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聶家夜話9

第21章 聶家夜話9

魔頭薛照降世了?

陸飛星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恐慌,他無法想象,昔日沖著他笑的那般溫柔的師祖母就這樣沒了。

陸飛星心痛不已,眼角淚珠不自覺的滑下。

薛照指尖動了動,感覺到流竄在自己你指縫間的鬼氣,他彷彿能夠聽到鬼混們身前的憤怒與不甘,那些強烈的情緒都隨著這些鬼氣一起,流入到他的身體里去。

這便是鬼修,馭鬼又與鬼共生著,用鬼氣卻也要繼承鬼生前的濃烈情感。

薛照掀開眼帘,望著上方的聶成歡。

聶成歡激動地直抖,問他:「是薛先生嗎?尊者,是您嗎?」

薛照微微揚起下巴,潔白的脖頸也沾上了黑色鬼氣,帶著令人膽寒的詭譎。

聶成歡望向下方的人,他看不清他身上的修為,更看不透這個人,但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個人他變了。

即便無法感覺修為,也能從他身上感受到那種亘古悠遠的氣息,鬼氣自如的在他身周纏繞,與他融為一體。

薛照看了眼周圍,道:「小子,做的不錯嘛。」

這話讓聶成歡大喜,卻讓陸飛星大悲。

陸飛星唇色蒼白,哆嗦著去看他。

薛照抬手,鬼氣化作鬼爪瞬間抓向聶成歡。

聶成歡一驚!

四周陣師大喝一聲!掌心拍向地面,金色脈絡似活過來了一般,向他捆束而去。

這是陣師獨有的拘束陣!

薛照輕嗤一聲,眸光輕蔑,符咒與陣法造詣他皆是世間頂峰。

他伸手拽住那四條脈絡,涼薄的話語自口中吐露而出:「班門弄斧!」

下一刻,鬼氣如同藤蔓一般,順著那金色脈絡朝陣師們侵蝕而去。

陣師大驚,想收回手竟已來不及,鬼氣反噬心脈!

「噗!」陣師們竟是齊齊嘔出一口血來。

他們蒼白著臉,駭然望向薛照。

薛照隔空鬼氣成爪,掐住了聶成歡的脖子。

熟料,聶成歡不怒反笑,「是尊者,真的是尊者!那顧長風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么,是斷然做不到這種地步的,獻祭成功了,咳……」

因為窒息,他臉被憋的通紅。

但他一點也不生氣,望著下方的薛照,說道:「尊者,別殺我!我這裡有您需要的東西!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

薛照微微歪了下頭,眸中皆是冷漠,問:「哦?什麼東西?」

「您的仙骨!」聶成歡大聲道。

薛照發出一聲輕笑,但眼底卻帶著透骨的涼意:「你想讓我做什麼呢?」

「尊者,仙骨在哪只有我自己知道,您殺了我,就沒人知道您的仙骨在哪了,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這大周!我本軒轅血脈,憑什麼同為軒轅血脈我卻要做大周皇帝的狗?你助我奪得大周,我把仙骨給你!」聶成歡眸光熾熱。

「就這點?」

「我還想借尊者的陰陽冊一用。」

「我也有一個要求。」薛照勾唇,月光照不進他的眼中,瞳孔比那深淵還要黑沉。

薛照想找回他的遺骸是其一,更多的,是他想親手為三兒報這個仇。

三根入竅針,雖然裴祿未說,但那會多疼,薛照不用想都能知道。

這樣的折磨和屈辱,可不是死了就能算的。

況且薛照還需要利用他們,幫三兒取出腦中的封竅針。

「尊者有何要求儘管提。」聶成歡絲毫未意識到危機。

而他身後的老者,卻彷彿感知到什麼一般,緩緩後退。

薛照抬手,鬼氣鑄成結界,將這方天地包裹在屏障內,外邊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

薛照對那老者道:「跑什麼呢?」

老者深吸了一口氣。

他沖著薛照拜了拜,說道:「小的仰慕尊者已久,被尊者身上的氣勢所攝,實在難以啟齒。」

「馬屁拍的不錯。」

薛照抬腳,鬼氣自主將他託了上去,末了化成一個座椅的形狀,討好似的的勾著薛照的小指。

薛照便騰空坐在了那鬼氣凝成的椅子上,與聶成歡齊平,不用那麼仰視著看人了,舒服了一些。

薛照一隻手撐著額,興緻懨懨,似乎對聶成歡提出的提議並不心動。

「我這缺一個鬼奴,小子,我剛蘇醒,正好缺個合適的人,你要不要試試?」

這要放在以前,薛照的鬼怒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

聶成歡只猶豫了一下,便道:「若是成為尊者的鬼奴,尊者能讓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我聶成歡自願為奴。」

薛照手指勾了勾,鬼氣化成三根黑色的針,掉在聶成歡的面前,他道:「打上封竅針,我就信你。」

聶成歡臉色一變!

他道:「尊者,我已自願為奴,這封竅針就用不上了吧?」

封竅針有什麼效果,沒人比他更清楚!到時候他都神志不清了,還要這大周皇位有何用?

「你放心,打上封竅針,本尊言出必行,還是說,小子你怕了?」薛照語氣漫不經心。

他的力量並未恢復,他只是在利用這養鬼場八年凝聚的鬼氣,待到鬼氣用完,他便又會恢復成那般羸弱的姿態。

不過不要緊,這些鬼氣量,用以對付聶成歡,足夠了。

聶成歡咬著牙,脖子被鬼氣禁錮,他瞳孔顫抖,說了句:「若我打入封竅針,即便我坐上了皇位,又有什麼意思,不過成為一個無知無覺的傀儡罷了,還請尊者饒恕我。」

「三根而已。」薛照坐不舒服,腦袋微微歪了下,鬼氣伸出一縷小觸手輕輕在他脖子后墊著。

薛照瞥了眼下方的蕭執,忍住笑意,這小崽子。

聶成歡看出來了,薛照這是在為他的下屬討回公道呢!

聶成歡瞪了裴祿一眼。

「尊者,是我過激,我願意為裴先生取出那三根封竅針!」

「那便取。」薛照一個字也不想與他多說,神色厭惡。

「這樣,尊者您先把陰陽冊交予我,我立馬就為裴先生取出這三根針。」聶成歡直到現在,都不忘為自己爭取利益。

他提醒自己不要慌,自己手上有著薛照的把柄,就算是為了那根仙骨,薛照也不敢隨意殺了他,更何況,還有那鬼將在呢。

薛照抬掌。

聶成歡下意識以為他一掌打來,抬手去擋。

熟料,只是鬼氣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個小型傳送陣。

薛照將手伸了入那團鬼氣之中,過了會,拿了一本小冊子出來。

聶成歡狂喜,這便是記錄著萬鬼的陰陽冊!

「取針,別讓我說第三遍。」

薛照將小冊子扔到他面前。

冊子是薛照臨時變出來的,說起來陰陽冊並無外界說的那般神奇,只是他閑來無事,記下的魔域眾鬼的名字而已,頂多也就是通過陰陽冊將眾鬼召喚過來。

若說外界傳聞中那種號令眾鬼的神奇作用,那是沒有的。

他號令萬鬼,憑的並不是一本小小的冊子。

「玉老!還不趕緊給裴先生取針!」聶成歡對身邊的老者道,他知道不能將薛照逼急,沒關係,他還有仙骨呢。

「是。」

玉老走到裴祿身旁。

薛照冷冷看著他們。

那針打進裴祿腦子裡將近十年,幾乎融為一體,若強行取會直接驚動下針的人,輕易取不得。

玉老深吸了一口氣。

五指抓在裴祿的腦袋上,運轉體內靈力,開始取針。

過了會,只聽裴祿發出一聲悶哼。

三根針瞬間從他腦後飛了出去,叮叮叮扎在身後鬼氣化成的牆上,帶著濃到發黑的血,裴祿臉色蒼白萬分,龐大的身子劇烈晃了晃。

玉老道:「取出來了。」

針被取出,裴祿也不用繼續再裝,沖著薛照叫了聲:「義父。」

此時,薛照臉上總算露出一抹笑容,神色有所緩和。

「尊者,可以先放開我嗎?我們詳細談談您的仙骨的事,您看,您要取針我也取了,我是萬萬不敢忤逆您的啊!」

薛照鬆開他。

聶成歡萬分喜悅的抓起地上的陰陽冊,隨手翻開兩頁,然,等他看到裡邊空白的紙張后,嘴角笑意頓斂。

玉老問:「怎麼了?」

「名字呢?萬鬼的名字呢?」聶成歡又往後翻了幾頁,才知道自己被騙了,裡面竟是一個字也沒有。

方才薛照拿出陰陽冊拿的那般坦然,聶成歡理所應當的以為薛照這種大人物必然一言九鼎,不至於和他玩心眼。

「您騙我!尊者,您不想要您的仙骨了嗎!」聶成歡憤怒道。

「哈!」

薛照仿若聽到什麼笑話,大笑一聲,從椅子上起身,鬼氣將他托到聶成歡身邊。

薛照道:「我在乎的從來就不是什麼仙骨。」

聶成歡暗道不好。

「玉老,救我!」

誰知道,那老東西竟直接變成了一個小猴子的形態,扒開鬼氣結界逃出去了,離開前,還對聶成歡說了句:「主人的任務你完成的很好,聶家主,你辛苦了,希望日後還能再會。」

話落,溜的比兔子還快。

聶成歡這才知道,這位跟在他身邊二十年的玉老,竟也騙了他!

他憤怒的嘶吼著。

周圍家奴們面面相覷。

面前一個魔尊薛照,一個聶成歡,少了玉老后,那聶成歡就是個任人搓揉的入竅期,臣服誰不言而喻。

「我等願為尊者效力。」

便連最後那些家奴們,也跟著背叛了,真正的眾叛親離。

薛照道:「三兒,義父不會讓欺負你的人有好下場,你看著,看好了,以後見到這種人,下手要狠一點,□□上的痛苦不算什麼,誅心才是真正的痛。」

薛照拿起一根入竅針,五指成爪,死死抓住聶成歡的腦袋。

裴祿內心大震。

原來義父都是為了他。

薛照對上聶成歡的眼睛,這一刻,聶成歡從他瞳孔里看到了森森殺意。

「尊者,仙骨!我現在就告訴你仙骨在哪,仙骨在……」

聶成歡話還未說完。

薛照屈指一彈,一根封竅針便已打入他的眉心。

聶成歡劇烈抖動了一下。

薛照道:「你這種人,不會把東西放在旁人那兒,你只會藏在自己身上,沒關係,等你死了,我揚了你的骨灰慢慢找。」

話說完,第二根封竅針,也跟著打入了他的腦袋。

等到三根封竅針打完。

聶成歡眼神獃滯,顯然神志盡失。

這樣的聶成歡,反而比先前順眼了一些。

薛照收回手,問他:「仙骨呢?」

聶成歡不答。

薛照居高臨下的打量了他一眼,鬼氣肆意入侵著聶成歡的身體,薛照細細感受,手猛地插入了他的肋骨之中,「在這呢。」

薛照將裡面的東西掏出來,是巴掌大一小節骨頭,散發著玉潤的光澤,如同玉做的一般,是他的遺骸。

裴祿趕忙掏出一塊帕子給薛照插手。

薛照正欲開口,只見那截骨頭在他手上,忽的融化了,彷彿感覺到了主人氣息,化作一小陣煙霧,順著薛照的七竅鑽了進去。

薛照頓時感覺頭一陣發暈。

這是力量回歸的前兆。

他身體晃了晃,不支的往後倒去。

他卻並未落在冰冷的地上,一個溫熱的懷抱接住了他,薛照回過頭,瞧見了蕭執鬢邊那銀閃閃的髮飾,他笑了,叫了一聲:「小五。」

蕭執氣道:「玩夠了?玩開心了?讓我來不行么!」

薛照打了個哈欠,說道:「小五,義父困了,抱、抱我走,剩下的交給你們……」

話落,竟是雙眼一閉,直接睡了過去。

蕭執氣笑了,但瞧著義父這般乖順的靠在他懷裡,又忍不住心癢。

他把人打橫抱起,將一旁呆傻的聶成歡一腳揣入養鬼場中!

隨後,便抱著薛照揚長離去。

「五弟!」裴祿趕忙叫了一聲。

蕭執語氣微冷:「你去把那小孩撈上來,這裡馬上要塌了。」

裴祿嘆了口氣,不得不下去撈陸飛星。

蕭執低下頭,盯著義父那嫣紅的唇,一陣心癢難耐,說道:「義父,你好乖,我能吻吻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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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魔尊只想擺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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