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就在南風和尤理黏黏膩膩的時候,肖承耀已經把人找到了。這個老張以為沒什麼大事,還是整天混跡在各種牌館間,也沒個固定場所,還挺難找。
但那天讓老張過來湊角的人好找,在肖承耀的威逼利誘下,那人替肖承耀把人約了出來。這其中秦均逸倒是起了很大的作用,肖承耀就一個上班族,哪來那麼大能量,他把人交給秦均逸之後,三言兩語這事就算搞定了。
這會子肖承耀帶著付樂棋正和秦均逸坐在目標茶樓的小包間里,等著老張自動送上門來。
「你說他會不會來啊。」肖承耀手裡捏著鬥地主發的牌,朝秦均逸望了一眼。說實話,他要是老張,那肯定這段時間就不出去了,誰叫也不出去。
秦均逸笑了笑,打出一個順子道:「會的。」
付樂棋在旁邊傻乎乎,也沒注意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看見地主開場打出的順子,他恰恰好能接起來,這牌還真是打進了他心裡:「誒我要我要。」
「過!」肖承耀才不關心這個牌打的如何,他只關心秦均逸會不會過來。
「過。」秦均逸也笑眯眯過了牌,繼續對肖承耀道,「我找人調查過了,那人好賭,贏少輸多,也沒工作,只要叫打牌一定會到。」
「哇你打聽得這麼清楚!」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難怪你之前,老跟我打聽南風。」肖承耀奸笑著道,「知己知彼還不是輸了?」
南風在車上表白,是當著他們兩的面,為這事肖承耀嘲笑了秦均逸好幾回。對方脾氣倒是很好,也沒表現出格外的不痛快,這倒讓肖承耀覺得他是不是玩玩而已了。
「你可就放過我吧,我都失戀了。」秦均逸笑著道。
要說南風當著他的面跟尤理一番撕心裂肺的告白,他不難受是假的。但除了難受,更多的是訝異。
他訝異自己會因為南風喜歡別人感到難受,而不是不爽。這兩者區別很大,後者意味著他對南風產生了些獵人對獵物的佔有慾,可以利用非常手段來滿足自己這種佔有慾;前者卻意味著,他或許真的有些喜歡南風。
但這話從他秦均逸嘴裡是說不出來的,即便是朋友,他也不喜歡被人看穿的感覺。
他們兩這邊聊了幾句后,一直認真鬥地主的付樂棋突然說話了:「就咱們三個人,打不過他怎麼辦?」
「你怕不是個弱智,我們三個,他一個,怎麼可能打不過?」肖承耀沒好氣地噴了一句。
付樂棋這人可愛是可愛,性格也很好,但經常冒出一些弱智發言,讓人哭笑不得。
秦均逸是個脾氣好的,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不會有意外。」
他剛說完,棋牌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老張一邊大聲嚷嚷著一邊走了進來:「嗨呀,三等一啊?」
他只是一眼掃過場上的各位觀眾,還沒能察覺到這些人是誰。肖承耀忙看了一眼秦均逸,用眼神問他現在怎麼辦。秦均逸並未說話,老張先察覺了事情有點不對。他仔細看了看場上三個人,猛然認出了其中二人是跟南風一起的:「你們……」
秦均逸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道:「我們是南風的朋友,你應該還沒忘記之前的事情吧?」
老張壓根沒想到,這事兒都過了一星期了還有人來尋仇。
最開始的三天,他也沒敢在附近亂晃,都換了個地界打牌。只可惜他牌癮大,老實了三天,就忍不住回到老地盤上嘚瑟了。最重要是他旁敲側擊了下,都說南風風戒賭了,壓根不出來打牌,他還沾沾自喜,感覺自己把人一波打服了。
眼前這情況,饒是老張也知道自己大事不妙,他連忙想退出去,誰知道剛轉身,就好幾個一米八以上的大漢站在門口,把門堵得死死的,一個個眼神不善地看著老張。
看這陣仗老張也明白了,今天這事兒沒這麼簡單能解決,一面對自己忍不住出來打牌後悔不已,一面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猶豫幾秒后,轉身對看起來就是領頭人的秦均逸道:「有話好好說。」
他還順帶著綻放了一個猥瑣的笑容,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今天算是落在對方手裡了,他態度好點說不定也就是賠個醫藥費了事。
秦均逸沒什麼情緒道:「你想怎麼辦吧?」
老張指了指自己還裹著紗布的鼻子道:「這也就是大家合不來,打了一架,我也受傷了啊……」
秦均逸閑庭信步般站起來,從老張身邊走過去,又走回來,聲音突然變得很低沉,帶著令人膽寒的冷漠道:「你死了不干我的事,不過南風的賬,我肯定要討回來的。」
肖承耀也不知道秦均逸居然安排了這麼多人等著,難怪他絲毫沒有擔憂,還那麼篤定人會過來。得罪這種有錢有勢的人,也算是這個老張倒霉。
「秦少,要麼換個地方說吧?」肖承耀道,「在人茶樓里鬧事也不太好。」
秦均逸點點頭:「嗯,那就看這位樂不樂意挪一挪。」他說著,轉臉看向老張。是說問他樂不樂意,事實上事情到了這一步,哪還有老張發言的份。
終於意識到事情沒這麼好解決,老張有點哆嗦。
他平時小打小鬧,脾氣又臭說話又橫,但真的看見秦均逸這陣仗,立馬就意識到,眼前這位並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見老張不敢說話,秦均逸冷冷道:「那就把人帶上車,找個地兒。」
「是。」
下了樓肖承耀看見麵包車,驚訝得不行:「我去,我以為你只是有錢,沒想到你還是黑社會。」
秦均逸笑了笑:「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
一行人最後到了郊區一個廢棄倉庫里,付樂棋一副「哇塞這跟拍電影一樣」驚喜的表情跟著肖承耀他們進去。麵包車一直走在前面,等到他們到這兒,人已經被綁在了椅子上,嘴裡也塞著白布,滿臉的驚恐。
秦均逸點上根煙,冷笑著道:「我也可以給你機會報警,我這個人很民主。」
老張瘋狂的搖頭,喉嚨里發出嗚咽聲,卻又聽不清楚他說的什麼。
肖承耀看著這架勢,有點擔憂道:「你不會打算搞出人命吧?」
「放心。」秦均逸搖搖頭,朝旁邊的大漢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人嘴裡的布條取出來,然後問道:「你覺得你怎麼恕罪合適?」
這話是問老張沒錯,老張乾咳兩聲,怎麼也不敢回答。
秦均逸又道:「我沒時間跟你耗。」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道歉,我付醫藥費……」老張哆嗦著道。
「既然你知錯了,那就酌情處理。醫藥費我就不要了,」秦均逸道,「好好收拾他,不要出重傷,明白我意思吧。」
「明白!」幾個大漢齊刷刷地回答道。
秦均逸滿意地點點:「那我就先走了,完事兒了把人隨便找條路放下就成。」說完他朝肖承耀笑了笑道:「走吧。」
「……你這麼牛X的嗎?我以後不敢跟你嘚瑟了。」
「行了吧你。」
付樂棋看著這場面,還有些躍躍欲試:「我!我可以打他兩下嗎?!」
「可以啊。」
聽見付樂棋的話,大漢們停止了準備開工的手,等著付樂棋走上前。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付樂棋伸出拳頭,比劃了兩下,然後牟足了勁兒,一巴掌甩在老張臉上。
老張被打蒙了。
旁邊的觀眾們也看懵了。
哪有大老爺們兒打架會這樣?居然甩耳光而不是用拳頭?
肖承耀沒崩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
付樂棋還洋洋得意:「卧槽!打人好爽啊……」
尤理終於活動無礙了,立馬跑去沖了個澡。南風從家裡把掌機搬了過來裝上,正津津有味地玩著遊戲。
就在這時,南風的手機突然響了。
本來玩在興頭上,南風都不想接,無奈手機在旁邊響了半晌,響得他有點心煩。他只好把遊戲暫停了,拿起手機滿臉不爽地看看到底是誰攪擾了他打遊戲的興緻。
這一看,脾氣就煙消雲散了。
屏幕上大喇喇顯示著秦均逸的名字。
他是該接還是不該接呢?尤理雖然死活都不肯說為什麼知道秦均逸沒對他做什麼,但這件事南風還是選擇相信尤理——從心理上來說,沒有跟秦均逸發生關係顯然比較好接受。
那現在再跟秦均逸接觸的話,他應該質問對方為什麼騙自己么?
可就連這台手機都是秦均逸送的。
水聲突然停止,尤理掛著浴巾從衛生間出來,恰巧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南風垂著頭拿著手機,甚至沒察覺到自己洗完澡了。大屏幕上是被暫停的遊戲,像南風這麼沒心沒肺的人,能夠放下遊戲,卻又猶豫不決不敢接電話,對方必定是在南風心裡有特殊地位的人。
醋意在心頭蔓延,尤理大步流星走過去,趁著南風沒注意,從他手裡一把躲過手機。
「嚯,我洗個澡的時間你都要偷人?」
「去你的……」南風趕緊去搶,「我都沒打算接。」
「看到我出來了不敢接?」尤理嘲諷道,「那果然是出軌。」
「別瞎說!」南風把手機又攥進了自己的手裡。
尤理斜著眼睛看他,滿臉不爽:「接啊,接了開擴音。」
「憑什麼?」
「憑我是你男人。」
「……」南風翻了個白眼,「服了。」
雖然看上去他不情不願,但還是按照尤理的吩咐,接起電話開擴音。
從手機里傳出秦均逸的聲音,對方跟南風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會比平時更溫柔一檔:「南風?你還好么?傷好了么?」
「呃……好了,謝謝關心。」
「那就好,我有點事跟你說。」秦均逸道,「那個老張我已經找到了,配了點醫藥費,我給你打過來?」
「還賠了錢啊……」南風詫異地看了看尤理,不知道這錢該不該要。
畢竟是秦均逸來轉達,萬一尤理不高興,那還不如不要這錢。
「嗯,不知道你和尤理傷得如何,我讓他賠了兩萬,夠不夠?」
「卧槽?這麼多!」聽見具體金額,南風立刻眼睛放光,「要要要!」
「那行,我給你打過來。」秦均逸說著,話頭一轉:「對了,我過段時間要出國,今晚有沒有空……」「沒有!」還不等尤理提醒他不要出軌,南風已經跟被踩住尾巴似的緊張回絕。
「好吧,那等回來再找你。」
「再說再說,我先掛了……」不等秦均逸回應,南風馬上把電話掛了,然後嬉皮笑臉看著尤理道:「你看,我們什麼都沒有!」
「呵,這麼著急掛,不是有鬼?」
「……這個不重要!」南風開心得不行,「兩萬塊醫藥費誒,你這頓沒白挨!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