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結束,初遇小小。
溫信走上祭壇,在一片廢墟中挑挑減減,最後在角落找到了一個藍色的菱形晶體。
菱形晶體在光芒下散發著微光,熠熠生輝。
溫信將晶體丟到兜里,看著抱著吳雅妍的李無言,扶著葉歸的林瀾。
不知何時葉歸已經醒來,不過很是虛弱,左肩膀還咕咕流著血。
「大家怎麼樣了?」天星略顯焦急的聲音響起:「精神連接被強行中斷了……」
溫信有些冷漠的說到:「沒事,都還死不了。
天星打開通道吧,我們要回去了,隊長她們的傷勢不容樂觀……」
李無言抱著吳雅妍,林瀾扶著葉歸,他們站在一起,看著站在祭壇上的溫信。
原本穩定的空間開始變得混亂,整個世界都在化作飛灰,向著天空飄去……
眾人看著青銅門在能量漩渦中緩緩浮現。
在這場已經持續千年的戰爭中不會有哪方勢力能夠勝出,所有人都付出啦所有……
無論是生命還是感情……
……
……
警局心裡諮詢室,放在桌上的枸杞茶已經冰涼,電腦上也不在浮現代碼。
額頭的「神」字消散,天星緩緩睜開了雙眼,一抹血紅從雙眼浮現,連臉頰都開始泛紅,表情因痛苦變得扭曲。
他粗暴的揉了揉太陽穴,將後背揉進沙發里,頭依著後面,再次閉上了布滿血絲的眼睛。
再次睜開眼時血紅已經不見,面色也變得平靜柔和,一如從前。
李無言將吳雅妍輕柔的放在副駕駛上,輕輕的關上車門。
轉頭時看見溫信正抵著車門,葉歸和林瀾則正虛弱的坐在SUV後排,閉眼恢復著身上的傷勢。
李無言在車輛前燈的照亮下有些彆扭的走向溫信。
溫信正叼著煙,煙霧緩緩向上,最後消散。
「還有煙嗎?給我來一根。」李無言疲憊的靠在車旁。
溫信毫不驚訝,從兜里拿出煙盒,利落的抖出一根煙遞給李無言。
期間還好心的遞過來一盒火柴。
李無言學著溫信的樣子叼著煙,又有些笨拙的划著火柴。
刺啦一抹火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火光逐漸靠近煙圈,最後點燃。
李無言甩了甩手,將快要燒到手指的火柴甩滅,看著火柴散發著的紅光越來越弱,最後將不到半截的火柴棍塞進兜里。
時間在流逝,李無言和溫信都沒有說話,只等一個時機,兩抹紅光時隱時現。
「咳咳咳」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李無言用力拍著自己的胸口,第一次吸煙的煙霧衝進肺里,毫無疑問的他被嗆到了……
這聲咳嗽彷彿是一個信號,打破了維持不到半分鐘的詭異安靜。
李無言緩過來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些凝重的說:「那個孟極說了……嗯……人話?」
溫信繼續抽煙,「一般的荒蠱不會說現世的語言,就算原來是神裔的江疑也不行。
李無言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咳嗽聲再次響起,「那個孟極是人控制的?」
「是……」
「就我所知江疑是神裔,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向我們這樣的適御者都會被深淵蠱惑,神裔當然也可以被蠱惑。
當他選擇墮落於深淵便是荒蠱了……如養蠱一樣廝殺,吞噬弱者的生命維持自身不會消亡,最後剩下最強的那個……」
李無言感覺頭有點痛,
這個世界遠不如自己想的那麼美好,好像受傷與死亡都是常態。
這與他數十年的價值觀有所衝突,但不知為何他卻不感到討厭或害怕,甚至還隱隱興奮,也許這就是適御者吧。
活在現世處於瘋狂與清醒邊緣的瘋子。
「你去把雅妍姐送回家吧,她家在……(你猜~( ̄▽ ̄~)~)」溫信看著李無言的臉有些不爽且含糊的說。
李無言張了張口,臉上是遮掩不住的擔憂之色。
「不用擔心雅妍姐,她只是脫力昏過去了而已。
她的御座可以賦予她十條命,……嗯……現在應該還有七條。」
溫信將煙頭掐滅,有些羨慕的說。
「我要帶另外兩人去荒御治療,他們可沒你那麼好命就只是擦傷。」
溫信有些揶揄的撇了一眼李無言的左腿。
李無言有些尷尬的撇過頭去,生硬的開始轉移話題:「你那個打火機挺好使的。」
李無言不提還好,一提就踩了一個大雷。
溫信嘴角抽搐,有些心痛的說:「我給你打火機是為了避免你御座使用不熟練,給你用來給御座引火的,但你直接給我炸了!
我怕你來不及使用御座就被人給秒了,但你很好的把人給秒了……」
「你知道我那個打火機是什麼嗎?那是像飛魚一樣的圖騰武器,很珍貴!很珍貴!很珍貴!」
溫信壓抑著怒火,攥緊了拳頭,身後冒著咕咕黑氣。
都說話不說三遍,說了就代表著很是重要或憤怒,很明顯溫信屬於後者。
李無言的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踩雷了,看著溫信的樣子還可能是一個大雷。
他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幾聲,不自覺(心虛)的後退了幾步。
「唉!算了。能救你們它也算死得其所吧……」
溫信頹廢的低下頭,深深地嘆了口氣,被夜色遮掩的眼裡滿是追憶和痛苦,但更多的應該是釋然。
半夜十一點T市的夜對於某些人來說只是奢靡夜生活的開始。
但對於李無言和仍在昏迷的吳雅妍來說應該是休息的開始。
車輛行駛在道路上,一棟棟高樓向後移動。
李無言用餘光通過車裡的鏡子瞟著臉色蒼白的吳雅妍。
他的上衣像風衣一樣披在她的身上,蓋住了勾人的身材和染透衣服的乾涸血液。
不得不說昏迷的吳雅妍不似醒著時的女王氣場十足,給人不好接近的冰冷氣場。
現在的她剩下的只有柔弱,完全看不出已經三十歲的容顏只有蒼白。
車輛緩緩駛進了一座高檔小區,看門的保安有些差異的瞪大眼睛,為坐在車輛駕駛位上的李無言放行。
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保安大哥回到位置上小聲嘟囔道:「這麼晚了吳隊長怎麼被一個年輕人送回家?難道是警隊的後輩?
不像啊,難道是男朋友?不對不對,小小不是在家嗎。」
保安大哥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實在想不出原因,便不在去多想。繼續著自己一天剛剛開始的工作。
李無言將車輛停在了地下停車場,有些慶幸沒被交警抓到,沒帶駕駛本的他可以說是無證駕駛了。-
他可不想再去局子里蹲兩天。
李無言將吳雅妍抱起,拿起鑰匙后將車子關機,在黑暗中向上走去。
腦海里不斷回憶起溫信給的地址,七層……
一路上風平浪靜沒有遇上一個人,如果遇到別人看到他抱著吳雅妍還是很麻煩的。
不久電梯便停在了七樓,李無言順著樓道很快站在了吳雅妍的家門口。
他將吳雅妍摟在懷裡,艱難的將鑰匙插進鑰匙孔。
咔噠,砰的聲音響起,李無言把門關上,抱著吳雅妍本能的摸索著客廳大燈的開關。
啪一聲客廳變得晝亮,李無言將手從開關上拿開,小心翼翼的將吳雅妍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擦啦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不得不說對於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小青年來說散發著魅力的御姐實在是太誘惑人犯罪了。
尤其是美麗御姐還失去意識的情況下……
李無言猛地打了個機靈,心裡急忙默念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刑警御姐要不起要不起。
現在他嚴重懷疑溫信讓他來送吳雅妍就是想看他笑話。真是惡劣的性格……
抱著的這一路,煎熬啊煎熬,目不敢亂視,手不敢亂放。
生怕犯了什麼忌諱,被吳警官給送進去。
在李無言胡思亂想時並沒有發現因為他進門的聲音吵醒了一個小天使。
一扇靠近玄關的房門緩緩打開。
一個大約五歲,穿著印有小豬豬粉色睡衣的小女孩正揉著眼,迷糊的從房間里走出:「媽媽,你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