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冬日玩牌
「四妹妹快來，三哥贏了我們好多錢，我快沒錢了！你快來幫我贏回來！」秦三姑娘見院子里收傘進來的秦宜歡，連忙說道。
原是幾位姑娘公子，在玩兒牌。
明玉替秦宜歡收了傘，秦宜歡將斗篷解下來遞給明玉。
「三哥哥最是厲害，我打不贏。」秦宜歡搖搖頭。
秦放，秦二爺庶子，如今在刑部做主事。
秦放長著一張嚴肅臉，光是眼神就挺嚇人，在刑部做事到是很合適。
只不過此時的秦放未束髮，頭髮半挽著放鬆下來，到也是個俊俏的世家公子。
屋子裡一起玩兒牌的，是秦二姑娘，秦三姑娘，秦三公子和秦五公子。
「小歡兒來了，你來了，三哥准輸的！快快快！你五哥我零花錢都輸光了。」秦五名喚秦曜。
秦宜嘉二話不說，一把拉著秦宜歡坐到自己位置上。
秦宜歡無奈，「那陪哥哥姐姐玩兒會兒子？」
「四妹妹大膽些，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秦宜嘉扶著秦宜歡肩膀。
秦宜歡噗呲一聲笑出來，頭上的穗墜子晃了晃。
「這可是三姐姐說的！」
………
「我就說四妹妹一定能贏三哥，這可不就被我說中了？」秦宜嘉用帕子捂住嘴偷笑。
「三哥快些給錢！」彷彿出了惡氣的秦五公子，激動起來。
「又不是你贏了，激動甚？」秦放挑眉看看秦曜。
「你管我，我就是開心！」秦曜挑釁的看著自家三哥。
秦放將銀票遞給秦宜歡，「給四妹妹買糖吃。」溫柔得不想剛剛對著秦曜的樣子。
秦宜歡耳朵一紅，「三哥總是讓著我，我想不贏都難。」
「可不是，三哥這刑部鐵面無私的主事大人，除了咱們小歡兒，還能對誰這麼好顏色？」秦曜笑著說。
「二姐姐今兒怎麼了？都不曾說話？」秦宜歡瞧了瞧秦宜霜，自打她進門，秦宜霜彷彿就很沉默。
秦宜霜勉強笑了笑，「我能有何事？不過是昨兒晚上沒睡好罷了。」
秦宜歡心中有一絲淡淡憂心，這幾日她自顧不暇，不曾注意過其他事。
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見三姐姐秦宜嘉朝她搖搖頭。她便不再繼續問了，心中大概知道是為了她那未婚夫，邊小將軍。
「四妹妹你來遲了些，沒看到，今兒一早，那江世子被大伯轟出去的，看著好不狼狽！」秦曜一邊摸牌，一般閑聊。
「你說什麼？」秦宜歡握緊手中的牌，心中一顫。
秦宜嘉懊惱，秦小五這個嘴快的，她都來不及阻止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眾人沉默，見秦宜歡臉色蒼白，秦曜愣神，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
秦曜前些日子在國子監，到是聽說了鎮國公府的事情，他當時氣得不行，差點逃學出來。
在他看來，江家那兄弟兩都不是什麼好人。自家妹妹一定也是極討厭他們的。
秦放冷冷的看秦曜一眼，轉頭伸手揉了揉秦宜歡的頭。
「乖乖莫想太多，凡事有大伯父大伯母在，往後三哥也不會讓人欺負你了。」
秦宜歡眼裡的情愫，秦放這人精哪裡看不出？
只是心中一寒，江家兄弟委實要不得，竟讓他妹妹傷心了這麼久。
江二羞辱了乖乖，那江世子還想求娶，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他秦家捧在手心裡寵著的姑娘，絕不容許他江家一再羞辱。
「不要想這些個糟心事兒，明兒就是小年夜了，四妹妹進宮的衣裳可選好了？我這有個釵子，我覺著極襯四妹妹。」秦宜嘉含笑。
「過會兒子，四妹妹去嘉和院拿，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四妹妹戴上了。」
「今兒就先到這兒吧，我也回去補個覺，先走了。」秦宜霜有些心不在焉的站起來。
「我們也走吧，四妹妹。」秦宜嘉接過丫頭遞過來的斗篷。
「那三哥、五哥，我和三姐姐先去了。」秦宜歡怏怏的說。
等幾位姑娘走後，知道自己說錯話的秦曜鬆了口氣。
「呼~三哥，我這是說錯了甚？小歡兒臉色這麼難看？」秦曜心中懊惱自己說錯了話，卻又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
秦放冷哼一聲，「忙后少在乖乖面前提姓江的，你也給我離江家老二遠些點！若讓我知道你還與江二廝混，就替三叔打斷你的腿。」
說罷，秦放起身就走，也不理會原地摸不著頭腦的秦曜。
往日秦曜與江北麟有些交情，兩人都愛吃喝玩樂，逗貓遛狗。
不過自從大長公主生辰宴上，江北麟悔婚，他將其打了一通后，便沒在聯繫過江北麒了。
秦曜委屈，他平日是愛玩鬧，卻也不至於拎不清！
那江二欺負了自家妹妹，他都恨不得活剮了江二，怎麼可能與他廝混。
………
卻說，連日下來，不知跑了多少趟秦府的江世子，此時有些挫敗。
阿啟感受到自家世子周圍的低氣壓，不好多嘴。
江北麒手中握著一個破舊的荷包，仔細著看，上邊有隻醜醜的白色兔子。
江北麒思緒有些飄遠，這是小姑娘七歲剛學刺繡時繡的。
江世子可是騙了好久，才用一隻木雕兔子，換來了這荷包。
「荷包乖乖還可以再綉，這小兔子沒了，下回可就沒了，你可想清楚？」
「那……那好吧。」
秦四姑娘不舍的將自己剛繡的荷包遞出去。換回來一隻可可愛愛的木雕小兔子。
最後又滿心歡喜的將小兔子揣進袖子里，笑彎了眼。
「我再綉一個荷包，和江哥哥換芙蓉糕好不好？還有栗子糕！糖人！麥芽糖！好不好？」
秦四姑娘偏頭，滿眼期待的看著江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是江北麒這輩子見過最乾淨的眼眸。
江北麒拇指輕輕摩擦兔子眼睛，眼中的笑意漸漸淡去。
可是一想到上一世，小姑娘了無生氣躺在他懷裡，手裡攥著一個與他這個相似卻更加精緻的荷包。他便疼得渾身顫抖。
小姑娘逝世時，才二十五啊，他從小寵著的小姑娘，嫁給弟弟后，卻鬱鬱而終。
江北麒想，大概是他上輩子太苦，上天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
這一次，他不會再躲在邊關，不會再讓他的乖乖香消玉焚，不會再讓弟弟毀了自己心愛的姑娘了。
那年與北境之戰，他負了傷，開始做著奇奇怪怪的夢。
－－－－－－題外話－－－－－－
江·大尾巴狼·世子：沒想到吧，我重生了！
秦四姑娘：唉，母親不讓我嫁你。
江·可憐巴巴·世子：我會跪著求岳母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