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氏祖墳(1)
「我哪有抹什麼肥皂泡,我也奇怪我眼皮怎麼有這麼強的張力啊!」
許墨心看到周謙的大眼睛里接連冒出一串符號,分別是肥皂泡、問號、自己的眼睛、計算表面張力的公式、又一個問號,當下就知道周謙想說什麼了。
意猶未盡的許墨心趕緊讓兩個人想點什麼。
「你在想,利用讀心的能力進行預言,製造更強烈的恐怖……」
「周謙兄弟想的是,呃……,水,外界,合唱,釋放,火……」
一長串符號魚貫而出,令許墨心目不暇接。想了半天還是沒想通。早知道以前多玩幾把你畫我猜了!
周謙笑著說:「我想的有點複雜,讀不出來也正常。我猜,心屬水,水克火,水在平時抑制了讀心的能力;之後體內的水與外界的水共鳴,完成了發動能力的條件。火克木,所以你施展能力的時候眼睛是看不清環境的。」
無論是現實還是這裡,都是講究張弛盈虧,陰陽互補的世界。
許墨心還想嘗試,只覺得陣陣腰酸,站著都費勁。他連忙扶住牆,大口喘息,只感到一陣眩暈。
周謙微笑道:「用水過度,果然正合五行!兄弟你以後的任務,就是補腎了,哈哈哈!」
二人見許墨心呲牙咧嘴,連忙攙著許墨心回房間,各自睡下。
次日,許墨心腰腹酸脹、兩眼發黑,只想賴在床上,可對這個世界的好奇驅使著許墨心調理好腎臟。好在短期內大量消耗易於補充,在堅持食補、吃藥三天後,癥狀就全部消退了。
賈大丑提議去縣城看看。周謙認為至少要募集一名戰鬥力強的隊友,再做打算。
而後周謙看店,在網上搜查可疑的報導;賈大丑戴著頭套在遠處巡邏,許墨心則被安排一邊進貨,一邊觀察小鎮上的居民。晚上許墨心還借來蚊子頭套,在賈大丑指導下學會了變翼。
雖然不能飛高,手臂變翅膀的神異和征服天空的自豪感還是讓許墨心心潮澎湃。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個月,沒有任何異動。
這天早上,許墨心去代收點取批發的一次性拖鞋,路上只聽人講:
「聽說沒有,昨天李家營的那十幾口子都搬走了!」
「咋回事?他們不是幾代人一直住在那裡,怎麼突然都走了?」
「是不是鬧鬼了?那村裡不是有他們家祖墳么?」
「祖墳就是鬧鬼也不能說扔就扔啊!」
「劉三說他昨晚上半夜上茅房,看著李家村冒煙來著。五更天里起來看,人已經走光了!」
「真稀罕。我還挺得意李大鵬家那小媳婦的。」
許墨心啥也沒問,打電話叫回賈大丑,取了東西快步走回旅館。
「周老闆,來事了!」
三人在賈大丑屋裡坐下,許墨心把聽到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這事情如此蹊蹺,絕對是附近出現了穿越者。這樣,我去準備點東西,各位分頭打聽消息,晚上我讓汽修的趙師傅幫著看下店,咱們走一趟。」
下午,許墨心找到白天聊天的大媽們詢問,可惜這些人都是一知半解,許墨心問到劉三的住處,在去找劉三之前先拜訪了另一個人。
「鐺,鐺,鐺。」老遠就聽到空靈的敲擊聲,許墨心感覺一陣清涼。
他走到鐵匠台旁邊,安靜的看著滿頭是汗的老爺子,錘鍊著他心愛的物事。
老人不慌不忙,幹完活把工具擺放整齊,解下圍裙,
這才坐到許墨心身邊。
「娃娃,有事問啊?」
「嗨,就是不問事,看您打鐵也是享受。」
「這年頭,喜歡看打鐵的年輕人能叫我遇見倆,還真是稀罕。」
許墨心清清嗓子,鄭重問道:「老人家,關於咱鎮上那李家營,您知道多少?」
老人若有所思:「那李家村的李大眼當時我照顧你大娘,這小子給我幫忙,也學學手藝。四十多歲的小夥子,掄起鐵鎚來那叫一個激情澎湃。」
「閑時我們聊啊,他們村裡的人是清朝那會,為了躲避徭役逃到山裡聚居起來。村裡去世的人全都埋在山上的祖墳里,到今天也是如此。」
「他還說,鬧飢荒時的棄嬰也埋在那裡並記錄在冊,等經濟條件好了也會立個簡易牌位。他們認為死掉的嬰兒幫他們抵擋了災難。」
「李家人一夜之間不知所蹤,我也想不明白。我勸小兄弟還是不要以身犯險,這種祖上有奇奇怪怪規定的人,很可能跟陰物有關係。」
「這些邪乎的東西您也信啊,沒親眼見過怎麼知道有是沒有?」
老人搖搖頭,-「見過的人哪還有命在了。那些警察報失蹤的人,邪祟沾身的少不了。聽人說多了不由得不信啊。」
許墨心辭別了老人,叫了輛車,直奔劉三家。
車在山村的村口停住,司機表示裡面路太難走,不過去了。
許墨心問了地里務農的老漢,這劉三家沒在李家營村裡,是從村邊的一條窄路通過去的。一路上這些平房裡也沒動靜,有些家晾的衣服肉眼可見的變形,看樣子很久沒收了。
許墨心愈加生疑,不敢往前走了。他轉頭看向農田,空空如也。
許墨心意識到不對,匆匆回返。他跑上公路,準備滴滴叫車,可惜來不及了。
七八個農民操著乾草叉、鐵鏟從三面包圍過來。
這天還沒暗,許墨心哪想到能有這麼大陣仗!
他只好在路上狂奔,可哪裡跑得過干農活的精壯漢子。
許墨心聽著叫罵聲越來越近,扭頭回看,發現這些農民根本沒想活捉自己,已經甩起臂膀,準備把手裡的東西擲過來了!
關鍵時刻,喇叭聲大作,隨後清脆的女聲響起:「看這邊,上車!」
許墨心向左看,只見周謙坐在後座上,拉開了車門。車速稍緩,許墨心趕緊靠過去,一個魚躍扎進車裡。「咚,啪」,車後窗玻璃接連被鐵鍬和叉子砸中,所幸沒碎。
許墨心膽戰心驚地看著周謙,剛想發問,周謙打個手勢,示意他別說話。
開車的女人說道:
「別出聲,你被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