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迫不得已
月光皎潔,星光點點。風光無限好的翠雲山脈看似平靜,卻處處透露著殺機。
艷艷的篝火映照出一道忙碌的身影,正是於君逸在準備今天的晚餐紅燒野兔,色澤金光,香氣朴鼻,雖未動口,但這味道必然不差。
只見,白衣女子靜靜躺與一側,散落的秀髮與血水結合,遮住大半的臉龐,雖骯髒不堪,卻依舊擋不住絕美的容顏。
血侵染了整件長衫,像一朵朵彼岸花,我見猶憐。
過了一會,白衣女子微微動了動睫毛,跟著又沒有了動靜。一會兒后,終於勉強地掙扎睜開了眼,刺眼的火光下,讓她感到很不習慣,下意識地又閉上眼,然後嘗試著再慢慢睜開。一道背影映入眼帘,看似單瘦,卻給人一種厚厚的踏實感,心中不免泛起一絲漣漪,不易發覺。
「你醒了」
白衣女子雖然醒了,但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全身乏力虛弱不堪,就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看來火雲邪蛇的攻擊,還是不容小視的。且對夥伴的死始終耿耿於懷,怪自己的任性害了他們,後悔不已,不由心神焦慮。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甚是讓人擔憂。
「嗯,那火雲邪蛇呢?」
總不能說火雲邪蛇被我所虐殺吧,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且怕暴露神獸玉,於君逸便撒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謊,不免眼神飄忽不定,磕磕巴巴的找了個理由,並岔開話題。
「那,那火雲邪蛇以為你死去,便匆匆跑回山洞,至於我呢,我,我,對了,我是躲在一處草叢中幸沒被發現,想必你也餓了,先吃口東西」
隨即,於君逸便撕下一塊兔腿遞了過去,白衣女子雙手接過,昏迷了半天由余,雖肚子早就咕嚕咕嚕的叫,但也不失雅態,櫻桃小嘴細嚼慢咽。
漏洞百出,不過白衣女子心態不佳,也沒發現其端倪,只是對這紅燒野兔頗感興趣。平日里山珍海味,魚翅燕窩慣了,可面對這粗魯野味,也忍不住誇上幾句。
「小書獃子,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不錯,不錯」
「父母早亡,從小寄人籬下,吃百家飯長大,這做飯生火從小就會,熟能生巧罷了,不值得誇」
唉!也是一個可憐之人,同病相憐。
「雖有母親,但我也算是從小一個人長大的,並未得到母親過多的關愛,他整日只知修鍊其大道,且日理萬機,處理宗門大大小小各種事物,很少有機會單獨陪我。」
白衣女子本就虛弱不堪,在提其痛處,難免痛上加痛,於君逸連忙岔開話題。
「雖然我們逃離了火雲邪蛇的地盤,但保不定夜間有其他妖獸出沒,你此時身體虛弱,需要多加休息,由我為你守夜,你安心的入睡吧」
於君逸不知道的是,因為燭龍出場的緣故,其氣場早早把方圓百里的妖獸嚇的連夜而逃,目前安全的很。
「那好吧,就辛苦你了」
把性命交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書生,腦袋不是有坑,就是純純大傻雕。可不知為何?白衣女子對不算熟悉的於君逸,有股莫名的信任感,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
夜至半深,白衣女子蜷縮在一起,額頭不禁滲出滴滴虛汗,微微皺眉,疼痛不已
「冷,好冷,好冷……」
醒了,也不算全醒,雙眼依舊緊閉,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
雖是夜晚涼風陣陣,但畢竟酷暑夏日,溫度自然不會太低,傍邊又有篝火暖身,怎麼會冷?莫非生病了,於君逸急忙上前查看,額頭好燙,這是發高燒。
不作遲疑,於君逸連忙用清水浸濕毛巾,疊成長條放至額頭為其降溫,又把上衣蓋在白女子身上,以此緩解白衣女子的痛苦。
就算如此,白衣女子依舊喊冷,而且聲音越發虛弱,其一只手還死死抓住了於君逸的手腕。
「冷,我好冷,好,好冷呀,抱,抱住我……」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小娘子我來了,這可不是於君逸的心聲,而是諸位讀者老爺的心聲。
見死不救為讀書人所不齒,可男女有別,怎可做出如此輕薄之舉,自己到也無妨,可壞了人家女子的名譽,萬萬使不得。一時間,於君逸左右為難。
見白衣女子如此痛苦,於心不忍,可若在她神志不清時,應了她,占其便宜,難免落人口舌。
算了,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也顧不得那些繁文縟節,於君逸毅然決然的一把抱住了白衣女子。
救命稻草的來臨,白衣女子怎能放過,如同八爪魚一般,牢牢抱住於君逸,弄的於君逸很尷尬,只能獃獃的一動不動。
的年紀,正值血氣方剛,情竇初開的時候,雖有衣服相隔,但如此狀態,難免會有一些反應,思想也有些不堪,但於君逸的控制力還是很強的,不敢越雷池一步。
迷迷糊糊的白衣女子,這才好了許多,沒有剛剛的寒冷,只不過感覺一直有個東西硌著自己,不是太清楚。
「你身上攜帶了什麼,是不是匕首柄,頂的我好不舒服,趕緊挪開」
「沒有呀,我身無他物」
「還說沒有,就下面那個匕首一樣的東西,一直鼎著我」
恍然大悟,於君逸頓時臉色大紅,一時不知所措。
「額,那個,這個,那個不是,不是……對不起」
……
沒過一會,白衣女子就呼呼大睡起來。這可難為了於君逸,直到天色要亮的時候,才熬不過,一同進去夢鄉。
次日清晨。
數百名身穿紅黃配顏色道服的修士,里三層外三層,團團把正在熟睡的二人圍在其中,看這服侍佩戴,是四大宗門之一的落鳳閣門人。想必,其白衣女子定是落鳳閣中的顯貴,這些人便是來此救援。
這是哪來的毛頭小子?居然敢占我家小姐便宜,不知死活,可見小姐熟睡的表情,應該出於自願,一時間眾修士左右為難,不知所措。
若是冒然把這小子叫醒,惹得小姐不高興,可就得不償失了,沒有辦法,幾百號人只能在此傻傻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