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道與愛情講解
「什麼?為什麼碧游村沒有被封鎖?」陸承遠生氣的質問起眼前的警官。
「因為他在群眾眼裡是正常的,而且我們封鎖之後這個地方會自己重新開放。
「就像...就像活過來一樣。」眼前的警官有些顫顫巍巍的說道。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年輕人是何方神聖,但警察局局長充滿深意的話語猶在耳旁。
「你一定要協助好那個年輕人,不然這座城市有可能會面臨滅頂之災。」
陸承遠冷靜下來,思索著有關碧游村的情報消息以及推論,和那位警察說道:「把碧游村近期甚至全部有關恐怖傳言,以及那些怪談統統做一份報告交給我,要快。」
警察沒有多問,馬上派人去執行。
陸承遠看著警察走後,在腦中回想起一切有關深淵的信息,用這些信息在腦海深處構建起一個逐漸生長的巨樹。
「根據那份舊世界的情報,深淵的侵蝕主要是一段信息,通過滲透等手段傳播到這個世界,而這一切不過是深淵之中某位不可言說者的夢中囈語。」
「而深淵的侵蝕會加快祂滲透到這個世界的進度,甚至有可能令祂親自現世。」
「而通過調查員伯特利我們已經確認了這個裂隙就是深淵的產物,不,它更有可能就是深淵本身。」
「伯特利的隊伍里雖然沒有階段四的超凡者,但論起配合和我們隊伍不分上下。」
「這樣的隊伍在深淵的不斷污染下,很有可能已經被異化成了【深淵惡魔】。」
「所以我們的對手可能不止深淵,還有可能來自於自己的戰友。」想到這,陸承遠心裡一陣煩躁,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喂,白帝,有個深淵裂隙需要你來一下,將它封鎖就行了,什麼時候?就今晚吧。」
「行行行,到時候請你吃頓飯。」打完電話的陸承遠不禁感嘆道:「還是搖人舒服點。」
這時那位警官已經將一沓資料放到桌子上,陸承遠拿起資料,仔細的看了起來......
又是一天早晨,安城青秀山腳處,許多和林驚邪他們一樣的遊客在這裡玩耍。
「徐伊徐伊,來給我拍個照。」陳夢音興奮地朝著徐伊喊道。而徐伊經過昨天的休息和林驚邪的退燒藥也恢復了過來。
在一旁的江文文則揶揄起林驚邪:「昨天過的怎麼樣,是不是很興奮,睡不著覺?」
林驚邪一陣無語,「我說大姐啊,別到處打聽這些行嗎,而且我不是給你發了視頻了嗎,直到關門我都沒做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啊。」
江文文撇撇嘴:「那可說不準,說不定你沒拍視頻的時候偷偷幹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呢?」
林驚邪雙手合十,向這個姑奶奶彎腰鞠了躬,:「哎呦,別,大可別這麼想我,我不配入你法眼。」
江文文向林驚邪伸出手,沒好氣的說道:「房卡。」
林驚邪這才反應過來昨天的房卡沒有還給她,忙手忙腳的從身上找了一陣才在口袋找出來。
「要不是你沒還我房卡,怕你偷偷溜入我們房間,我至於頂著個黑眼圈在這跟你在這胡攪蠻纏嗎?」
林驚邪低頭,這才勉強看見江文文臉上用粉底覆蓋著的黑眼圈。一時之間心裡有些愧疚。
於是豎起了個大拇指,
「好兄弟,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這時的周晚曜和李修端著個大燒烤架來了,李豪著提著一袋菜:「兄弟姐妹們,燒烤來啦!」
眾人歡呼,
女生開始串菜,男生開始起火,在井井有條的分工下,一場燒烤活動很快就開始了。
一個大叔也在燒烤,然後看著看著這幾個年輕人說道:「哎,年輕真好。」
周晚曜聽見后邀請大叔:「大叔一起來唄,一個人燒烤多無聊啊。」大叔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幾個年輕人會邀請自己。
「是啊,大叔,一起來唄。」幾個女生也熱心的邀請道。
於是大叔滿心歡喜的接受邀請,將自己的燒烤架搬得更近,和這幾個年輕人的燒烤架合二為一。
大叔開始了自我介紹:「各位少男少女,你們好,我叫蘇文成,是明德書店的店長。」
這個大叔面目滄桑,臉上還有些許胡青,身材健碩,一看就是常常運動,穿著一件白襯衫。有些像公司里的銷售。
這時羲和從林驚邪包里的黑金色懷錶里鑽了出來,趁大家不注意偷偷變大拿走了一串烤肉吃了起來。
大叔蘇文成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聊著他們這個階段少年最熱愛的話題————愛情。
「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放在愛情里也同樣也是成立的。」蘇文成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一份愛情,卻需要兩個人來相愛,其中還可能出現三種想法,而這第三種想法就是異心。」
「由於看到別人的甜蜜愛情或是覺得在某些時刻不是自己一開始想要的,於是就開始和自己的愛情進行比較,覺得自己的愛情不夠甜蜜,漸漸就產生了種種想法,最後鬧分崩離析,不歡而散。」
「這就是異心所產生的種種分開的原因,正所謂三生萬物。」
每個人都聽的有些思考,周晚曜聽著向鄧喬,鄧喬也在看著他,而江文文和陳夢音聽著看向了天空,徐伊低頭不語,而李修和林驚邪聽得如痴如醉,只有李豪看向大叔說道「大師,有什麼辦法可以快速脫單嗎?我替我朋友問的。」
眾人笑了起來,江文文笑罵到:「好一個無中生友。」李豪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蘇文成也笑了起來,不緊不慢地說道:「所謂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意思是道是可以被言說描述的,但被描述的道就不是那個一開始的道了,名是可以被取名的,但是取名而來的名,並不是那個恆久常存的名。」
「所以這就像愛情一開始的時候,那個人讓你有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某種愛意,但當你們在一起后,無論用多麼華美的辭藻描述,似乎都覺得這不是最開始的感覺了。」
「然後很多在一起很久的情侶就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要的愛情,於是轉身離去,去奔赴下一場戀愛。」
「最後終其一生都在尋找自己想要的愛情,想要將那種感覺永遠留住,可這怎麼可能呢?」
「這是世界是流動變化的,唯有變化的這個狀態是恆定不變的。」
「但如果一開始在一起時的感覺消散了,還是可以保持原先的愛意的情侶多半可以走完一生。」
「可在這個世界還是會有許多的原因沒有走到一起,這些就是萬物,房子車子,錢,以及消耗時間的陪伴。」
李豪接著問道:「那如果我一直暗戀呢,就像去玩具店裡,買了一個很喜歡的玩具,一直不開封,把美好一直停留在帶給我新鮮感的時候呢。」
大叔驚愕的看著他:「可這不就違背了你一開始的將它買回去的意義了嗎。」
「所以啊,要敢於去追求,愛情不是等出來的,是追出來的。」
「很多學者不相信愛情的時間總是那麼短暫,於是他們實驗,分析,將愛情所經歷的一切層層拆分,解構,最後一無所得。」
「《論語》里有一句話說到,朝問道,夕死可矣。」
「他們的研究一點意義都沒有,如果這一切能夠被公式所套化反而不美。」
「愛情啊就是無法被下定義的東西啊,就像人,面對他的老婆他是一個丈夫,面對他的工作他的職業是醫生,在家裡面對他的父親是一個兒子,而面對他的兒子他的身份是一個父親。」
「那麼他到底是誰?有意義嗎,沒有!因為在不同的事物看來他的身份各有不同,如同一個無底的深淵。」
「所以愛情和道一樣是一種玄妙的事物。」
林驚邪的聲音忽然傳出:「那你呢,你是否看到那條道了?」
大叔有些詫異:「怎麼可能呢?像我這種凡人怎麼可能看得清那條道路呢?」
林驚邪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些奇怪,自己剛剛沒有說話才對啊。然後下意識看向了羲和。
羲和靠在大樹旁看著那個大叔,而大叔也在看著羲和,其他人不知為何忽略了他們三個人,在一旁聊起了剛才的感悟。
林驚邪惶恐的站起身,拿起背包就準備撒腿跑路。
「我去,羲和,怎麼辦,這個人似乎看得見你。」
羲和看著蘇文成,又看了看林驚邪,啪的一聲笑了,為林驚邪熱情介紹道:「這是人類自救協會的哨兵——白帝蘇文成。」
「還是那句話,如果我不想給他看見,那他就必然看不見我。」
蘇文成對著羲和行了一禮,真誠的說道:「雖然不知道前輩的名字,但非常感謝來自前輩的幫助。」
「深淵戰線已經成功建立,中夏國大小哨站也建立完畢。」蘇文成激動的說道:「有了這些東西和閣下帶來的情報,人類抗擊末日有望了。」
羲和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不必感謝我,這些只是我應盡之事罷了。」
「面對末日,人類自救協會要走路還很長呢。」
然後羲和就消失在蘇文成的眼前,再也看不見了。
蘇文成接著參與進了燒烤的行列中了,坐在草地上繼續和大家說起道與愛情的見解。
「所以愛情這種東西,各有所求,便各有所願。」
「希望大家都能得償所願。」
林驚邪則站在大樹旁邊,看著大叔和大家津津樂道的聊天,有些惆悵的問羲和:「羲和,你說,未來會是什麼樣的呢?」
羲和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的沙子,看向遠方的山峰,眼裡有光:「未來就是人類與神明度過末日,將深淵徹底放逐,然後每個人都能得償所願,吃香的喝辣的。」
「然後你去你的流沙河,我回我的高老莊各自養老。」
「聽起來不錯。」
「誰說不是呢?」
但數億個時間點前,世界崩塌之時,羲和看著眼前的與灰塵合為一體的男人:「你跟我去那個世界吧,深淵的魔爪還未伸到那個世界,說不定那裡還有拯救世界的方法。」
如同石雕一樣的男人嘴角微微顫動,底下坐著堆積成山的枯骨。嘴角上面的灰塵不斷落下,身子搖晃,將身上的厚重塵土抖落,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破碎的黑金懷錶。
他似乎很久沒說過話了,說一個句子都顯得困難,吃力道:「我,以前,也是終焉之時,但,後來,我經歷了,所有的時間,但無一,例外,全部,歸於混沌。」
「所以,我,不想逃了。」然後男人逐漸恢復了說話的身體機能,說話語速越來越快。
「你所到的最後一個,世界,它是抵抗的最久的,但也無法逃避滅亡的結局。」
然後他站起身來:「一切都沒有了意義,連同未來一同陷入崩塌之中。」
將左手握拳,身上爆發出黑色的氣場,將這個世界徹底籠罩,原先真理之王死去而播報的支柱聲音重新傳出:「未知深淵波動爆發。」
原先裂解的世界重新合攏,黑色的太陽虛影出現在男人身後,伴隨著無數的凄慘的尖嘯,夢囈,以及男人眼裡無盡的怒火。
一步踏出,便瞬間來到了真理之王旁邊,恐怖的深淵氣息讓黑小丑和阿波菲斯都不敢靠近。
男人嘲笑道:「陸承遠,怎麼這麼狼狽啊。」
......
最後一刻,深淵向男人發起了總攻,男人如陷入泥沼中逐漸落入深淵,一片黑暗滲透入這個世界,將男人死死包圍,試圖如漲潮的海水般將他吞沒。
男人陷入在黑暗之中動彈不得,懷裡的黑金色懷錶發出不可思議的閃光,將黑暗暫時驅散。
黑暗之物便準備發起第二次進攻,一股強大的牽引力將男人吸入懷錶之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