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司命院
縣中心醫院,許墨心與三人匯合。許墨心左肩縫了幾針,周謙大腿骨折,其他人只是皮肉傷。果然沒有醫生過問,更沒有警察前來備案。
四個人折騰了一晚上,夜裡終於回到旅館。王烏也在許墨心他們所在的旅館暫時住下。
又是一趟驚險的旅途,雖然救回了周謙,還是丟掉了吃飯的傢伙。賈大丑越想越氣,本想捶床頭,怕動靜太大還是捶在了牆上。
五豐村的村裡到處貼了尋人啟事,二三十號人連著村長就這麼沒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門衛記得有個小年輕前來拜訪村長。警察立了案,新聞宣布多人失蹤后,就再也沒有了下文。
一天夜裡,五豐村一名農戶在田邊散步,突然聽到低語聲和挖掘的聲音,以為撞見了鬼,丟下鋤頭逃了。
他躲在石刻後面偷看,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幾乎全裸的女人破土而出,
以鬼魅般的速度衝進了衚衕。幾分鐘后一戶人家傳來了慘叫聲,嚇得他趕忙跑回自己的屋子,反鎖起屋門……
李牧遙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幾番確定不是幻覺后,她想伸手,發現身體被土壓得死死的,根本動不了。身體更是沒有一點力氣,只有嘴巴能喊叫,她拚命叫喊,感覺聲音被阻隔在地下,根本傳不上去。
她想起來自己被胡安一刀捅進喉嚨,一命嗚呼,怎麼現在竟然復活了?
一起逃亡的時候,許墨心只發給了她一個胡椒水噴霧,導致她沒有親手殺人,更不知道哪裡有墳地,沒法製作殭屍。
她頭都沒法挪動,又試著喊叫幾次救命后,她乾脆躺在土裡發獃,之後困意襲來,睡了過去。
醒來時她感覺自己煥然一新,充滿了力量,這份力量讓她渴望暴力,渴望鮮血!她使出巨力把胳膊挪到肚子的位置,兩掌拚命向上推去,面前的土地慢慢向上移動了!
她沒有停歇,持續地用力推。終於手臂一下子脫力,身前的泥土被掘飛老高,她看到了月亮和夜空!
她此刻只感覺全身被注入了無限的活力,一個挺身坐起來,然後從土裡蹦了出去。眼前的地方雖然沒見過,並不妨礙她直接飛奔到最近的一棟樓前,一拳打爛玻璃,單手扶住窗沿,翻身就跳了進去。
進去就碰上一個在廚房刷碗的女人,被打碎的玻璃割傷了她沾在水裡的手,流出的血在水中散出朵朵紅花。她驚恐地望著李牧遙,尖叫一聲,趕忙抄起菜刀就要防衛。李牧遙深蹲在廚台上,尖利的食指指甲向女人脖子一劃,大量的鮮血從她脖子上噴涌而出。
李牧遙舔舔食指上沾的血,看著迎面走來的男人。男人看見倒在地上汩汩流血的女人,一瞬間發了狂,握緊拳頭徑直衝向李牧遙。
李牧遙挑釁地冷笑一聲,待男人衝到面前,反手拔出菜刀橫砍過去。男人早見她在後邊摸索,有所警惕,迅速後退躲過了砍擊。
李牧遙不依不饒,借著廚台的高度一躍而起,力劈華山之勢飛砍過去。男人無法格擋,迅速逃進客廳。李牧遙在後面緊緊跟隨,不給他喘息的時間。
男人搬起凳子想要格架,誰知道李牧遙一記斜劈早已趕到!一刀劈在男人左肩關節處,男人左胳膊直接橫飛出去。
男人捂著胳膊嗷嗷直叫,哪裡還有反抗的心思,跪在地上右手高舉求饒。李牧遙更不搭話,一刀斬下了男人腦袋。
聽到從室外傳來說話的聲音,李牧遙沒想到人來得這麼快。
不能從窗外逃走,也不想從正面逃走,李牧遙也不猶豫,到處找起出口來。
側卧沒鎖門,她探身進去,轉身看到衣冠不整躲在門后的一個老太。她二話不說結果了老太,一刀背磕在窗戶上,就此逃遁。
在鄰居還在透過廚房窗戶向內望、大喊大叫敲正門的時候,李牧遙早已逃遠。她在灌木叢后悄悄換上偷拿的衣服,朝正門摸過去。
正門只有一個在保安室里的保安。李牧遙嗤笑一聲,快步衝過去,一個滑鏟衝過升降桿,消失在夜色里,等保安追出來,李牧遙已消失在夜色中。
李牧遙摸摸自己的脖子上的血痂,對自己活著逃出來還是難以置信。能活著出來肯定是因為自己的能力吧,她暗想到。
不敢去醫院,她只好先找個地方住下。一路奔跑了很遠才找到計程車,並沒有感到乏力。她拆下裹胸的紅繩纏在脖子上,-司機和旅店老闆有點好奇,被她敷衍說燒傷。
她在縣醫院邊上的一家小旅館住下,躺在床上終於感到疲憊,沉沉睡去。
司命院的二樓辦公室,西裝革履、穿高跟鞋的一位白髮女子調侃著紅衣書生。「哈哈,你看你這事辦的,還得別人給你擦屁股!」
莫友舊撓撓頭:「我也是頭一回見這麼邪門的能力,靈氣都消失了還能復活呢。」
「要不然安全規定要求在現場待一夠。要是莫叔叔不跟警局通氣,你看上面判你幾級事故。」
「小柔姐,下面的人能處理嗎?畢竟李牧遙是個三級人物。」
「放心吧,所里那個吳清勇,你們之前共事過,他挺厲害的。」
莫友舊點點頭,「知道。這次確實犯錯誤了,哈哈。」
汪心柔也對這次出勤很感興趣:「我說小莫,這群人里你就沒有想發展發展下線的?」
莫友舊搖起摺扇,踱起步來:「這幫二級仔,天賦是真不咋地。倒是那個三級的小姑娘,連著李牧遙,能力都有大用。」
他搖晃起腦袋來:「這三兄弟裡面還有一個叫許墨心的,天賦是什麼,下雨才會讀心術。我當時心想,這什麼垃圾能力!其實這小子腦子很能琢磨,我也不敢說他以後能如何。」
「剩下就是周家那位,怎麼也能撈個保底,哈哈,這幾個犢子我肯定不能虧待,不過這世道,能混成什麼樣看造化了。」
汪心柔嗤笑道:「你就這麼擺下去,啥好處不給人家,誰跟你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