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門徒（下）

他瀟洒地打了個響指，成功引來了站在二樓角落裡的侍者，「一杯旋律，」他轉過頭對我昂了昂下巴，「加冰嗎？」

「啊？」我有點懵，撓了撓頭髮，「我...」

「明白了...，」他揉了揉眉心，「一點碎冰，擦一點檸檬，搖一搖」

「繼續吧」

「好」

習慣性地伸手摸牌，但同時我發現骰子好像動了一下。

一點。

我抽到的是最大的那張牌，彩色的小丑。

「huyooo，」我戲謔地吹了個口哨，「你應該贏不了了，老先生」

「小傢伙，這你就錯了」

？這我要還輸了沒道理的吧？？

「有的時候呢，打牌，和生活也挺像的，」他拿起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你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

感覺這個人說話和他的煙一樣，雲里霧裡的。

我不解地端起我的杯子，剛準備品嘗一下這清亮又迷人的液體是什麼味道，卻發現，我的手竟有些不受控制的沉重。

「這...」

「沒錯，小傢伙，」他搖了搖頭，低低地笑了起來，「我不管抽哪一張牌，都不會比你的更大了，但要是我還沒抽牌，那是不是就是說，我還不算輸？而要是我抽出了牌，你卻失去了和我對賭的能力，又該算誰贏呢？」

「你...」我的眼皮愈發的厚重，漸漸地已經不足以支持我看清眼前的東西。恍惚間，他好像放了什麼東西在桌上，不留痕迹地走掉了。

「...也不算欺負你，小傢伙，只是沒人能讓我一直輸下去...這小玩意就送給你了」

我似乎聽見了他的絮語，但已經不重要了。

門徒...不是說，我會贏的嗎？

我癱倒在桌子上，手裡抓著那張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小丑牌。

不過，與其說是讓我昏迷了，倒不如說讓我失魂落魄了。

我並沒有在桌上倒多久。

應該是他走了一小會吧，慢慢地我感覺有什麼東西開始回到自己身上了。

緊接著，我睜開了眼睛。

之前所見並不是我的錯覺，在我的酒杯旁，靜靜地放置著一個有些殘破的捲軸，脆弱，破舊，風一吹就能把它送回到歷史的旋渦里。

我帶著疑惑打開了它。

「...《耶希斯秘典》？」

出乎我的意料，這個捲軸僅僅寫了這五個字，外加一本書的輪廓。

但對於這種我甚至沒有聽說過的東西，我還真沒有什麼頭緒。

去找找洛蒂老師，還是亨利叔叔呢？

洛蒂老師。畢竟才麻煩過亨利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