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世界七 不想當皇帝的公主,不是好公主……
盛清音思來想去,依舊覺得丘某人在害了十五個小姑娘后,只是坐牢十年的話,太過便宜對方了。
「就算賠付了銀兩又怎麼樣,十年的時間算不上很長,這個丘某人要是出獄以後,繼續為非作歹怎麼辦?」盛清音說道,越想越憤懣不平,「沐柏,我想讓他受到更加嚴厲的懲罰,你有什麼辦法嗎?」
「有啊,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只要清音你給那些人更多的錢,他們就會改變主意了。」沐柏隨口說道。
「給那些苦主錢,讓他們狀告丘某?」盛清音重複了一遍沐柏的意思,總覺得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但又想不到哪裡不對。
丘某出錢讓他們閉嘴,自己出錢讓他們張嘴,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斟酌了一番后,盛清音問道:「沐柏,你是不是有其他的主意?」
沐柏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反問:「清音,大丫也是被人擄走後謊稱失蹤的,而且丘宅的管家也答應給那婦人一百兩銀子當做是賠償,為什麼婦人寧願不要錢,也要去找大丫呢?」
「自然是因為那位婦人心繫自己的女兒,覺得銀錢比女兒更加重要。」盛清音下意識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的意思是,那另外十四人家不在乎自己的女兒?」
「至少沒有那麼的在乎,在她們看來銀錢比女兒來得更重要。」沐柏說著頓了一下,「也有一種可能,丘某是調查過那些人的底細,知道她們的家人不會追究,所以才會選擇讓她們失蹤。」
沐柏並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但她知道盛清音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我要怎麼做?不管那些人了嗎?」盛清音問道,「如果她們的家人不追究的話,她們永遠都是失蹤人口。」
「要追究,不過要等一等,至少要等到吏部員外郎的審問結果出來。」沐柏說道:「公主可以把省下來的錢用到別處,不如開一個染布的作坊,專門招收那些像大丫一樣的人。」
盛清音點了點頭,隨後問道:「可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幫到的人非常有限……」
「沒關係,只要公主你去做了,然後讓聖上知道了就行了。」沐柏說道,「京城富豪的數量非常多,如果他們每一個人都願意開上這樣一個作坊的話,能幫到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了。」
聽到沐柏近乎明示的話后,盛清音明白了,沐柏是希望她起到帶頭作用。到時候自己只需要讓父皇下旨表彰一二,就會有無數人富戶效仿她的行為。
「我明白了。」盛清音覺得自己以前忽視了太多的東西,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大臣的身上,很少放在這些看起來沒有什麼用處的百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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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的時候,盛清音說的是小住三天,因為第一天晚上兩人是分房睡的,所以在第二個無事發生的夜晚過後,盛清音就要收拾東西,準備回宮了。
「我會在年二十二左右出來一趟,到時候我會派人告訴你的。」到了要分別的時候,盛清音難得冒出了一些不舍。
沐柏點頭,伸手攙扶著盛清音上了馬車,「好,我在沐府等著,不要忘記告訴我就行了。」
「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告訴我,不方便派人出來就寫信給我,能處理的,我都幫你處理。」沐柏想著又補充了一句,「我上朝的時候,你可以讓宮人帶信給我。」
沐柏她雖然領了國公的爵位,手下又有兵權,但並沒有在朝中領到具體的職務。所以她是不需要參加三天一次的小朝會的,只需要參加每月兩次的大朝會就行了。
盛清音點頭應下,她在皇宮內有些時候確實不方便,如果宮外有個人接應的話,會方便很多。
「清音,你要記住,我會一直站在你的身邊,永遠不會離開。」沐柏說著抬起了手,在揮手的同時,目送盛清音的馬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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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屬於公主的車架徹底離開后,跟在一邊的秋月才走了過來,「小姐,我們現在是回府,還是去……」
「先去一趟大丫的家裡吧。」沐柏說道,踩著馬鐙利落的上馬,走在了最前頭。
大丫的住的地方離公主府不遠,騎馬的話甚至用不上一刻鐘。
沐柏很快就找到了熟悉的破瓦房,房子的外表依舊是上次一樣,又老又舊,佇立在這裡的時間至少超過了百年。
門並沒有被關上,但沐柏還是禮貌地敲了兩下門,等著屋內的人出來。
第一個過來的是之前的婦人,一打照面她就認出了沐柏,想也沒想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停的感謝沐柏的恩情。
沐柏受了這一禮,隨後把婦人扶了起來,問了問大丫的情況,同時也問了一下這兩天沒有沒有其他人來過。
婦人猶豫了一下,「大人,我也不能確定有沒有人來過,但今天早上起來后,我發現廚房有不少東西的位置都變過,我可以確定不是老鼠,大米和臘肉都沒有變少。」
沐柏點了點頭,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你有空的話,可以在附近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哪一戶鄰居表現得過於熱情,或者是想要搬家、發橫財之類的。」
婦人點頭應下,她雖然不知道沐柏為什麼要她這樣做,但這並不影響她認真地去履行沐柏的命令。
沐柏也沒有問太多,留下十多兩碎銀后,就在婦人的千恩萬謝下離開了。
詢問完大丫家的情況以後,沐柏又騎著馬到了大理寺,和大理寺負責這件案子的官員聊了起來。
「回沐國公的話,目前已經問出了不少有用的東西,不過內容牽扯到的許多大臣,在沒有足夠多的證據下,他們只能派人過去問詢,不方便查探太多。」官員說著嘆了一口氣,「沐國公應該也清楚,這件案子有多棘手,下官這幾天都睡不好覺了。」
吏部員外郎可是明晃晃的太子黨,和他有來往的除了太子黨還是太子黨,這要是真的查起來的話,那牽扯的人可就太多了。
更不用說這個人還是九公主送過來的,九公主和太子可是同胞兄妹,他們難道會反目成仇不成?
官員坐在下首,恭敬地問道:「沐國公,能否給下官透個底,九公主想要的徹查,是什麼程度的徹查呢?」
「主犯肯定是要徹查的,貪污**嚴重的,自然也是要查的。」沐柏說道,「公主想要的徹查,最少也要把吏部員外郎曾經犯過的罪行全部挖出來,然後公之於眾。」
沐柏說著頓了一下,「至於牽扯到的大臣,如果罪行重的話,你大可以告訴大理寺卿,讓他和聖上彙報。」
官員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他似乎明白了沐柏的意思,但好像又沒有那麼的明白,「沐國公,這不需要讓公主先知道嗎?」
「聖上知道了,公主自然也會知道的。」沐柏笑著說道,「如果公主問起來的話,你就說是我的主意,不用擔心公主會怪罪你。」
盛清音畢竟是公主,有些事情皇帝出面比公主出面更有用,而且這也是一個試探皇帝和太子態度的好辦法。
如果太子真的無心皇位的話,這些大臣他多半是不會撈的,就算撈,也只會撈和自己關係密切的一部分大臣。
皇帝要是真的寵愛盛清音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會被徹查,至少會查到讓牽扯其中的官員夜不能寐,終日惶恐的程度。
接著就到了盛清音出場的時候了,她只需要適當的為這些人說一句話,就可以輕鬆的成為他們的恩人,讓皇帝放過他們一馬。
當然,罪行累累的人自然是會被處罰的。剩下罪行輕的人,他們的把柄被盛清音握在手上。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人都會慢慢成為盛清音的人。
幫未來媳婦謀劃到一部分大臣的『效忠』后,沐柏才帶著親兵回去沐府,過上了相對清閑的時間,只需要應付一下來客,順帶指點一下剛剛開始習武的葉伊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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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沐柏很快等到了年二十二,在收到盛清音的來信后,她很是熟練的帶上了幾個親衛,準備去公主府。
就在沐柏走到大門的時候,老管家急匆匆地過來攔住了她,說是老夫人有請,讓沐柏過去一趟。
沐柏眉頭微皺,稍作猶豫后還是調轉了方向,讓親衛暫時在門口等著,她跟著老管家去到了老夫人的房間里。
「祖母。」沐柏喊了一聲,很是隨意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祖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孫兒效勞嗎?」
「小柏啊,你一直都在北境待著,祖母只能時不時地寫信詢問你的情況。」沐老夫人語重心長地說道,「如今你已經二十了,也到了該成家的年齡了。」
聽到沐老夫人的話后,沐柏眉頭都不帶動。因為她已經猜到了,在老管家喊住她的時候,她就猜到了。
如果她的猜測沒有錯的話,被催婚的肯定不僅是自己一個,她剛剛開始習武的小表妹,多半也會被波及到。
果然,沐老夫人很快又繼續說了下去,「伊伊這孩子也不小了,我原本都打算幫她相看人家了。不過想到小柏你這個當姐姐的都還沒有成家,我就先壓了壓,只是大概看了看。」
「祖母,伊伊年歲還小,不用著急替她找夫婿的。」沐柏說道,「至於我的話,我已經有心愛之人了,就不用勞煩祖母了。」
「心愛之人?」沐夫人聽到后眼睛一亮,「是哪家公子?你快和祖母我說說,我派人去打聽一下他的情況。」
沐柏笑了一聲,伸出了一隻手往上指了指,「是天家的人。」
沐老夫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緩緩吐出,眼裡帶著一絲欣慰,「八皇子的美名,我也有所耳聞,聽說他相貌出色,而且很受聖上器重,還非常潔身自好,府上只有一名通房丫頭。」
聽到沐老夫人的話后,沐柏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嘲諷的弧度。
果然是八皇子在後面使壞,沐老夫人都什麼年紀了,如果沒有有心人在她耳邊嚼舌頭根的話,她怎麼可能知道一個皇子的情況,還知道得那麼詳細,連府上有多少通房都一清二楚。
「祖母,不是八皇子,我喜歡的另有其人。」沐柏對上了自家祖母疑惑的眼神,把原來的嘲諷的笑意收了起來,「祖母不必為我擔心,等到我說服心愛之人和我在一起以後,我會告訴祖母的。」
沐老夫人的表情有些錯愣,隨後又帶上了一絲不滿,「小柏你現在可是國公,是平定匈奴的大英雄,誰還會在你面前擺架子?」
「不是擺架子,只是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沒有深到可以談婚論嫁的程度。」沐柏說道,扯了一個小小的謊言出來,「她比我小兩歲,想要做出一點成績,再和我商議婚事。」
「先立業在成家的話,也不是不行。」沐老夫人摸了摸手上的湯婆子,在腦海翻找起了皇室宗親的名單,思考他們中有誰是年紀比沐柏小上兩歲,又有才名在外的。
見到自己忽悠得差不多以後,沐柏就站了起來,「祖母,我還約了九公主,就先告辭了。」
沐老夫人還在努力地翻找記憶,聽到沐柏的話以後,下意識的點頭。一直到沐柏騎上馬離開后,才忽然反應過來,詢問身邊的老管家。
「小柏這段時間,是不是和九公主來往非常密切?這應該不是她第一次去赴九公主的約了吧?」
老管家思考了一下,如實說了出來,「小國公和九公主乃是舊識,兩人在北境的時候就已經是好友了,小國公待九公主也極好,之前送了很多財寶過去。」
「這位九公主,今年幾歲了,聖上有沒有給她訂下婚約?」沐老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
老管家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九公主比小國公小上兩歲,聖上極為寵愛九公主,所以並沒有定下婚約。」
「老夫人,您難道是覺得……」老管家的反應還算快,但他依舊覺得自己的猜測過於離譜,說到一半就不敢開口了。
沐老夫人也不敢確定,但九公主不管是年齡還是出身,似乎都和沐柏之前的話對得上號。畢竟在沐老夫人看來,世間應該是沒有什麼男子,可以拒絕得了她如此優秀的孫女。
「這都是我的猜測,不要外傳,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沐老夫人有些心慌,這種事情她也是聽說過的,甚至在某些女眷聚會的時候,也聽到過某家的夫人不喜歡丈夫,反而更喜歡某位侍女來著。
沐老夫人緩緩吐出一口氣,「把之前送帖子過來的人家統計一下,那些送過來的畫像也一併拿過來,我要親自看看。」
聽說過歸聽說過,沐老夫人並沒有準備好自己優秀的大孫女也變成那種人,在事情沒有變成定局之前,她還是想要努力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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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騎著馬往公主府趕的沐柏可不知道沐老夫人已經猜到了真相,她還在為馬上就可以見到盛清音開心,為晚上不需要一個人睡覺而喜悅。
比起純開心的沐柏來說,盛清音的心情就複雜多了。這幾天她雖然沒有和沐柏見面,但從探聽到的消息中,也猜到了沐柏為她做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在這段時間裡,她請教了一些和她關係比較好的宮妃,學習了很多讓人面紅耳赤的消息,讓她有些不敢直視沐柏。
「清音,不過幾天沒見面,你就和我生分了嗎?」沐柏察覺到了盛清音的迴避,有些不解地問道,難道清音不喜歡自己幫她拉攏大臣?
「不是,沒有,你誤會了。」盛清音一開口就是否認三連,同時還讓臉上沾染上了紅暈。
沐柏挑眉,有些意外盛清音的反應,「清音,那你是想我了?所以近鄉情怯?」
「胡說什麼呢,才那麼幾天,我才不會近鄉情怯呢!」盛清音說道,「我剛才就是走神了,想到父皇和我說的話。」
盛清音想要迴避掉之前的話題,所以直接談起了正事。
「聖上和清音你說了什麼嗎?」沐柏問道,從善如流地改變了話題。
「父皇會和我說什麼,沐柏你應該很清楚的,無非就是某些官員做了錯事和他們被抓到的把柄。」盛清音看向了沐柏,努力讓自己臉上的紅暈消失,「這件事情可不是我求你幫我做的,你不能用這個當借口,讓我延長時間。」
沐柏聽到后沒忍住笑了出來,「清音你放心好了,二十個月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在這期間如果我做了什麼的話,那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需要清音你付出任何東西。」
二十個月的時間,都足夠自己顛覆一個王朝了。
沐柏不相信自己會愚笨到這種程度,用上二十個月的時間,都求不到盛清音的一顆真心。
聽到沐柏的話后,盛清音臉上的紅暈確實消散下去了。但她誤會了沐柏的意思,以為她只是想要和自己在一起二十個月,時間一到,兩人就橋歸橋路歸路,彼此間不再糾纏。
也是,這樣才是正確的走向。沐柏前途無量,自己也前途無量,脫離了這種奇怪的關係后,她們只會是單純的君臣關係。
自己努力往上爬,擊敗那些擋在路上的障礙物。等到自己登上極位的時候,可以重用沐柏,讓她繼續為自己開疆擴土。
「清音,是不是到午膳的時間了,今天我們吃點什麼?」沐柏問道,並沒有猜到盛清音誤解了她的意思。
在沐柏看來,她已經表述的非常明白了,她所求的只有盛清音一個人。為了可以和她在一起,她可以付出任何東西。
「沐柏你喜歡吃什麼?」盛清音問道。
沐柏:「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不如還是吃鍋子吧,熱乎。」
「好,那就吃鍋子。」盛清音應道,視線不經意地劃過沐柏的臉,很快就看向了窗外,岔開了話題,「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下雪。」
沐柏扭頭往窗外看去,陽光被厚重的雲層遮住,讓天色顯得有些灰濛濛的,「應該會的,這幾天經常下雪,今天應該也不會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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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膳后,就到了午間小憩時間。
盛清音沒有上床睡覺,只是讓人搬來了兩個躺椅,很是放鬆地靠了上去。兩人的中間放著火爐,裡面燒著沒有煙的銀炭,讓整個房間都暖乎乎的。
盛清音沒有抵擋住睡意的侵襲,很快就在溫暖的爐火下進入了夢鄉中。沐柏不需要那麼多的睡眠,躺了一會後就起身站了起來。
稍稍猶豫后,沐柏還是從秋月手裡拿過了自己新做的大氅,小心翼翼地蓋在了盛清音的身上。
沐柏:「秋月,公主要是醒了的話,第一時間告訴我的。」
讓秋月和小竹一起守著盛清音后,沐柏就拿上了佩劍,去找親衛統領切磋去了。
沐柏有兩千精兵,她可以確保盛清音在宮外是安全的。但皇宮內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她不方便安排人進去,盛清音可以依仗的就只有著五百親衛。所以親衛統領的身手越好,她的安全就越有保障。
沐柏自覺要求不高,她不強求親衛統領可以擊敗自己,但至少要擋得住自己的攻勢,為盛清音多爭取一刻鐘的時間。
可惜親衛統領的進步並沒有那麼明顯,在沐柏控制了實力的情況下,還是沒有挺過五十招,手上的佩劍就被挑飛了。
「你這幾天疏於訓練了。」沐柏說道,「用劍的時候不夠果斷,破綻太多。」
親衛統領老實巴交地站著,認真地聽著沐柏的訓話,等到她說完以後,才從下屬手上取回了自己的劍,「多謝國公指點,不知道國公能否答應末將一個小小的請求。」
沐柏:「如果是和我親衛切磋的話,你儘管去找他們就行了,他們不會拒絕的。」
親衛統領摸了摸腦袋,小心翼翼地問道,「國公,末將有一個不情之請,國公能否指派一個教官給我們,讓我們學習一下軍中用的陣法,增強一下整體的戰鬥力。」
「嗯?你們是要我借你一個人?」沐柏挑眉,「這是你一個人的意思,還是公主的意思?」
親衛統領猶豫了一下,「公主吩咐過,讓末將多和國公切磋學習一下,並沒有說其他的,是末將自作主張。」
沐柏思考了一下,「我派人過去指點你們不合適,如果你們想要學的話,可以派幾個人和我的親衛一起訓練,到時候能學到什麼東西,全靠你們自己。」
「多謝國公!」親衛統領應得非常快。
趁著盛清音還沒有醒,沐柏又和親衛統領切磋了幾次。這幾次切磋比起第一次來說溫和了許多,主要是指點為主,幫助他改掉一些小缺點和不足。
與此同時,睡了大半個時辰的盛清音也慢悠悠地醒了過來。張開眼睛后,盛清音第一個動作就是扭頭看向自己的身側,「沐柏,我……」
「沐柏呢?她去哪裡了?」看到空空如也的躺椅后,盛清音身上殘留的睡意一下就跑完了,有些著急地問道:「她是回去了嗎?」
「公主,沐國公正在和吳統領切磋,指點她的武藝呢。」小竹說道。
盛清音聽到后鬆了一口氣,伸手握住了身上的大氅,「我睡了多久?沐柏離開多久了?」
「公主再睡一刻鐘的話,就有一個時辰了。」小竹說道,「沐國公並沒有午睡,在公主睡著后,就已經離開了。」
得到答案后,原本想要起來的盛清音又躺平了回去。自己剛睡著就離開的話,沐柏豈不是和吳統領切磋了大半個時辰了?她會不會自己太過懶惰了一些,吃完午膳就睡覺,一睡還那麼久。
沒等盛清音想明白這個問題,沐柏就聽到了秋月帶過來的消息,收劍走了回來。
「清音,睡醒了?」沐柏走進了屋子裡,笑吟吟地望著她。
盛清音輕咳了一聲,沒好意思繼續躺著,在小竹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你辛苦了,坐喝口茶歇歇吧。」
「不辛苦,平日里我也是要練習的。」沐柏在椅子上坐下,「清音,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你要聽一聽嗎?」
盛清音:「嗯?什麼消息?」
沐柏沒有賣關子,「是大丫娘親打聽到的消息。」
盛清音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很快在沐柏身邊坐下,「是有關幕後之人的消息?」
「嗯,我之前去看過大丫,順帶讓她幫忙注意一下鄰里的情況。」沐柏說道,「剛才她遞了消息過來,她斜對面的一戶人家,突然變賣了家產,似乎是突然有錢了,所以打算離開京城。」
「現在都要過年了,他們要去哪裡,回老家?」盛清音微微皺眉,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沐柏搖頭:「那一批都是老房子了,基本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而且那戶人家的籍貫都在京城,並沒有什麼外地親戚可以投靠。」
「事有反常必有妖,那戶人家是不是被收買了?」盛清音說道,「沐柏你派人去追了嗎?能不能順著追查幕後之人在哪裡?」
沐柏:「我已經安排人去調查了,那戶人家搬到哪裡了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他們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盛清音:「這樣查起來的難度應該很高吧,銀票都是朝廷統一製作的,如果要溯源的話,除非是大額銀票。」
「一般來說,想那種不富裕的人家,比起銀票來,他們更加相信銀子。」沐柏說道,「我派人攔截了他們,到時候肯定會搜身。」
「銀子的話,應該更加不方便追查吧?」盛清音摸了摸下巴,「而且在京城流通的銀兩,基本都是戶部負責鑄造的,外觀上並沒有什麼區別。」
沐柏的屈起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桌面,「這可不一定,錢莊都是有賬本的,他們會記下每天收兌的銀兩,如果是生面孔的話,印象應該會比較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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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兩想要溯源很難,但如果只是固定賬目核對的話,只要多跑幾個錢莊,就可以找到相對應的兌換賬目了。
這件事情沐柏是派親衛去辦的,所以速度非常快,當天就查到了相關的賬目。詢問了一下錢莊的掌柜后,還真的問道了線索。
來兌換銀兩的是一個熟客,他是在六皇子手下辦事的,基本隔個三五天就會來錢莊一次,有時候是存錢,有時候是取錢,反正跑得非常勤快。
問道相關的消息后,親衛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公主府,趕在天黑前把這個消息傳了回去。
「六皇子……是我小瞧他了。」確定幕後之人是誰后,盛清音陷入了思考中,「不過只有口供的話,證據還是太少了,我不知道能不能說服父皇……」
「清音,這件事情不需要聖上知道,只需要讓四皇子和五皇子知道就行了。」沐柏提醒道,「清音你現在需要做的,是把手上的人用起來,把他們放在合適的位置。」
盛清音沒有應聲,只是看向了沐柏,好久才眨眼一次的那種。
「怎麼了,是我臉上有髒東西了嗎?」沐柏問道,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又沒有吃什麼東西,應該沒有沾上食物碎屑什麼的吧?
「沐柏,你不覺得你做的事情有些逾越了嗎?」盛清音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試探,「那是我手上的人,怎麼安排不應該是我說了算嗎?」
沐柏聽到后笑了一聲,「我知道啊,所以我是提醒清音你,又不是幫清音你做決定。」
「你這樣,就不擔心我在達成目的以後反悔嗎?」盛清音繼續問道,「畢竟有些時候知道太多並不是好事。」
「確實。」沐柏贊同地點頭,「但我平定了匈奴,單單這一條功績就足夠任務吃一輩子了。只要我不謀反,清音你似乎找不到什麼理由對付我。」
「唔,不過我現在的根基還沒有很穩,如果清音你向聖上告狀,說我的干預太多的話,我或許會被聖上針對。」沐柏說道。
見到沐柏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的神色后,盛清音有些不開心地皺著鼻子,「你為什麼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沐柏反問,「清音你現在是我的人,不應該是你怕我嗎?你現在可是我的人,我可以……對你做很多事情。」
「我為什麼要怕你?就算要做那種事情,我也不一定是吃虧的那一個!」盛清音的勝負欲被成功地激了起來,「沐柏,你不要小瞧我!」
沐柏挑眉,「是嗎?清音你都沒有成婚,真的懂那種事情嗎?」
「自然!」盛清音說道,同時她的臉也原來越紅,「我可是在皇宮裡長大的,論起帶兵打仗我可能比不過你,但是那種事情,我肯定比你了解得多!」
盛清音可不是吹牛,皇宮裡奇奇怪怪的東西多得去了,她雖然一直都很受寵,但並不代表她不知道那些東西。尤其是她還被很多前輩傳授過了經驗,肯定比在北境長大的沐柏知道得多!
「好好好,清音你最厲害了。」沐柏略帶敷衍地應著,「現在時間不在了,我們先就寢?」
「好。」盛清音一口應下,這一次她淡定多了,進到裡屋后,用和平時差不多的速度脫掉了衣服。在爬上床以後,還面朝外盤腿坐著,一副要等沐柏脫衣服的樣子。
沐柏可不會被盛清音影響了,依舊保持了和平時一樣的速度,脫到只剩下中衣后,才走到了床邊。
「清音,你這是想要睡在外面?」沐柏笑眯眯地問道。
盛清音抿了抿唇,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姿勢,從盤腿坐著變成靠在床頭坐著,同時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你不脫了嗎?」在沐柏上床以後,盛清音忍不住問道。如果要做那種事情的話,兩人不應該把衣服都脫乾淨,什麼都不留下嗎?
沐柏蓋被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如果公主想的話,我可以把這件衣服也脫掉。」
「公主是想要自己動手,還是我來?」沐柏問道。
盛清音的視線落在沐柏的身上,借著桌上燃燈的光芒,她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沐柏的脖子,還有露出了一半的鎖骨。
說實話,盛清音現在是有些慌的,她其實還沒有做好準備。之前的那些話純粹是為了爭一口氣才說出來的,只是不想自己被沐柏小瞧的而已。
不過沐柏話都說到這裡了,自己要是停手的話,豈不是顯得她很膽小。畢竟沐柏有的她也有,平日里洗澡什麼的,也都是侍女在伺候,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那麼在乎那麼多!
做了一番亂七八糟的心理建設后,盛清音伸出了手,很快就把沐柏的中衣解開,露出了她的手臂和背部,只有前胸還有最後一件衣物遮掩著沐柏的身軀。
視線落到沐柏的身上后,盛清音的動作就停住了,她的手開始顫抖了起來,眼眶也開始發紅了。
「沐柏,你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麼背上有那麼多傷口?」盛清音問道,聲音不覺帶上了一絲哭腔。
沐柏眨了眨眼,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背部后,有些錯愣地眨著眼,「我十五歲就上戰場了,那麼多年下來,自然是要受點傷的。」
「是不是傷口太嚇人了?」沐柏放輕聲音問道,「如果太嚇人的話,清音你先不要看了,我明日去讓人買點去疤痕的藥膏,看看能不能……」
沒等沐柏把話說完,她就被一個溫熱的身軀抱住了,還是抱得非常緊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