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新同學

「胖良，小貓好點了嗎？」

「芊子，你就不問問我好沒好？」

「我看你挺好的啊！」

「你怕不是因為我沒買雜誌生氣了吧。」徐良白了她一眼。

「對呀！」付小芊人畜無害地笑著。

徐良：……

「你過來你看我打不打你……」

徐良揚起手，下一秒就被掐住了後頸。

「胖子，我的可樂呢？」

「凱爹……我忘了……」

「靠——放學了再給我買一聽。」

付小芊實在看不下去了——倒不是因為可樂是她喝的——她剛要懟王凱一頓，老李就帶著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

那女孩低著頭，有著檸檬般的芬芳。

「這姑娘誰啊？松獅他閨女？」

「金毛能有這麼文靜的女兒？」付小芊白了王凱一眼，「也是，某人昨天逃課了，不知道。」

「付小芊你找打吧？」

「凱爹凱爹！」徐良連忙調和，「藏獒說咱班要來個新同學，應該就是這個。」

「我靠，這麼拽？我倒要看看這拉布拉多多個狗腿子能整出啥花樣來！」

「我說咱就別禍害老李了——就算他屬狗也不能一下子換這麼多品種啊……」

「王凱，老師和新同學都站前邊了，你還在那裡晃悠什麼？」

「得得得，這就回去！」

老李進來時滿面春風，王凱這態度卻又讓他頗為不快。

「我跟同學們說過多少次了……」

「老師，新同學，新同學！」眼見老李又要開始「演講」，徐良趕緊提醒他別忘了身旁還有人。

「哦，對對對！」老李瞬間變臉，「這位就是咱們的新同學——來，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

女孩抬起頭，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那一笑，徐良便記住了這個有著檸檬芬芳的姑娘。

他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這個姑娘？清純，可愛，還是扣人心弦？抑或者，這個女孩不需要任何詞藻去修飾？

「我叫陳小彌，16歲，很高興能和大家成為同學。」

「好可愛啊！」付小芊開始和後面的女生搭話。

「像不像劉亦菲？」

「嗯——我覺得像宋雨琦……」

「有點……憂傷？」徐良不合時宜地插話。

「你哪隻眼睛看出的憂傷？」

「唔……感覺。」

付小芊氣的想給他一記窩心腳。

「正好，咱們班這周換位，我擅自給大家調了一下，大家有不滿意的和我說一聲——王剛，把多媒體打開，我上傳一下文件……」

「又換位——咱倆不會分開吧？」付小芊滿臉不情願。

「嘿，管那事呢——人各有命，上天註定……」

付小芊突然感覺和他分開也不是啥壞事。

文件載入中。每個人都盯著屏幕，生怕自己和討厭的人成為同桌。

付小芊，王凱。

王剛，黎耀祥。

……

徐良面部扭曲，難以接受地盯著那兩個名字：徐良，陳小彌。

我靠，感情大佬就在我身邊？

不對。徐良轉念一想，難道開始轉運了？桃花運要來了嗎？

他知道不可能，但還是不自主地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陳小彌：……

陳小彌：就是這傻子？

沒等她表態，付小芊就拍桌而起，滿腔悲憤，「老師，我不和王凱一桌！」

「行了，全班——不，全校就你一個人鎮得住王凱啊，安排別人會出現校園暴力……再說，王凱不是睡覺就是逃課，沒人跟你說話，對你學習也好。」

付小芊無語。

但沒辦法，誰讓她攤上這麼個老師呢……

經過一陣叮叮咣咣地挪桌子、打鬧嬉笑，新座位總算是換好了。

陳小彌的的位子在牆邊，後面就是王凱和付小芊，前面還有黎耀祥，都是帥哥——不過她似乎並不感興趣。

徐良坐下來，正想著怎麼跟新同學搞好關係，猛然發現她正把幾本書放在了桌邊，還用尺子校準了幾遍。

「你這是？」

「哈？」陳小彌猛的抬頭，差點給徐良來一記頭錘，「三八線。防止你有什麼過分舉動——你剛才的表情讓我感受到了人世的醜惡。」

「喂，這麼說就過分了……」徐良說著，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拍向她。

「別！碰！我！」

沒等徐良反應過來，陳小彌抓住他的頭，直接砸在牆上。

徐良：？

眾人：……

「我靠，剛來就給個下馬威？」趙鐵良也懵了，「這下有好戲看了！王凱這不得收拾她？」

而陳小彌接下來的舉動更讓人確信她是魯智深而不是金翠蓮。

她轉過身去，一把抓住王凱的衣領。

「你是王凱？」

王凱從沒被人這樣抓著，也從沒感受到這樣的威壓。但他還是鎮定地回道：「是我，咋的？」

「放學后打一架？」

王凱：……

王凱：？

徐良心想你在逗我？

好在滅絕師太走了進來，事態才沒有惡化。

接下來的幾節課，王凱進去沉睡模式，根本不理陳小彌，直到放學，倆人也再有什麼衝突。

正當徐良鬆一口氣、準備回家時，陳小彌拉住了他。

徐良：？！

「我……我啥也沒幹！」

「你家住在新河小區六號樓？」

徐良懵了：這姐們要殺人滅口？！

陳小彌沒理會他滿臉的猙獰，說：「我就是租客。」

徐良：？

租客？唔，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那走吧。」徐良撓撓頭，撅起了嘴。

「不願意？」

「不，就是感覺有點……巧。」

「別想了，快走吧——我不認識路啊！」

徐良聳聳肩，然後帶她去了公交站點。

沒辦法，今天沒騎電動車，否則高低得來一個懵懂瞬間……

徐良心猿意馬，完全沒注意到陳小彌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公交車上也很擠，不出意外的話——還是出了意外——陳小彌把徐良的頭摁在車窗上，以防他靠近自己。

徐良：我招誰惹誰了？

就這麼擠了一路，徐良老實本分，陳小彌兩米以內乃無人之境……

「可算下車了，脖子疼死了……」徐良揉揉脖子，回頭叫陳小彌，「姐大，前面就是……唉？」

只見陳小彌盯著一個賣糖葫蘆的大嬸，怎麼拉也不走，然後回頭看著徐良，一臉委屈。

「要吃嗎？」

陳小彌狂點頭。

「好吧好吧——看你委屈那樣，好像我欺負你了似的……」

得到一串糖葫蘆，陳小彌似乎解除了封印，可愛值蹦蹦地往上漲。

徐良若有所思。他盯著陳小彌，陳小彌也看著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然後把糖葫蘆護在了身後。

徐良：……

徐良：「走吧，回家了。」

倆人不急不慢地走著，落日的餘暉灑在陳小彌的長發上。

徐良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一隻貓，一個黃昏，一個女孩……

不一會兒，倆人上了樓。

徐良開了門，一隻小黑貓蹲坐在門口看著兩人。

「我回來啦，小七。」

徐良給陳小彌找了鑰匙，順手抱起了小七。

「很可愛——那我先走啦，拜拜！」

「拜拜！」

徐良看著她開了隔壁的門，看著她進去，又看著她關上門。

「很可愛的姑娘呢。」

徐良自言自語，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