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話 高手?
淼夕才坐上馬車沒多久,昏忽忽的腦袋又一點一磕地垂了下去,亮晶晶的液體沿著嘴角滴悠悠地流,唐瑞掩著嘴抑制著到喉嚨的大笑,但身體還是不可自制地顫抖著,看他把目光飄向窗外,又不時轉過來,然後又肩膀顫抖地快速看向窗外,春蘭不好意思地拿出手帕給淼夕擦掉口水。
「春蘭,你家公子一直都這樣的嗎?」真是奇怪的人吶。
「呵呵...這個...公子他白天是這樣的,過了下午就會清醒。」春蘭也很奇怪自己的小姐怎麼會這麼與眾不同,哪有人家小姐是這個樣的,難怪她扮男裝沒被人懷疑。
唐瑞看了一陣,嘴角抽得受不了,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太有趣的人了,如果他不是敵人的話,唐瑞倒很想和他成為朋友,能經常看到這麼有趣的人,日子都會過得更快樂。
「春蘭,紫兄他為什麼都戴著面具?」唐瑞很懷疑,那張精美的面具之下會是一張怎麼樣的容顏?是不是也和她的性格一樣吸引人?
春蘭蒙了,她也沒見過自己小姐的臉,自從她們認識以來小姐都戴著面具,她一直覺得那張精美的面具很適合自己小姐,還沒想過小姐為什麼要戴面具,該不會是小姐臉上有什麼不能看的吧。
「不如我們看看吧,反正他也不會清醒...」
唐瑞開始對春蘭誘惑地勸說著,他很好奇,鷙昨天只拿給他關於春蘭的資料,非常詳細,但是關於淼夕的,卻完全沒有任何線索實在讓人困惑,他救春蘭時一出手就能拿五十兩黃金,還說不多,可見他一定不是平凡人家的孩子,可是如果是金玉世家,怎麼會有這麼無知的孩子?還是保護過頭沒教常識?
春蘭聽了唐瑞的話也有點心動了,淼夕畢竟是自己將來要服侍的小姐,看一看她的長相也不為過,而且她也要知道小姐長什麼樣才好照顧她啊。
於是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手往淼夕臉上的面具伸去...
「唧唧唧唧!」
原本在淼夕懷裡乖乖躺著的小雪聽見兩人的奸計,有看見兩人把手伸到淼夕臉上,立刻跳起來發威,揚著爪子誓死保護主人:我的美女主人才不給你們看,不許你們覬覦主人的美貌,主人的臉就只有我才能看!
「小雪乖,我們不會傷害公子的,你聽話乖乖睡下,等等我們給你買好吃的鮮肉。」
春蘭安撫著小雪,可是小雪就是不讓她接近:人類,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看主人溫和就想佔主人便宜,沒門!主人有我小雪保護著!
還是唐瑞厲害,趁小雪把注意力放在春蘭身上的時候一把捏住小雪的后領,將小雪提了起來:「小雪乖,是你主人太神秘了,我們就只看一眼,不會害他的,等等我一定把最肥的肉買給你。」
於是兩人再次把手伸向淼夕,當他們碰觸到淼夕的臉時,腦中只有一個**頭:她的皮膚好滑啊,讓人不由想多摸一下。
卻不知淼夕的眼睛突然睜開,嚇得兩隻摸在淼夕臉上的手想揭面具又不敢揭,只好尷尬地看著淼夕,平常她的眼睛有這麼嚇人的嗎?還是生氣了?唐瑞和春蘭同時收回手,乾笑著與淼夕道歉,作賊被當場逮到還是太不好意思。
「對不起,我們也只是好奇嘛,小雪還給你,我們沒有欺負它,是怕它吵到你了。」
淼夕看著唐瑞遞過的小雪,卻沒有去接,依然冷冷地看著唐瑞和春蘭:「汝等何人?欲得何物而引吾至此?」
「啊?啊!紫兄,你怎麼說胡話了,我是唐瑞啊?你不會是睡糊塗了吧?」
「公子,我是春蘭啊,這是你最喜歡的小雪,你難道忘了?」
小雪也委屈地看著淼夕:美女主人,你怎麼又把我忘了,你才說你不會忘記我的,我可憐,我委屈,我是沒人要的小狐狸,美女主人,你快點清醒吧。
「吾不知爾等所言為何。憐何在?」淼夕推開車門竄了出去,卻見大街上行人往來不絕,「憐!憐!汝安在?」
春蘭見淼夕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不由擔心得抓著唐瑞的衣袍:「唐公子,我家公子是怎麼了?他說這話我可聽不明啊,他不會有事吧?」
「春蘭,你先不要擔心,且待我看看再說。」唐瑞也跟著出了車外,「紫兄,紫兄!你睡糊塗了,沒有叫憐的人,你是和我們要去各地遊歷啊。」
「不!憐與吾約,今生不離左右,爾等何意帶吾離靈場至此?憐汝安在?憐,憐...」
此時已有不少路人被吸引過來了,唐瑞知道他們這樣停在路中間太引人注目,淼夕又像無頭蒼蠅似地在找一個叫「憐」的人,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再這樣讓他吵下去今天就走不了了,於是唐瑞對淼夕使擒拿手:「紫兄,得罪了!」
淼夕卻以離奇的身法躲過,不多時她的手反伸到唐瑞面前,唐瑞連忙閃過,只見淼夕纖柔的手掌輕易劈碎了一面圍牆,她低下頭似乎不相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良久才說出讓人吐血的三字疑問句:「力弱了?」
還弱?圍牆有一尺厚啊,他一把就劈得粉碎還嫌力不夠,這不擺明氣人的嘛,這時她才看見自己手上紅玉盤龍的手鐲,眼中突然出現了亮光。
「憐的鐲子?憐...啊!」淼夕突然按住自己的頭,似乎在極力忍受什麼痛苦,「啊...痛!憐...」
唐瑞見情形不對,連忙跑到淼夕身邊:「紫兄,紫兄,你怎麼了?」
春蘭也帶著小雪下了車奔到淼夕旁邊,小雪才不管主人是否記得它,它只知道淼夕是自己的主人,它走到淼夕腳邊蹭著:主人,你怎麼了,你不要再把我忘了,我要永遠陪著主人。
淼夕痛苦地睜開眼看了看小雪,突然一把抓起它,拿了個乳白的藥丸塞到小雪嘴裡,從牙縫裡痛苦地擠出只有小雪才聽得到的聲音:「靈狐,吾知汝通吾之所言,因汝之祖與吾結緣,方是靈丹佶元,助爾仙緣,汝務護吾之身,待吾復醒之時。」
「唧唧。」主人,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你放心吧。小雪雖然聽不甚懂淼夕的話,但隱約感覺是叫它保護,它當然會保護好美女主人的啦,剛才那兩個人類還想偷看主人的臉它也勇敢去攔住了哦。
「唔...」淼夕一手送開小雪,終於暈倒在路邊。
「紫兄(公子),你怎麼了?」唐瑞和春蘭都撲上去,唐瑞攔住春蘭不讓她搖晃淼夕,如果淼夕受了內傷,搖晃的話反會加重傷勢。
「嗯...啊...呼...」
地上的淼夕細碎地吟了一聲,又打了個呵欠,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看天上的太陽,正午啦,又看看四周,怎麼這麼多人圍著她?唐瑞緊張什麼?春蘭還哭了!
「你們...幹嘛圍著我?」
「公子,嗚...」春蘭抱著淼夕哭了起來,淼夕更是一頭霧水。
「哎,你們到底怎麼了?」
「呼,說話正常了,紫兄,你總算是清醒啦,我也要求你了,就算你習慣日夜顛倒,但千萬不要夢遊,你還是把時間調回正常吧。」確定淼夕正常之後,唐瑞終於鬆了口氣,「你不知道你的功力很強,夢遊起來可要人命啊。」
淼夕還是一臉不知所以,唐瑞周圍的人太多了,吩咐讓先帶淼夕回馬車裡,唐瑞還要去和屋主溝通一下,淼夕把人家的圍牆打壞了,還是賠些錢讓人家閉嘴比較好,還有剛才被淼夕的氣勁掃翻的攤子,一個沒點常識少年竟然有如此功力,剛才他還說弱了,如果真的是弱了,那他強時又是什麼樣?
回到車上,春蘭還抱著淼夕大哭,眼淚像沒閘的水龍頭,怎麼流也流不夠,淼夕只好到處翻找手帕給她擦眼淚,看來自己真讓他們擔心了,可是,她到底做了什麼?
等到唐瑞回來,才把事情仔細和淼夕說了一遍,當然省略了自己和春蘭打算偷揭面具的那段,過去就過去了,再糾纏也沒用是吧,大家一起華麗麗地遺忘吧。
「我真的說了那樣奇怪的話?」
「當然了,你還把人家的圍牆一掌劈了。」唐瑞驚嘆淼夕的功力深厚。
淼夕多少猜到,剛才絕對不是她夢遊,那是...夕,這個身體真正的主人!她居然真的復活了?自己還沒有一點感覺,如果憐發現的話會怎麼樣?憐會把她從這個身體里趕走嗎?
「公子...憐是誰啊?」春蘭哽咽著擠出一句話。
「...我...我不認識。」憐留過話,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與她的關係,不然不用她動手也有仙人要自己小命,自己又不是夕那個強得要命的BT,經不得仙人打的,「算了,我再躺一下吧。」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喝住淼夕,拉著她不讓她再睡,「你剛才夢遊多危險你自己不知道,我們還想要命呢,不許再睡日覺了,把時間調回正常!就是因為你日夜顛倒睡覺才危險!」
「嗚...不要嘛,我很困啊,都這樣幾年了,要改不容易...」剛才不是她啦,是夕。
「不容易不是不可能,只要用心真,沒什麼克服不了的,總之你絕對要調回來,晚上夢遊也安全點,至少不會在熱鬧的街道上突然出手,一個錯手就成殺人犯了。」兩人和淼夕分析道晚上夢遊的傷害和白天夢遊的差別。
「不對啊,晚上要我突然攻擊的話你們又睡死了,我不是更容易成殺人犯了嗎?呸呸!什麼殺人犯,我很正常!」怎麼突然想到青山精神病院的那些神經病,好象都說自己是正常的...我吐!哪來的**喻,沒事瞎想,閃一邊去!
「總之,不行就是不行,一定要改回來,你又不是當刺客的,日夜顛倒幹嘛?」唐瑞突然想到這個**頭,淼夕是刺客?所以他查不到資料,還有那高強的身手...
「你是說我當刺客就不用改了?」淼夕看到了希望,如果可以就去當刺客好了,反正自己輕功好,打不過也絕對跑得過。(汐:...哪有人雇個刺客逃跑的,你等著失業吧)
唐瑞和春蘭都對著淼夕上看看,下看看,從頭看掃腳,再從腳掃到頭,然後齊齊別過頭:「今天天氣真好啊。」
「哎,哎!你們是什麼意思,你們是看不起我嗎?我...我...你們再這樣,我就...就...」就沒轍了。
「紫兄(公子),別泄氣,你除了刺客以外做什麼我們都覺得有可能的,你說你是王爺我們都信,哈哈。」兩人齊齊笑了起來,看淼夕那樣子,哪裡像個刺客,他(她)絕對做不來刺客的啦。
淼夕鬱悶,他們實在太小看她了,決定了,她要把憐給的武功秘籍都學會,然後當個BOSS級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