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江世子求見
原她就不希望歡姐兒嫁去江家，後來江二悔婚，雖氣惱江北麟羞辱了歡姐兒，但心中卻實是慶幸的。
有大長公主那樣的婆母在，歡姐兒嫁過去，可怎生對付得了。
秦宜歡也沒想到，秦老夫人會提起江北麒。原以為就算祖母心裡清楚，也會裝作不知。
可如今祖母提起了，她卻有些不清楚祖母的意思了。
「當真非他不可？」秦老父夫人凝視秦宜歡雙眼，神色認真。
秦宜歡眼角還掛著淚痕，猶豫半分后，還是點頭。
秦老夫人嘆氣，眼神複雜。
「罷了。」秦老夫人捧住秦宜歡的臉頰，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阿祁，傳話國公，就說讓江世子來我這兒一趟。」
「諾。」祁嬤嬤是秦老太太身邊的老人，曾也是宋王府出來的大丫頭。
「你先回去，讓祖母與他談談。」秦老夫人拍拍秦宜歡的手。
秦宜歡欲言又止。
「還信不過祖母？嗯？」
秦宜歡搖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江北麒本還在安國公書房，南楚三皇子今日求娶大魏女子時，他便知道他等的最好時機，或許就在此刻。
安國公依舊不肯鬆口，但江北麒並不著急。他心中已有無數說服安國公的理由。
「秦世伯，麒是真心求娶，麒對秦四姑娘世伯應當清楚。
若沒有三皇子之事，麒不敢冒犯，如今唯有四姑娘定親，方能解此危機。」
說著江北麒「撲通」一聲跪在秦世安面前。
「所以麒斗膽前來，只希望世伯看在兩家故交的份上，將四姑娘許配與我。麒此生定不負四姑娘，絕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秦世安皺眉，滿臉嚴肅，「麒哥兒，既然你叫我一聲世伯，我也拿你當親侄兒一般看待。
你來了我府上數次，我都不曾見你。你應該知道我意思。」
江北麒點頭，「麒知道，但世伯既然現在願意見麒了，麒認為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秦世安瞪眼，「我什麼時候說見你了？不是你硬闖進來的？」
秦世安絕不承認，自己其實有那麼點想法，想看看江北麒有多大決心，多大誠意。
要知道此刻答應與秦宜歡定親，那就是得罪了南楚三皇子。
江北麒低頭，「是麒失禮了，望世伯不要怪罪。」
秦世安冷哼一聲，「那你說說你打算怎麼辦。」
「若世伯答應，麒今日便讓祖母替麒上門提親。」江北麒說得真摯。
「哼，提親？你莫不是忘了你江家是怎麼退的婚？我憑什麼相信你江家不會退第二次？
我秦世安的女兒，可不是任由你江家作踐的！」一想到江北麟退婚，秦世安就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若不是看江家二子與歡姐兒年齡相仿，江遠洲那老東西又死皮賴臉非要結親，他也不會同意了這門婚事。
為著這門婚事，他將自家夫人、母親都得罪了，最後江家老二居然退婚！
安國公當時臉都氣綠了，恨不得宰了那混賬玩意兒。
江北麒心中又給自己那蠢弟弟記上一筆。
「我是我，江北麟是江北麟，我定不會像他一樣，請世伯放心。
我知道世伯擔心的是什麼，我可以向世伯承諾，絕不會讓大長公主傷她分毫。
麒早與大長公主斷了母子情分，她嫁我，與大長公主無關。」
「你說得輕巧，那是你生母，當真能斷了母子情？」秦世安不相信。
「世伯可知兩年前，與北境一戰，麒為何會受傷？」江北麒道。
秦世安皺眉，兩年前江北麒是為了救秦顯受傷，他以為他要以此做籌碼，剛有的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江北麒沉默片刻道：「大長公主暗中安插了人手，我與阿顯受埋伏，是大長公主的人暗中所為。
阿顯是被我連累，所以麒早就沒了與大長公主的母子情。」
那個女人時刻都想置他於死地。
況且……
「十五年前，麒的母親就死了。」江北麒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秦世安心中五味雜陳，也有些心疼這個好友之子。
忽想起，那年事發，江北麒才不過將將七八歲。
秦世安嘆口氣，終是有些心軟，他也沒想到大長公主，竟然連自己親兒子都不放過。
卻又怕自己女兒真嫁了眼前人，受到牽連。
「既然她連你都不放過，你憑什麼認為她不會對歡姐兒下手？」
江北麒心中鬆一口氣，他明白秦世安這是有鬆口之意。
江北麒抬頭，眼神堅定，「她若敢有半分舉動，我必親手解決她。」
秦世安心中震撼，這話委實說得狠心。
可他在這年輕小輩眼中看到了蒼涼，這是經歷了多少失望，才能對生母失望至此？
秦世安眼神複雜，「你且起來吧。此事……」
「國公，老夫人請江世子去壽福堂。」門外小廝稟報。
秦世安一頓，「你去吧，今日之事，容我再想想。」
江北麒這才緩緩起身，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安國公。
這是秦世子秦顯寄回來的信，江北麒雖然回了京都，但依舊與秦顯保持著書信來往。
「麒先告退了。」江北麒拱手作揖。
江北麒出了秦世安書房，嘴角上揚。
方才還一臉「我很慘」的江世子，此刻哪有半分悲涼傷感。
安國公會有表現，可能會問他的所有問題，他都心裡有數。
只是沒想到秦老夫人會請他過去，他心裡一時不清楚老夫人的態度。
「江世子請進吧，老夫人在裡頭。」祁嬤嬤道。
江北麒點頭，也不猶豫，跨進大門。
秦宜歡精神恍惚，在自己院子也是坐立不安，她讓明玉每半個時辰就去壽福堂看看。
聽說江世子還不曾出來，她心中又多一分惆悵。
也不知祖母與他說了什麼，這麼久還不出來，秦宜歡嘆氣。
「出來了！出來了！姑娘，江世子終於出來了！」明玉高興的小跑進來。
秦宜歡眼睛一亮，「人呢？」
「走……走了。」明玉道。
秦宜歡失落，隨即又問道：「他可有和你說什麼？」
「江世子說，讓姑娘一切安心。對了，他還給了奴婢這個。」明玉遞給秦宜歡一個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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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很可憐·世子：我可憐兮兮沒人要，嗚嗚嗚……
安國公：總感覺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