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天命不詳
石碑並未因為李純一的醒來而消失不見，它仍然存在於他的腦海之中，但李純一沒有再輕舉妄動。
經過剛剛醒來前的一番試探，李純一可以確定，這應該是某種封印，具體封印的什麼並未可知。
而此前自己身上出現的秘紋大概率是意識干擾現實，或者說是意識海中石碑及鎖鏈的力量太過龐大，以至於會具現在自己的肉體上。
目前看來，只要自己不去主動觸碰，便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必須找到問題的根源，不然這樣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定時炸彈，很難讓人不在意。
「純一，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正當李純一出神時，醫生已經離開，陳剛的聲音繼而傳來。
「感覺沒什麼，老師您放心吧。」
「那就好，有什麼想問的，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陳剛倒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
李純一目光一斂，「老師，您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我為什麼會暈過去。」
「這我也不清楚，昨天我一進去你就已經暈了，然後我就送你來醫院了。」陳剛搖了搖頭，也是疑惑不解。
「從未聽說過血氣測試會讓人暈倒，此前倒也偶爾有過，可昏迷的原因也都是出在測試者身體有什麼疾病，但檢查報告顯示你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
看來陳老師並不知道我的身體浮現過那種黑紅色秘紋，昨天那一場奇怪的夢和腦海中的石碑、鎖鏈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李純一暗自想道，這些事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恐怕會被拉去切片研究。
陳剛的聲音接著響起，「哪怕是歷史上記載的和你一般的武前天驕，也沒有哪一個在血氣測試時暈過去的。」
聽到這話，李純一有些遲疑的看著陳剛，此前從未聽說過什麼武前天驕，「您是說，我是什麼武前天驕，這又是什麼？」
「沒錯，確實是，不過你先做好心理準備，聽我給你解釋一番。」陳剛點了點頭
「血煉九成，武前天驕。並不單單指氣血煉化至九成就可以這樣稱謂。」
「我們都知道，在武道覺醒前，氣血煉化最多達到八成，達到九成，便已經是准武者了。」
「這是因為武道沒有覺醒前，體內氣血如無源之水，無根之木。而在覺醒之後，當我們有了武根，便有了根基，我們的身體才能支撐我們將氣血繼續煉化至十成。」
「所謂武前天驕，便是指還未覺醒武根前，血氣煉化便可達到九成之人，可謂武者以下，縱橫無敵!」
「可惜……」陳剛話鋒一轉，面露遺憾。
「可惜什麼？」李純一也來了興趣，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為什麼要可惜。
「可惜武前天驕又被叫做天罰廢體，先說說為什麼叫做廢體。」
「剛剛咱們說到沒有武根不足以支撐氣血煉化八成以上，普通人是難以打破限制，不是沒有天才不信邪，可不信邪的天才都爆體而亡了。」
「試想一下，舊時代再厲害的舉重運動員可以把自己舉起來嗎？同理除了天罰廢體，其他任何體質都無法打破這種限制。」
「可成也此體敗也此體，未覺醒武根前，氣血達到九成也無法衝垮的天罰廢體，卻在成為武者后，無論是二品淬骨境，還是三品游竅境，乃至於後邊這些境界，都很難突破。」
「別人突破如果是打破木板的話，那麼天罰廢體就是要粉碎精鋼!」
「難以突破這就算了，
但天罰廢體最可怕不是廢體而是天罰，而是不得善終，有關天罰廢體的記載都是明確表明他們最後都是先氣血枯竭，而後不知所蹤，如同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出現一般。」
「很久沒有出現天罰廢體了，上一個還是出現在近百年前。」陳剛說了這麼一大段后，儘管有些口乾舌燥，但咽了咽口水后，還是看向了李純一。
聽到此處，李純一也有些默然，天罰廢體，竟然如此詭異嗎？
想了想，李純一好似想起了什麼，驀的抬起頭來，看向陳剛，「為何此前學校、老師都沒講過這般內容，哪怕是作為趣聞或者科普也不應該從未提及。」
陳剛聞言無奈道：「關於武前天驕還有些人知道，但天罰廢體的消息真的很少，知道的人頂多知道武前天驕難以突破。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無法提前預測，無法人為預防阻攔，知道時就已經晚了。所以倒也並無人關心這方面的消息。」
如同是在為接下來的話做鋪墊，李純一眼中精芒一閃，「那麼老師您是怎麼知道的，可不要說是道聽途說，道聽途說的話可不會如此清楚。」
陳剛聞言笑了起來，「在這和我耍小心思呢。」，接著他收拾好表情，正襟危坐，緊緊的盯著李純一，「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我會說出接下來的話，如果你不想，那就當我沒說過。」
李純一緩緩直起腰身，「會付出什麼代價？」
「我知道的不多，也沒有許可權，但我能保證不會對你有害。」陳剛料到會如此，嚴肅的說道。
「我相信您。」李純一沉吟片刻，同樣緊盯著陳剛的雙眼，點了點頭。
陳剛深深的看了李純一一眼，拿出了那塊青黑色令牌遞向李純一。
李純一接過令牌，令牌表面刻有劍紋，指肚摩挲著令牌的表面，入手冰涼，帶有一股鋒銳之感，翻轉過來，背面有一個大寫的三字。
「這是？」
「青玄令，懸劍司三等青鋒之令」
「重新介紹一下，我叫陳剛，懸劍司一等劍從。」說著，陳剛伸出右手，一枚令牌憑空出現，形狀與李純一手中類似，但色澤純青，並無花紋。
「懸劍司是我大夏軍部的暗面，獨立於軍部之外，我只能告訴你這些，剩下的要看你加入還是不加入了。」
「我要知道的信息是不是只有在此才能查到。」李純一看著並不簡單的武道老師。
「是」
「那如果我不加入呢。」
「不加入也沒關係，我會按規矩帶你去消除這段記憶。」
「看來如今天命不詳的我，別無選擇了。」李純一自嘲一笑，從昨天到現在的意外太多，無能為力也太多，他想掌握力量，便要更多的抓住機會。
「最後能告訴我懸劍司是做什麼的嗎？」李純一輕聲問道。
陳剛神色凜然，一字一頓，
「懸劍天下，拔邪誅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