帝衡明了,這人不是烏蘭國的人,而是西域來的,第一世他處理了英國公府後這人開始神出鬼沒,時不時就在皇城之內殺死一名朝廷大臣,看似沒有緣由,實則是有過蓄謀,因為最後查出來那些官員紛紛都與英國公府謀逆一案有些關聯。
這人是在滅口。
最後抓到了人,這人卻是一個硬骨頭,說什麼也不交代緣由,最後被他下令斬殺了。
看來這背後之人在下一盤大棋啊。
帝衡朝風寧點點頭,示意他先出去。
想了一會兒,他問起旁邊的風明:「太子妃現在在幹嘛?」
風明回想一下,如實道:「太子妃應該在看話本子。」
帝衡無奈地搖搖頭:「吩咐下去,明日去拜訪英國公府。」
「是。」
-「明日就回去?」葉白放下手中的書,驚疑片刻,「他是這麼說的?」
傳話的太監點點頭:「太子殿下說,太子妃閑來無事,要是想家了和他說一聲,雖然宮中戒備森嚴,但是想出去一趟也不是那麼難。」
葉白從躺椅上蹦起來,囑咐宮女收拾東西,周圍的宮女面露難色,互相看一眼,最後有一個終於大著膽子道:「回太子妃,太子殿下並未說要過夜……」
「可是我不回去住兩天,就在家裡呆幾個時辰又有什麼意義呢?」葉白收斂了神色,嘀咕道,「出嫁女兒尚且有回門之日,我倒好,偌大的宮門,一個人竟走不出去。」
宮女見狀,沒再多言,默默替葉白收整行裝。
晚上帝衡來怡月殿時,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葉白故意擺在床上的兩個行囊,眉眼一挑,默默坐下。
葉白坐在一旁的案几上,看似神情放鬆,實則不然,殊不知他放在身側帝衡看不見的那隻手已經緊張地蜷在了一起。
帝衡是沒看見床上的東西嗎?怎麼不問他?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帝衡出聲,葉白偏了腦袋看向他,無意間與他視線相對,見帝衡不說話,於是先開了口:「太子殿下今日不去書房啊?」
帝衡緊盯著他,悠悠道:「夫人莫不是不知孤一下午都在書房處理事情。」
葉白還真不知道,此刻也只好打哈哈道:「我知道,只是想著殿下日理萬機,難道晚上就不處理事情了?」
帝衡手指敲著桌面,一字一句道:「孤就是來處理事情的。」
葉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無意識地吞咽著口水,愣愣道:「來處理什麼事情?」
帝衡沒說話,而是將視線偏轉,落到了床上的東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