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家的葡萄熟了

「請進站的旅客出示行程碼，核驗通過方可進站。」

「請旅客照顧好身邊跟隨的未成年旅客，謹防走失。」

林楊帶著「育兒幫手」，點開智能手腕上的行程碼，排著隊準備進站。

身後的一位中年阿姨，拍了拍林楊，「小夥子，你一個人去哪啊？家裡人也放心。」

「額，我高考畢業了已經。」林楊看著身邊跟著的「育兒幫手」有點尷尬。

「小夥子，你別瞞我，一看你就還在讀書。」阿姨一臉我看透了的表情，「小夥子，你別是離家出走吧？」

「我沒有離家出走，您別瞎說。」林楊看著阿姨一臉你要是離家出走，我就立馬報警送你回家的表情，趕忙解釋。

阿姨將信將疑地不再多話。

等到進站刷票時，守檢票口的工作人員看著林楊的成人全票，再看看林楊，說到：「同學，未滿十八周歲的學生可以購買未成年學生票，是半價。」

林楊眼睛放光：「未成年學生還有這個好處！」

瞅了瞅自己已經買好的票：「那我現在申請成人票換學生票來得及嘛？我還未成年。」

「小夥子，你果然是未成年，你家裡人呢？」

「他們工作忙，沒來。」

檢票的工作人員一聽到這，立馬反應過來，感情眼前的還是個無監護人的未成年，他一開始還以為林楊身後跟著的是他媽。

朝著林楊補充道：「華國未成年人保護法（修訂）規定，未成年人乘坐遠途交通工具，要求出示行程許可證，同學，你的許可證帶了嘛？」

許可證？⊙︿⊙？

介系嘛？沒聽過……

「來來來，小夥子，到我這裡來。」坐在檢票亭內的，年齡較大的工作人員見到這邊堵住，過來了解了情況后，帶著一臉乖巧的林楊到了檢票亭。

「小夥子，一個人出來？去哪啊？」

「大叔，我……」

大叔揮手打斷林楊的話：「我問，你答就好，我這邊要做走失兒童的記錄。」

(⊙Д⊙`）!!!!!!!!!

「姓名？」

「林楊」

「家庭地址。」

「衡市B區安馨小區16棟二單元403。」

「家長聯繫電話。」

「我爸的還是我媽的？」

「隨便。」

「135XXXX0523」

「離家出走原因。」

「我沒離家出走。」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林楊朝大叔解釋許久，終於解釋明白了。

「小夥子，第一次做遠途交通工具吧？」大叔一臉我已經看破的表情，「記住了哈，以後要先開具許可證，等會聯繫你爸媽，我們確定你不是離家出走，這次許可證我們這邊就先給你代辦了。」

林楊拿著許可證，直到進站乘車，都還一直有點暈。原本世界做個飛機也沒這麼麻煩啊。他突然想到是不是應該趁著暑假時間多，買本華國憲法學學。

萬一哪天他不知法而犯法，說不定就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林楊乘坐的列車是穿梭型特快，樣子和前世和諧號差不多，不過卻是夢境造物，特點是中度距離的無軌定點穿梭。

這裡的定的點，只的是傳送定位錨點，在新世界辦理住房登記入戶的時候都會有一個配對的傳送定位錨點，其實就是一個坐標。比如外賣、快遞等等投遞業務，都能通過這個坐標送達。

而穿梭型特快則是交通總局和房產總局聯合研發出來的，人形投遞業務。

只要乘客進入穿梭型特快，就等同於進入了一個大型的與華國等比例面積的夢境中。特快工作人員梳理乘客的目的地坐標信息，會由兩到三個列車長依照遠近次序將乘客一一投遞到指定位置。

而為什麼林楊能這麼了解，當然是因為他被通知到站的時候，看到車門外正把大門對著自己的房子后，自己百曉上查的啊。

除了林楊，誰也不知道他開門就見到自己大姨家時的感受。

……………………

拽著大木門上的獅鼻環，砰砰敲著。

「吱啞——」

門后探出林馳的圓寸：「叔……你咋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跑回老家，讓我找不到人了。」

林馳眼神怪怪的，遲疑著說到：「不合適。」

「什麼合不合適我說了算，趕緊開門。」

林馳這才反應過來，把門打開，讓林楊進了屋。

大姨林雪萍家收拾得很乾凈，進門是一方小院，靠近門所在的院牆的部分是泥地，種著一顆果樹和一些林楊喊不出名字的花，間或生長著一些草，不知道是特意種的還是沒拔的。

沿著幾塊青石鋪的路踏上靠近屋子的糊了水泥平壩，看著地面曬著的糧食，林楊自覺地繞著壩子走了個圈子才進了主屋。

「大姨，你親親侄兒來了。」林楊不要臉地撒著嬌跑進屋子，一進屋就看見屋裡已經有兩個女孩在了。

林楊和兩人大眼對小眼，蜜汁尷尬。

林雪萍像是沒注意到林楊的尷尬似的，對他的撒嬌十分受用，從小自己的姑娘就跟個野小子一樣，生下來的孫子也越長越硬邦邦，哪有小妹的兒子可愛。

趕忙招呼著林楊坐下，拿出了家裡的所有吃食擺在他面前。

「楊楊天這麼熱，來的路上有沒有被曬著啊？」

「奶，你咋不問我？我回來那天40°，比今天還熱。」林馳眼紅地看著林雪萍對著林楊噓寒問暖。

「你從小八月的天都還在泥地里跑來跑去的，撞得跟頭牛似的，這點天氣還能把你曬化了不成。」

林馳從小就知道，自己奶疼自己，但是一旦林楊在，自己也得靠邊站。看著林楊青蔥水嫩的模樣，不由得牙痒痒。就是因為林楊這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兩人一起皮，結果就是只有自己一個人挨罰。奶只會說什麼肯定是我帶壞了林楊。

天知道，林楊就是個黑芝麻湯圓，哪次不是他出的點子，偏自己解釋還沒人信。這回好了，自己的好日子絕對到頭了，不知道林楊有會整出什麼事兒來。

「奶，你看時間也不早了，小叔肯定沒吃飯，要不你先去做飯吧，我在這兒陪著。」

林馳頭疼地看著林雪萍不信任的模樣，彷彿在說：你小子能招待好人？

我怎麼就招待不好人了。林馳用眼神回到。

「好了，奶，這不還有敏敏和文琪在嗎。放心。」林馳示意還在一旁坐著的人。

「那……楊楊，你等會大姨，想吃什麼，我這就去做。」

「大姨，不用那麼麻煩，隨便做點就成，憑您的手藝，吃啥都是國宴水平。」

林雪萍喜笑顏開：「就你嘴甜，你還吃過國宴啊，我怎麼不知道。」知道林楊哄她，但好話誰都愛聽。

見林雪萍離開，林楊看向蘇敏和歐文琪：「不介紹下？」

林馳看著林楊一臉戲謔就知道，他想歪了：「叔，這是蘇敏，咱們村的，小時候愛跟我門屁股後面轉悠的小丫頭。」

「咦~這小丫頭張這麼大了啊。我記得當時你挺愛哭鼻子的，現在看你倆酒窩就知道是個愛笑的姑娘，真好。」

蘇敏在林楊一進屋就認出這個黑芝麻湯圓了，在對陣林楊這上面，她和林馳可是有著頗多的共同語言呢。

「小叔。」蘇敏奶奶和林楊外婆是很要好的閨蜜，據說以前兩人還結拜了姐妹，兩人也算是沾親帶故了。

「這是歐文琪，她是敏敏的同學，知道我們這邊有葡萄，過來摘葡萄的。」

」額……「歐文琪看著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想跟著蘇敏喊，可小叔一詞卡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來。

看出歐文琪的尷尬，「你好歐文琪，我叫林楊，你叫我名字就好。當然我也不介意多個大侄女。」

聽著林楊玩笑似的話，倒是緩解了她不少的尷尬，至少第一印象不錯。以至於後面蘇敏和林馳一直沒能發展歐文琪成為抗楊聯盟的成員。

「地里的葡萄果真熟啦，趁著天沒黑，一起？」林楊想到歐文琪也是想來摘葡萄的，這說明果園的葡萄可以採摘了。

四人待在房間也悶得很，尤其是蘇敏和歐文琪，林楊剛到兩人就提出離開，好像不太好，可留下了，又實在不知道該交流什麼？難道談小時候林楊抹泥巴到蘇敏臉上的事兒？蘇敏對這種黑歷史是一點兒也不想重提的。

於是一拍即合，林馳拿著果籃，林楊沖林雪萍說過後四人就朝著葡萄園去了。

「小叔，你也是今年畢業吧？」

「啊，對。你也是？」

「我和文琪都是。」

蘇敏對這個多年不見的小叔還是有些好奇的，在蘇敏眼中，雖然林楊有些腹黑，經常把自己欺負哭，但是在大人眼中，他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蘇敏哪怕長這麼大，也仍然挺佩服林楊的演技的。

「那你想好要去那個大學了嗎？」

「想好了，湖湘大學。」林楊一邊聽著蘇敏問題，一邊滿腦子都是葡萄園的葡萄。

「你說現在的葡萄是不是會有些酸？我記得以前摘葡萄好像是七月去了。」

「六月也有葡萄了，不過不是主季節，咱地里的有早熟的葡萄可以摘。」林馳接過話。

「啊，對了，你們呢？還不知道你們的意向大學是什麼。」

「我打算去武廈試試。」林馳回到。

「我想要去商都。」蘇敏自豪地說。

林楊聽著二人的意向，都是不錯的選擇，真心誠意地誇到：「二侄子以後要是當上將軍了，記得照顧照顧你叔叔我啊。還有蘇敏，進了商都記得多掙錢，我還想借錢囤房呢，現在房價漲的太快了。」

說完，見歐文琪有點插不上話，又問到：「你呢？」

歐文琪抿唇：「柏青，不過不知道能不能上。」

林楊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歐文琪：「你要去柏青？」

歐文琪被林楊盯得不自在，愣了愣：「嗯，是柏青。」

林楊回過神，繼續超前走。沉默一會後，突然問道：「你知道柏青的情況嗎？」

歐文琪被突然的問話嚇了一跳，有點沒聽清：「什麼？」

「你……為什麼會想要去柏青呢？據我所知……」

歐文琪看著林楊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不是文化成績不好才只能去柏青試水的人。」

歐文琪停下腳步，神色認真地看著林楊：「我文化成績574，已經是【學徒】11階了，我去國內任何一所學校，我都有自信通過考核。」

「我選擇柏青的原因不太方便告訴你，但是我絕對不會後悔選擇柏青。」

林楊沉默。

「你們說的柏青，我怎麼沒什麼印象？」林馳撓了撓腦袋。

「笨啊，難怪你要去武廈了，跟他們一樣都是單細胞生物。最危險的大學，這你知道吧？指的就是柏青。」蘇敏白了一眼林馳。

「你這樣一說我知道了，不過歐文琪你竟然要報考這所大學，真有勇氣啊。」林馳感嘆。

一路沉默，快到葡萄園時，歐文琪突然對三人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和你們成為同學。柏青，很好，真的。」

林楊打斷歐文琪的宣傳，他是真怕林馳和蘇敏信了歐文琪的邪，然後改換意向。雖然不能說就是讓兩人去送死，但是他突然就理解了林母當時的心情。

「到了，趕緊摘葡萄，我要每一串都先吃個，甜再摘。」林楊從林馳手中搶過果籃，朝葡萄園撒丫子狂奔。

林馳在後面追著喊：「你丫的別霍霍我家葡萄，還等著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