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去找找獾狼的麻煩
()寒看著特納躍躍yù試的樣子,嘴角也牽了起來:「你丫的四點鐘把我搞起來,是徵求我意見的做法嗎?」說完這句,寒望了望遠處若隱若現的水塔,當先掉頭向明渠爬去。
特納連忙跟上,卻一頭撞在了寒的鞋底上,只見寒舔著嘴唇忽又回頭問道:「吃過沒,這玩意兒什麼味道?」
悄悄摸進鋼廠的廠房,也許出於對即將到手美味的憧憬,寒竟然有暇惡趣味地想著,這畜生怎麼會把被拆得不剩幾片鋼板的鍊鋼電爐當了窩,你還指望那能扛18oo度高溫的耐火材料能夠給你帶來點溫暖感嗎。到是會找地方,這爐子一看就是個平底鍋的形狀,你倒是對自己的命運有個清楚的認識。
寒對周圍這些古老科技體系的代表幾乎都有一個大概的認識,這是讓特納相當驚奇的地方。其他孩子也都很奇怪,寒總是比他們多知道很多東西,不管是保留區那道圍牆裡才生的新聞,還是幾乎不屬於同一時代的遙遠基地市的各種情況,甚至是很多科學理論和歷史知識。尤其是后兩者,這對於逃避了帝國制式教育培訓體系,生存於荒野的孩子來說,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更何況就算接受了帝國教育,其系統也只傳授最基礎的文字和數理知識,然後就是分工種的實用技術。帝國只想要在保留區大量培養好用而聽話的勞動力而已,對於那些沒用的知識,完全沒有講述的必要。至於歷史,你們根本不用知道歷史。那是只針對貴族才開放的課程。
對於特納的預先觀察,寒是完全放心的,這傢伙小事扯淡,大事還是靠譜的。所以兩人稍微觀察了一下地形,就直往電爐摸去。獾狼不現其實也無所謂,有仔的還能跑了不成。兩人迅從兩側分別靠近了狼窩,空氣中已經帶著一股淡淡腥臊的味道。寒抽出了綁在背後的鋼管,就是上次特納差點插進他鍋里的那根。這根鋼管揮舞起來其實頗為順手,寒便收了它作為玻璃和桌子的賠償。特納總喜歡炫耀他的格鬥技巧,是不屑於用這種流氓武器的。寒磨尖了它的一頭,另一頭打磨出了粗糙的外表以供手握,經常帶在身邊,很多時候打起架來,這玩意都很適用。對面的特納則是摸出了一把jīng致的黑sè匕,正手緊握,在興奮的狀態下習慣xìng地舔了舔嘴唇。
寒也有一把相同的匕,插在後腰上。這是去年和東區的一群野孩子打賭贏回來的,寒和特納一人一把。特納並不像寒一樣清楚這種匕的來歷,但也許是出於更容易耍帥的需要,這匕就變成了特納的制式武器。其實大部分的干架只是野孩子間的內部矛盾,最終幾乎都是用拳頭來解決,但在過程中,特納總喜歡先用匕來上兩個花式,甚至於可以在耍完花式后將匕插回刀鞘,再嗷嗷叫著撲上去扭打成一團。
這種匕的型號叫sogs7,前兩個世紀著名sog系列的最終型號,當年多國特種兵制式匕。耐蝕高強合金,少見的黑sè金屬本sè,16omm刃長,刃尖輕微上翹,刀脊上開著細長新月型的血槽。在識貨的人眼裡,這種古董已經近乎是藝術品了。當然對如今的人類而言,文明的臉孔都已經面目全非了,談古董和藝術這兩個詞,實在是有點扯淡。所以寒也就把它當做了一把割肉刀而已,他目前還並沒有像特納一樣對耍帥表現出如此大的興趣,所以綜合起來,主要武器還是選鋼管來得趁手。
雙手握持著鋼管與特納同時閃到狼窩正面,寒這才看清楚裡面的情況。獾狼已經站了起來,守護著身後的幼崽,雙眼在仍未大亮的天sè下閃著滲人的幽光,健壯的前肢稍有不安的划動著地面,出陣陣「咯吱、咯吱」的輕響,在空曠的車間中,更添緊張氣氛。寒略估了一下尺寸,好傢夥,這肩高得有七十多公分,體長差不多一米,除了臉長得像獾一樣丑,這跟普通的狼也沒什麼區別了。
獾狼本是沒有的物種,在上世紀後期才開始出現,並從北方荒原向著整個大6遷徙擴散開來,成為較常見的野生獸類。不過在「三戰」中,有限核戰後出現的新物種也並不只是獾狼一種,倒沒什麼可奇怪的。當時北方荒原密集的地下基地群是核打擊的重災區,這個曾經叱吒一時的北方大國如今雖已蕩然無存,卻在最後還給生物基因科學貢獻了不少新的研究方向。如今的基因科學,倒是僅次於高能空間物理的最熱門科學。
「虧你說它是低異變的種,那就主要交給你來對付好了。」
看著寒不丁不八卻毫無先動手覺悟的樣子,特納不禁有點轉不過彎來,「大哥,你手裡拿的是長鋼管,我這是短匕,你忍心讓我先上嗎?」
「我哪做得出這種不講義氣的事來,我只是想讓你求我。嘿嘿,看我的。」
特納翻個白眼,熟練地靠到寒左手側後半步處,稍微弓起身子,保持著容易力的姿勢。靈活的匕可以完美地護翼寒的左半個身位,即使寒雙手持棍從右側出全力抽擊而身體失穩,特納也可以將他瞬間失穩時漏洞百出的左半身護得周全。兩人配合已久,早生默契。
寒雖然故意開著玩笑,但注意力並沒有絲毫從母狼身上移開。兩人說話時母狼並沒有特別的反應,安靜地看著他們,這情形更顯詭異。寒甚至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傢伙是不是也擁有著遠高於普通獾狼的智慧。
算了不管它,智商高點也不過意味著腦花湯的味道更濃一些罷了。寒穩步前移了數米,雙方已靠近到了危險的距離,寒右腳瞬間力,左腳僅再前跨半步,上半身以左腳為支點,如同倒樁般向著母狼的方向傾去,鋼管借著身體的勢子,由右上而斜下,狠命向著母狼臀背抽去。竟是一出手就上全力,特納也不禁在心裡說道你總是夠狠。你要是只有一個人,這一棍子沒抽到,你也就拜拜了。
母狼劣勢在於退無可退,兩人默契前移時又找不到明顯的破綻,瞬間就被逼到了危險的距離。寒算計得很清楚,棍端是抽向其側后的,母狼若往寒右側移,只會把狼頭送往棍端,若退,四條腿還不如兩條腿退得穩當,特納立即就可以欺身而上,若左移,寒借著前傾之勢,還可以改抽為撩,與特納形成夾擊。似乎母狼只能拼著前沖了,寒要的也就是這個效果。如果母狼撲向自己胸腹,寒並不介意將剩下的棍尾塞進它的嘴裡。甩出棍端后,棍尾正刻意擋在自己胸前位置。單人情況下最容易受襲的高位處左手臂和頭頸,卻正是特納協助防禦的重點。而下身位,自己此時只有左腳是身體承力的支點,右小腿屈於後方正要甩向身前,就準備看清形勢后調整前抽的最後角度。至於這小腿骨和狼頭骨到底誰更硬一些,寒倒是還沒來得及考慮。完美的盤算,就是欺負你人少,怎麼著吧。
母狼也瞬間動了,的確是前撲,卻是向著特納左手側,遠離開寒抽擊的範圍。撲向特納左側?這得在特納的匕面前先暴露出整個側身,這算是玩命還是送命?寒已經顧不得驚詫了,這狼絕對不傻,在這瞬間究竟有什麼不對?
高的思維下,眼前景象彷彿被放慢了半拍,寒也終於捕捉到了錯失的細節。母狼雖然側身掠往特納左側方,狼卻一直面對著特納,狼嘴微張,往下,其喉部竟詭異地低頻振蕩著,帶著喉部的皮毛如波浪般顫動!
而特納,這個平常無比迅捷的傢伙,竟然在這一刻如同出現了輕微的分神,匕仍茫然的沿著一秒前大腦設定的軌跡前伸著,卻再也無法追上母狼的身體。也就是說,特納已經失神了整整一秒!在這一秒內,身體只保持著一秒前的慣xìng而動。在這關鍵的一秒內,特納的身體再沒有收到大腦後續的指示!
寒的瞳孔瞬間縮小,毫不猶豫地將鋼管繼續前掄一個角度,毅然向特納與母狼之間甩手飛旋出。這種情況下,寒根本無法準確控制鋼管shè向母狼,然而飛旋向母狼與特納之間,稍微阻止其下一步撲擊還能勉強辦得到。
然後左手反向側后撈住特納右臂,向著自己身後狠狠一拽。
特納被拽得踉蹌著後退,瞬間恢復了神智,卻止不住錯亂的腳步。寒卻借力與特納錯身而過,同樣踉蹌著向母狼迎去。
瞬間調整好步伐和姿態?開玩笑,寒哪有這個身體素質。匕?哪還有這個時間。寒苦笑著,右手順勢向前掄去。
和這種程度的獾狼赤手肉搏嗎?看著母狼眼中彷彿戲謔的光芒,寒雖然根本沒有一絲把握,卻仍儘力壓抑著自己的驚恐。
竟想要看我的醜態嗎?你個長毛的畜生。
生活本就每天都籠罩在yīn影之中,是否還活得到下一天,自己也從來就不能確定得了。所以就算到此為止,對寒而言其實也並沒有那麼可怕的心理衝擊。再說這不還沒到最後一刻嗎。就算吃不到你的肉了,老子也總歸要揍到你一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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