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打架

雖然他們正在做一件解救被壞人抓住的大人這一光輝而偉大的事情，但小孩畢竟就是小孩，年齡最大的阿里其實和晨晨相差無幾，所以，幾個小孩從集市出來后恍惚沒事兒似的，蹦蹦跳跳地如穿越花叢的蝴蝶，阿里在前面帶路，矮櫃拖著曦曦的手在中間，晨晨跟著。

另外三個小孩先走了，事後得知是阿里把他們派到各個地方打聽，有沒有人認識兄妹二人要找的漢，而自己帶著矮櫃是想多一個幫手，因為他怕與兄妹倆在溝通上有問題。現在他們要回阿里的家，去找阿里的鄰居，默罕默德爺爺，一位久居在這個城市的長者，他覺得憑著爺爺那個什麼都懂的腦袋，肯定能找到一些線索。

小孩們一直走回了昨天媽媽開始講故事的那個地方。越靠近這個位置，曦曦便走得越慢，到了那幢有子彈孔的房子前，她乾脆就不走了。矮櫃連忙叫住了走在最前面的阿里，幾個小孩圍住了曦曦，矮櫃關切地問曦曦是不是走累了，要不要歇會，然而兄妹倆完全聽不明白矮櫃想說什麼。

為了解釋矮櫃的意思，阿里和矮櫃直接坐在路邊，然後拍拍身旁的路面招呼晨晨和曦曦坐下，不過曦曦沒管這些，直接走向那個有子彈孔的牆角，於是其他三個小孩也跟了過去。

曦曦指著那些彈孔，眼睛看著哥哥，意思是讓哥哥和他們講媽媽的故事。晨晨明白了妹妹的用意，轉頭向阿里說，「這是媽媽和漢抓捕壞人時留下的。」不過，不幸的是，另外兩位聽了他的述說一臉的懵懂。

晨晨見狀，拍著妹妹的肩膀說「媽媽」，另外兩個小朋友點了點頭，他再拍拍自己胸口說「漢」，另外兩個繼續點頭。晨晨對曦曦說道，「手槍」，曦曦立即用右手的三隻手指頭擺出一個手槍的姿勢對著矮櫃，接著晨晨讓站在對面的兩個小孩做出一個同樣的姿勢對著自己和妹妹。大家都擺好姿勢后，兄妹倆幾乎同時嘴巴里，「砰砰砰」地叫了幾聲，手指對著阿里和矮櫃，阿里和矮櫃本能地也「砰砰砰」地回了幾聲，這時候晨晨和曦曦反倒收齊了手槍的動作，而晨晨指著那些彈孔，嘴巴里重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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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的聲音。

好了，這下子另外兩個都明白了，晨晨和曦曦的媽媽曾經在這裡和漢一起戰鬥過，他們對著晨晨狠狠地點了幾下頭，表示明白了。於是幾個小孩繼續上路，不過現在卻是阿里和晨晨走在前面，他們倆不斷地用手做槍向對方射擊，利用地形或屋角躲避，矮櫃仍然拖著曦曦跟在後面，歡樂的笑聲和「砰砰砰」的人工槍聲充斥著這裡的橫街小巷，慢慢地深入了進去。

兄妹倆此時已經把媽媽昨天說這裡的街道像是一個大迷宮，沒人帶著的話，餓死了也走不出來的警告給丟到爪哇國不知道哪個角落了。

不過，即便想起了媽媽的警告，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走進這個迷宮，

因為他們不害怕，

因為他們有兩個好朋友帶著。

走著走著，曦曦忽然對著晨晨說，「哥哥，我餓了。」晨晨立即停下和阿里的「戰鬥」，從妹妹的背囊里拿出餅乾，撕開包裝，每個小孩手上給了一塊，大家就坐到一條向上小路的石級上，吃餅乾順便休息。

從另外一條岔道上走來了五個土耳其小孩，四男一女，年齡和晨晨幾人差不多。幾人經過晨晨他們的時候，一個比曦曦稍大些的女孩忽然停下了腳步，手指指著曦曦脖子上的項鏈，「嘰里呱啦」地叫了起來。

她這麼一叫喚，阿里和矮櫃立即緊張了起來，阿里「霍」地站了起來擋在曦曦前面，晨晨聽不懂女孩說什麼，但看見阿里緊張的樣子，條件反射般地丟掉小背囊和餅乾然後站了起來和阿里站成並排，矮櫃則緊張地拉起曦曦順著石階往上退了幾步。

阿里不斷搖頭嘴裡也是一陣的「嘰里呱啦」，對方的人當中有一個最壯實的男孩走了出來，站到了阿里兩人面前，又是一通的「呱啦嘰里」。

晨晨雖然聽不懂兩人的對話，但通過雙方的語氣以及前後過程，大致明白雙方的意思，對方想要曦曦脖子上的項鏈而阿里知道曦曦很喜歡那條項鏈，所以不同意。

兩個小孩說的話語速越來越快，語氣越來越狠，忽然對面小孩狠狠地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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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阿里一個踉蹌摔坐在地上。晨晨看見阿里吃虧，立即衝上前和他扭打在了一起。阿里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后就像一隻被激怒的小山羊立即加入戰團，對方見狀馬上也衝上來一個男孩，四個男孩子就在街上拳打腳踢頭頂牙咬地扭打成一團。

在四個男孩子開打的同時，兩個小孩幾步衝上樓梯，矮櫃見狀走下一級台階，用身體擋在曦曦前面，兩個小孩正要發狠扒開矮櫃，一條項鏈從矮櫃身側遞了出來。

從對方几個人的表現，雖然聽不懂雙方說話的內容，但乖巧的曦曦早看出來前因後果，對方的女孩看中了自己的項鏈，而阿里不讓，所以他們要搶。自己這邊只有阿里和哥哥兩個男孩子，對方卻有四個，而且他們看起來比哥哥兩人還要高大些，所以她選擇了息事寧人，捨棄自己心愛之物以求平息這次爭鬥。

一個男孩一把奪下項鏈后，兩個男孩便立即轉身然後三步並兩步跑下石階回到那個女孩面前，奪得項鏈的男孩把項鏈掛到女孩的脖子上。女孩興奮得滿臉笑容，「咿咿呀呀」對著曦曦做了個鬼臉，然後和另外兩個小孩飛也似地跑開，那兩個正和阿里以及晨晨扭打在一起的男孩見狀也捨棄對手，轉身跟在三人的背後迅速溜走。

阿里很想追上去，卻被晨晨攔腰抱住，阿里的怒氣未消，嘴巴不住「巴拉」，雙臂不停揮舞，雙腳輪番亂踢，樣子顯得非常不服氣。

兩個男孩子現在的樣子非常狼狽，渾身上下都是土，頭髮亂糟糟的。阿里的嘴角和眼角破了一點，滲出絲絲血跡，晨晨也好不到哪裡去，臉上和手背上都有幾條血痕子，兩人的衣服上也被扯出了幾個口子。

矮櫃和曦曦從台階上下來，曦曦從背囊里掏出兩包紙巾再從哥哥的背囊里拿出水，分給了矮櫃水和紙巾，然後默不作聲地幫阿里清理傷口，矮櫃也幫著晨晨清理，雖然都沒有說話，但都覺得大家的友誼又加深了許多。

友誼總建立在並肩的戰鬥中，戰鬥越激烈，友誼越牢不可破。

愛情多產生於共患的磨難里，磨難越深重，愛情越堅不可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