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話 化雪
()千鈞一之際,奇迹卻沒有出現,冰巫手中的法術冰球沒有偏差地打上了六魂幡,強大的yīn氣在一瞬間將空間扭曲,無數白sè的雪花和透明的冰晶以兩者為中心暴散開來,所有人都被掃到,鬼魂和能力不足的神仙剎那間灰飛煙滅,漫天的冷霜把四周都染上沒有生命的蒼白。
阿修羅王和玄王都因為太過震驚於雪種的盛放,jīng神一時鬆懈被打中,幸好及時張開結界當住下一波更猛烈的衝擊,雪種在這個時候盛開是他們所沒有預料到的,之前所做的一切準備全部作廢,還要小心眼前可以列入高危動物紅名里的冰巫。
冰晶祭袍與銀白長飄蕩在靈氣旋風中,冰紫眼眸空洞透明如琉璃,去除複雜的感情而更顯明亮艷麗,淡漠的氣質冷冽勝於寒風,在白得蒼涼的天地間,越襯托得她美麗,也只有這片寒冷的白sè,才是她最終的歸屬,現在的她是真正的冰巫——冰雪的巫女。
「該死!」
阿修羅王和玄王這對永遠不合盤的天敵異口同聲叫出同樣的詛咒,雖然基於情敵的緣故,他們本來就對溟大祭司沒什麼好感,可是還不至於像此刻這般yù殺之而後快,甚至祈禱他從來沒在這個世界上,沒在冰巫面前出現過。
搞什麼鬼!不知道夕兒最在乎的就是他嗎?竟然在這麼緊要的時刻想她挑釁,他忘了她的驕傲與孤單嗎?!原計劃只要完成雪種地特殊指示滅世。然後就能取出雪種,就因他的愚蠢至極的阻撓而變得複雜無比,此刻,阿修羅王和沒把握能順利解決雪種的問題了。
更麻煩的是冰巫凡的實力,現在的冰巫只是一個沒有感情地傀儡,並且不具備任何思考能力,不知道畏懼和傷痛為何物。阿修羅王也不認為他可以輕易制服她,然而。一旦她接觸到為她種下雪種的人,收到什麼危險地任務,她也將賭命完成,偏偏那個人是心思深不可測的前任玄王,那是最糟糕不過的情況。
一定要阻止她找到前任玄王!
阿修羅王和玄王交換一個眼神,同樣得到肯定的答案,他們立刻抽出各自的武器。一人一邊地阻擋住冰巫的去路,當她打算使用法術離開的時候立刻阻斷她施法,也不給她離開他們地視線,總之在他們想出辦法之前,絕對要把她留住!
他們也嘗試與她交談,希望能喚回她哪怕一丁點的理智,可惜他們註定要失敗,因為現在的冰巫耳朵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也沒有心去思考他們的話中之意,她只是冰雪堆砌的傀儡,聽憑雪種留下的殘念完成他的任務。
沒有六魂幡,冰巫的攻擊弱了許多,但阿修羅王和玄王不願傷害到她,雖然有強大地武器也不免留手。所以在二對一的情況下,冰巫和兩王之間形成微妙的平衡,他們捉不到她,她也不能從他們面前離開。
不過,這種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從冰巫的攻擊中緩和過來的溟很快就控制著六魂幡加入戰場,幫阿修羅王和玄王以前牽製冰巫的行動,這麼一來,冰巫三面受敵,情形對她不利。
如果是以前地冰巫。即使身處絕境。也是一臉平靜,冰紫的眼眸卻顯得冷漠犀利。並且會用頭腦思考出最適合當時情形的行動,可是現在的她雖然仍舊是面無表情,但頭腦顯然不那麼聰慧,只懂得死拼硬闖,幾次下來,飛彈自己沒有突圍成功,反倒讓三者收縮了包圍圈,餓她的身上也掛上了一道道傷痕,所幸三者還懂得憐香惜玉,只是在她身上製造一些傷口延緩她的行動,並不致命。
玄王握住臨時服從的六魂幡,用冰牆封住冰巫的行動:「夕兒,你該冷靜一下,真正的你是不會這麼輕易向一株雪種屈服的!」
遺憾地是他地勸阻並沒有喚回冰巫的理智,只是他手上地六魂幡奪得冰巫一瞬間的注意力,她的臉頓時森寒yīn沉,那僅是一瞬間而已,無名的火焰使她的靈力都沸騰起來,她的攻擊說好聽點稱做「不要命」,說難聽點就是「送死」,此刻,她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毀了六魂幡,將握幡之人與幡一同毀掉!
幾次攻擊不果之後,只見包圍圈中的冰巫忽然停止了舉動,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但是其他人和快就知道她並不是放棄了,靈氣以鋪天蓋地之勢沖向她易碎玻璃般的嬌小軀體,她所牽動的靈氣總量明顯過她能承受的分量,她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打算,她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了龐大的靈壓,紫sè的血液從她口中噴出,血管也爆裂開來,銀白的空間染上妖冶而神秘的紫,比刺眼的鮮紅更加詭異。
冰巫本人似乎對她身體的狀況恍若未覺,也對旁人的勸阻置若罔聞,她只是遵從本能,聽憑腦中的言語做事情,五感已經完全脫離了她,即使下一刻就是死亡,她也不會知曉。
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這麼拚命,但對上這麼不要命的她,阿修羅王和玄王也只能打醒十二萬分的jǐng惕,他們實在沒有把握能壓制住賭命的她,那空洞的表情彷彿把他們所有的希望都無情擊碎了。
冰巫並沒有直接把積蓄到的力量釋放出去,而是用接連不斷的小攻擊,試圖從中找到最合適的進攻時機。
不過這更叫阿修羅王和玄王擔心,過多的靈氣壓迫著她的身體,一身半透明的晶瑩冰晶祭袍變成妖異鬼魅仿如流動的紫晶,不斷湧出的鮮血幾乎把她腳下的土地都染上了深淺不一地紫sè,以胸口的雪種為中心。冰紫的圖騰蔓延到她全身,使她慘白的身體顯得更加透明,似乎只要一擊就會破碎。
不知道是幸或不幸,儘管沒有知覺,失血過多仍然使她的行動緩慢下來,阿修羅王察覺這一點,故意配合她緩下度。並總是靠到她面前,令她覺得自己快打到他了。以此消耗冰巫身上過多的靈氣,玄王也很快理解阿修羅王的舉動並配合他。
儘管失去感情與思想,冰巫地耐xìng似乎也變差了,漸漸她就厭煩了你追我打,偏又打不到的戲碼,她將全部靈氣灌注到雙手上,看架勢是打算使用最後一招。
以她現在地身體狀況。即使她成功也必死無疑。
真的,要他再殺她一次嗎?
阿修羅王看著眼前忘了自己是誰的人兒,心再次痛起來,她現在的模樣,使他不由想起她當年強行突破輪迴的轉世,那時候的她也曾經因為失去所有夢想而瘋狂到忘了自己,為了不使她再痛苦下去,他選擇殺了她。至少,他動手的話,她不會太痛苦,也因此,夕兒更加憎恨他了。
這一次,形同冰雪傀儡地她還能轉生嗎?忘記自己。她的靈魂會不會在漫漫輪迴中迷失,而後消散?
即使是恨也好,他也想再見到她。
阿修羅王深深地看著冰巫無情的面孔,專註得好像要花光一生的份,將她的模樣刻到心底去,永不遺忘。
玄王先現了阿修羅王的異樣,立刻就用目光投來jǐng告:「你想殺了她?不允許!」
「除此之外,你還有辦法嗎?你想看到被當成傀儡cao縱至死?她的驕傲是寧可在戰鬥中流盡最後一滴血而死,也不容許受到這樣的侮辱!」阿修羅王很了解冰巫地自尊是過么高傲而孤獨,所以他情願動手的是他自己。
玄王當然不想讓冰巫被傷害。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回來。也終於找到能取出她身上雪種的辦法了,雪種盛開的一瞬間。千萬年來累積的希望無情地破碎了,終於,他還是無能為力,她再一次因他而被傷害。
當初,他還是太小看了父王,說過不後悔的,天知道他比誰都更乞求這個世界上會有後悔葯!
他又何嘗不是和阿修羅王一樣,有時候他也會想,是否當年就讓夕兒死掉會更好,死在她所愛地母親手裡,至少她還是幸福的,不用介入玄人的冷漠,不用承受人類的yīn謀,也不用承擔天人的世仇……
無知,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那時候的她才能笑得那麼單純,那麼迷人。
趁著兩個對手忽然走神,冰巫迅衝上前,攻擊相對弱一點的玄王,儘管無法思考,她還是本能地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汐:…好可怕滴本能…)
不想,一團黃金火焰如金龍般騰舞而來,只想著攻擊的冰巫根本來不及躲閃,燃燒如黃金水晶的修羅刀已經來到冰巫地背心,眼看就要刺穿她地身體,草叢中忽然竄出一個紅sè的小影子擋在了修羅刀前面,火紅地小小軀體瞬間被貫穿。
「唧!」
一聲痛苦的慘叫令阿修羅王動作一滯,原本該送進冰巫身體的修羅刀偏了一下刺到她的肩膀,差點把她的左手划斷。
也許是基於玄人天生對三昧真火的畏懼,冰巫並沒有回擊,她往後退卻了幾步,一雙真紅閃爍著痛苦與喜悅的光芒的眼睛照進她的心靈。
「主人,我總算還有用吧。」
冰巫眼神迷茫片刻,嘴唇動了動:「……緋……妃……」
那雙魅人的紅眼睛笑了,阿修羅王為冰巫做葯奪走了她的九條尾巴,失去尾巴的九尾狐也失去了力量,並且以後也無法修鍊,只能作為一隻普通狐狸活到老死,為了不作為廢物成為主人的負擔,她自願當只野狐狸,讓主人以為她已經死了,沒想到,她還能幫到主人,能聽主人親口叫她的名字,她已死而無憾。
一剎那的失神使冰巫身上壓著的靈氣失控,龐大的靈氣從四面八方侵入她的身體,血管破裂得更嚴重。她身上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地皮膚,耳朵可以聽見骨骼撕裂的聲音,冰巫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和紫sè的血液一起落到白紫交織的雪地上,單純的白,神秘的紫,渲染出一片凄清憂鬱地迷離。
「夕兒!」
阿修羅王和玄王同時叫了起來。他們飛快來到她的身邊,為她驅散周圍還在侵蝕她身體地濃密靈氣。他們不敢碰她,她身上的傷口不是鬧著玩的,靈氣造成的傷會直接反應於靈魂,生怕這一碰,他們就會永遠失去她了。
「夕兒!夕兒!對不起……對不起,你堅持住啊!」
面對如此落魄的冰巫,阿修羅王也顯得有點慌亂。他們是天敵,他偏偏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他從來不曾想過會看到她這般落魄的一幕,更希望永遠都不會看到,**死亡,他可以等待她的靈魂轉世,不管花上多少時間,他也要從無數地生命里把她找出來。一旦靈魂消散,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再也……夕兒,天地間,再也找不到能叫我去想守護,去渴望著愛的女子了。
「哎呀!你們竟然把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冰巫真可憐啊,血液幾乎流光了,真可惜呢,虧你們還拿到了真焰九尾狐,我很懷疑你們是不是真的想救她哦,好久不見了,阿修羅王,玄王。」一道輕浮的聲音不合時地飄進眾人的耳朵。
墨黑的眼睛平靜中帶著怒火,瓏居高臨下地看著所有人,他的笑容無比諷刺。看著阿修羅王和玄王的目光多少帶著輕蔑和厭惡。自己才從鏡前離開一會,沒想到這兩個傢伙就把事情搞到一片混亂。怎麼說淼夕和冰巫也是同一個靈魂,他們把冰巫逼到這種田地,間接致使淼夕陷入了危險,要不是他有先見之明,早猜到事情可能出現這種最壞地情況,並在小雪的呼叫中趕過來,淼夕真會被他們給害死!
「妖王閣下?!」
雖然有料想到夕兒有危險的時候,妖王很可能就會出面,只是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若能早一點出來,夕兒也不會……不會……
冰巫渾身浴血的模樣使兩人都握緊了拳頭,恨不能揍死眼前冷嘲熱諷笑得礙眼的死饕餮!
「嗯哼!你們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就把責任遷到我身上嗎?哼哼,你們利用淼夕跟我要真焰九尾狐我也給你們了,還答應了冰巫的契約,萬事俱備,你們還能鬧成這樣,不是該問問你們自己是否有心幫助她嗎?」
他們當然想幫夕兒,可誰知道溟那個混帳……
青筋跳,青筋跳,青筋跳跳跳,他竟然偷窺他們地想法,yīn險至極!
瓏諷刺地輕笑,他只答應不偷看淼夕,對其他人才沒有這項義務,何況是眼前這兩個需要特別關注,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怎麼說他們也是自己的情場對手,淼夕是他唯一想擁有的,誰也不讓。
三方對視良久,終於還是玄王先冷靜下來,他恢復成冷漠有禮的模樣對妖王微微鞠躬。
「妖王閣下,聽您的口氣,似乎有辦法可以救夕兒?」
雖然他很惱怒也很鬱悶,但妖王確實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看他還有力氣來諷刺他們,也就是說他有辦法救淼夕,間接等於可以救夕兒,現在還是虛心一點比較好。
「出來吧。」
瓏的話剛落音,他身邊就打開了一個通道,兩個白sè的身影從通道里走出來,冰紫的眼眸掃過全場,最終落到冰巫和玄王身上。
「父王?!母后?!」玄王震驚地看著他們。
「好了,前任玄王陛下,現在該您出場了,否則您可愛的小夕兒可會被您地寶貝兒子跟您地老天敵給折騰死。」
前任玄王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到冰巫身邊,瓏適時地把阿修羅王和玄王拉到一邊,免得他們打擾了老玄王施法。
兩人隱約把握到什麼,但還是忍不住對瓏投去疑惑的目光,他是用了什麼方法讓一直頑固得以死威逼都不肯就範地前任玄王答應取出雪種地呢?
「你們不用那麼看我,事情比你們想像的要簡單得多。前任玄王一開始就沒有要讓冰巫當他的傀儡的意思,他只是想幫她罷了。」
「幫?」
瓏看著前任玄王專心致志地投入搶救工作,但他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思,何況瓏還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前任玄王那點想法他可是完全看在眼裡,真是個彆扭不坦率地人,難怪他兒子會誤會。
「還記得當年洛夕兒受的傷有多可怕嗎?她是混血。而且不是普通混血,她地母親不是妖狐。而是歧妖,洛夕兒是歧妖和玄人的混血,她的靈氣構成本身就與普通混血不同,所以要救治她也需要特別的辦法,前任玄王才會把雪種送進她的體內,雪種除了是刑罰工具,它還有凝聚凈化靈氣的作用。可以把外界注入的靈氣轉化為寄主地靈氣類型,也避免rì後有不知情的人將靈氣注入她體內后現她的秘密,畢竟,歧妖混血是非常受歧視的,別說是當巫女,恐怕連洪荒之境也容不下她,前任玄王是用他的方法保護洛夕兒。」
「那前任玄王怎麼會把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小夕兒趕到人間去修鍊巫女課程?」對於冰巫在人間的經歷,阿修羅王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若不是她的恩師最後出面保護了她,她就要被人類陷害死了!
「前任玄王是不想洛夕兒被凍死在玄宮,才把她送到人間,當時地情形相比玄王殿下很清楚,那些傲慢的玄人是如何虐待一個連條小蟲子都沒殺過的女孩,正是出於這層考慮。前任玄王才會在雪種里加上毀滅人間的任務,他的本意當然不是要利用洛夕兒入侵人間,只是想讓洛夕兒不要太靠近人類,因為他知道洛夕兒內心比白雪還要純凈,在人間,抱持那樣純凈的心靈很容易受傷害地,而且,你們認為她的恩師真的是那麼巧合揀到她?她一個沒有視力的女孩可以在人間平安過十年?阿修羅王,請你仔細將前任玄王和你記憶中洛夕兒恩師的容貌好好對比一下,是否覺得他們很相似呢?」
確實。雖然眼睛和皮膚的顏sè有差異。年齡上也差了些,可是那輪廓分明是極相似的。
「當年洛夕兒的恩師是前任玄王用分身術變的。最後的保護其實他不用做到那樣也可以救出洛夕兒,他會死,是因為阿修羅王。你在監視他,豈知他也在監視你,當他知道你要把洛夕兒帶到阿修羅道,他就知道問題大了,歧妖和玄人,怎麼說洛夕兒地血統也無法成為阿修羅道地巫女,何況玄人與天人又是天敵,而你的頭腦也是出了名地好,他擔心你的睿智會現洛夕兒的秘密,所以他才選擇用自己的死來刺激洛夕兒覺醒,然後把她帶回幽雪國度,能力剛覺醒的洛夕兒還很懵懂,覺醒后中斷的記憶也自然被忽略了。」
不容易啊,原本單純得不像生物的洛夕兒怎麼也不可能一眨眼就聰明起來吧,這可都是前任玄王的功勞,他偷偷往還在懵懂狀態的洛夕兒意識里注入了不少知識,雪種讓她擁有了冷酷的心,以殘忍的手段和絕對的力量迅在神殿獲得「玄冰巫女」的地位,並對反對她的玄人加以鎮壓,成為合格的冰巫,不能不說,前任玄王是計謀深遠,連對他自己的兒子也沒有這般照料過。
「既然如此,父王為什麼不告訴我取出雪種的辦法呢,他應該知道雪種會使夕兒變成傀儡的吧?」若是想保護她,又怎麼會這樣對她?
瓏無奈地搖頭,說:「你錯了,正是想幫她,前任玄王才不會把取出雪種的辦法告訴你。」
「沒錯,我必須等到雪種在她體內盛放。」前任玄王走了過來,向妖王點頭致意,「多謝妖王閣下助我,夕兒已無大礙,稍作調養即可。」
「這是怎麼回事?」阿修羅望和玄王都迷糊了。
「你們有所不知,雪種這種yīn損的法術被禁止使用之後仍舊有部分世襲大貴族掌握使用技巧,是因為它不僅是懲罰犯人的法術,同時它也關係到一項重要的儀式。」
「儀式?」
前任玄王接過妻子的手,冰紫的眼睛閃過一絲柔情,接續說:「洛洇,你可知道,你母后也曾經是冰巫,而雪種,正是測試她脫離冰巫的身份的一個儀式,愛有多深,恨才能多深,當雪種盛放的時候,即說明該冰巫的感情過於強烈,已不再適合當一個冷靜的冰巫,那時候她就能除去冰巫的身份,當個普通女孩,取出成熟雪種的方法,只有王族才能做到,阿修羅王提煉的真焰九尾狐的九尾藥劑也確實派上用場,一般冰巫取出雪種之後,都會成為王后,遺憾的是你不能娶她,因此我沒有把方法告訴你。」
「就是這樣。」瓏抱起雪地上少女的身體,為她蓋上一件披風:「現在她已經不再是冰巫,她的人生真正zìyou了,不用再受玄人的注目,也不必背負冰巫的職責,可以離開冰封的晶瑩神殿,看她喜歡的花朵,追逐嚮往的陽光。」
玄王不解地看著他的父親,問:「父王,當時夕兒並不是冰巫吧,她還連一個法術都不懂得怎麼使用,您為何會把雪種種到她身上?」
前任玄王淡淡而優雅地笑了:「因為,我相信那孩子的天賦,她就像白雪,儘管白得晶瑩,還可以渲染出各種繽紛美麗的顏sè,我相信給她十年時間,她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巫女,只是沒料到她比我想像的更快成為冰巫,幸好如此,沒讓你等待得太焦急而殺了我。」
「抱歉,父王。」玄王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他從不知道自己父親所做的都是為了保護她,而他還對自己的父親做了那麼多過分、無禮的舉動。
「洛洇,她身上流著王族的血脈,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孩子,她宛若純神的微笑是終年冰封的幽雪國度中唯一的陽光,任誰都無法忽視她的溫暖,我也被他吸引著,可是net天在寒風凜冽的幽雪國度顯得太脆弱,所以我祈禱著她也能像冬之女神一樣懲罰褻瀆她的人,net本之光就隱藏在冬的冷漠之後,我深愛著她。」
前任玄王看向少女的眼神帶著一絲慈愛,在冰紫的眼眸里,顯得異樣溫情,從小,他就關注著這個女孩,不僅是為了承諾,而是這個女孩本身的溫暖,吸引了身在嚴寒中的生靈本能的追求,無關愛慕,只是單純的愛她。
嚴寒的冬天過去,明媚的net天獲得zìyo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