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車上閑聊,突遇山賊。
「呼呼,你們幾個...」也先好不容易追上馬車,如今正滿臉氣憤地看著眾人,手中還握著那柄方圓。
「也先兄別生氣嘛,」孟春添想要試圖平復也先受創的心靈,不料也先根本不吃這一套,若是方姑娘能說兩句安慰人的話可就賺大了,方中淮就是坐著冷冷看著。
「你,」方中淮說道。
「怎麼了,方姑娘,沒事沒事,北方的男子從來不會計較這些小事的,就算讓我跑上三天三夜也不會有絲毫怨言就是了,哈哈哈。」
「把方圓放開。」
「......不行。」也先看了看手中還在掙扎的長劍拒絕道。
「奧,那就拿著吧。」方中淮似乎對於這些小把戲已經無動於衷了,任由也先瞎胡鬧就是了。
聽到此言最先受不了的不是也先而是方圓,合著自己任勞任怨最後還沒撈著一點好還要不管不顧,真是苦了劍生,還是那句,若是自己不犯傻衝進出口,怎麼會有這種事,想來唏噓不已,可憐某劍。
「方姑娘有所不知,你這飛劍戾氣十足,若不加以管控,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突然給我來一劍,這誰受得了?」
「嗯嗯嗯,也先兄此言甚善,孟某也覺得應該加以管控才行。」
「哦,既然孟公子這麼多意見,怎麼不多加管控一下自己的劍靈呢?」
「這......打不過啊...」孟春添嘟囔道。
「小崽子你說什麼?」墨笛突然現身出現在孟春添身後浮在半空之中。
「前輩...你什麼時候來的。」
「哪敢稱前輩哩,我不過是孟春添主人的劍靈罷了。」
「別別,前輩折煞我了。」
「哼,此次前來是要通知你,新墨景還並不穩定,入口出現時辰無法預測,下一次入口開了的時候我會直接把你拉進去進行尚賢考核。」
「這麼著急?」
「因為誰也不知道入口出現的間期是多久,自然是越早越好,難道說少年你還沒準備好,醜話先說在前頭,雖說通過不了不會像以前一般抹殺考核者的意識,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儘力通過。」墨笛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地眼神然後就化作霧氣緩緩隱去。
「師父,你也聽見了。」孟春添看向一旁正津津有味喝著酒的不太正經的閆瑾,閆瑾愣了愣不解地說道:「聽到什麼了?」
「啊?是墨笛前輩啊。」
「小春天可莫要魔愣,剛才哪有那個劍靈?」
「啊?那方姑娘,你看到了嗎?」
「未曾,孟公子難不成腦袋昏了?」方中淮說道。
「怪矣,可是明明就是出現了啊。」
「可能是劍靈獨特的能力,隔絕空間之類的。」閆瑾思索片刻說道。「先不去想這些,你說墨景修好了是吧,還要進行尚賢考核是吧。」
「嗯。」
「那你找我幹什麼,不是帶著那本書卷了嗎,自己去瞧,自己去想,大道己路走,明悟自拈花,不要什麼事都求著喊著師父幫你,你要學會自己去解決才是。」閆瑾笑道。
「我......那師父你向我保證真的是為了鍛煉我自己而不是嫌麻煩偷閑。」
「啊哈哈,自然是。」
「呵呵。」孟春添只好從行囊中掏出那本泛黃書卷,「尚賢篇尚賢篇,找到了,帝王之術,尊賢尚德,德智高愚一等,賢才堪當棟樑......怎麼都是關於治國理政的?」
「因為墨家與皇室本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墨家所學之術本身也就是一門剛強的扶龍之術啊。」閆瑾又痛飲了一大口略顯醉熏的說道,還不停與一旁的劉成龍攀談道,稱兄道弟倒是毫不含糊。
「劉兄,這次你們押到哪裡啊?」
「曹兄有所不知,這趟貨的僱主身份神秘但出手豪綽,而且這條路可是我們鏢局幾代人鑽研出來的保命路,安全得很,至於貨物或者是目的地之類的咱還是別打聽了,有規矩的哩,萬一僱主不高興咋整,咱道上人都知道,越是不想透露身份的僱主背景越大毛病越多嘛。」
「哈哈哈,劉兄說的是,是小弟多嘴了。」
「哪有哪有,像曹兄這樣的讀書人還懂得這麼多道上規矩,不愧是儒家學子。」
「哪有哪有,不過是個連遠門都沒出過幾次的書蟲子罷了,哪像劉兄這般打小就闖蕩江湖好不威風。」
「哈哈哈,威風倒是威風,可要不是出生在鏢局,我還真想噹噹那長袍飄飄滿腹書生氣的士子,雖說整日咬文嚼字擺弄文采會有些無趣,但勝在什麼...」
「勝在大把世間女子就好這口。」
「哈哈哈,曹兄倒是利落,正所謂什麼來著。」
「正所謂,身從百花過不沾片葉,深閨點燈彩互生情愫,生得俊俏倜儻,落得風流不俗。」
「不愧是讀書人,文采就是好,劉某佩服佩服。」
「謬讚謬讚,擺弄些陳詞爛句爾爾,遇著殺人不眨眼的賊人還不是要跪著求饒,哈哈哈。」
「放心就是了,有我劉成龍在,這趟鏢絕對沒人敢傷曹兄半點。」
「那就先行謝過劉兄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曹先生安穩些少耍嘴皮,自然無事。」紅衣少女劉柳閉目緩緩說道,口氣捎帶一絲不屑。
「劉柳,跟客人說話放尊重些。」劉成龍臉色有些不悅,「不是說了嗎,出來以後和氣生財,不引事端不做爭吵,你倒好一路上沒個好臉色就算了,還說些敗熱鬧的風涼話。」
「怎麼了?難道我有說錯半分,要知如此便別領我出來拉鏢,我一人足矣。」
「狂妄,這種大事是你能自己做得了主的?承認你有些本事,,若是同齡我肯定不如你,但是現在你還沒多少經驗,萬萬不可讓你一人受險,咱做的都是閻王爺賞臉的玩命勾當,要當心萬分才夠。」
「呵呵,你所謂的慎重就是與這書獃子聊了一路,哥哥?」劉柳惱怒地指著孟春添朝劉成龍埋怨道。
「指我幹嘛。」孟春添擺手道「姑娘,剛剛與劉當家閑聊的明明是我師父啊。」
「你不服?」劉柳挑釁地揚起了下巴,顯得格外傲嬌,孟春添也是第一次正視少女,容貌上雖然遜於方中淮些許,但是眉間那份英氣倒是顯得格外迷人,再加上江湖風塵的成長氛圍,倒是出落一個貌美巾幗。
「我...」孟春添剛要繼續說道一番,卻不知又怎麼招惹到方中淮,在自己后腰處別狠狠地掐了一把后自己也不敢再吱聲。
「你...」劉成龍揉了揉腦袋嘆氣道:「還是那麼不讓人省心啊。」
「令堂之所以與我攀談,雖說是英雄所見略同惺惺相惜,但這只是其一,你還不知其二,」閆瑾笑著伸出兩根指頭「做你們這一行的,自然是要謹慎萬分,所以劉兄與我閑聊這麼多無非是想從我嘴裡套出些話,萬一我真的是圖謀不軌呢,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會與在整趟鏢地位最高的你們坐在一起,也是劉當家為了防止我等萬一不在視線中會做些什麼小動作之類的,這些話肯定不能直說,所以劉兄才會委婉地想盤道出什麼,但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的道理,就算知道也會諒解押鏢人此舉,裝作什麼都不懂聊上無關緊要的這麼幾句,但你這麼一強逼下將劉兄好不容易維繫的友好付之一炬使大家都會有些下不了台啊,姑娘。」
「什麼......」劉柳聽了也似乎覺得有些道理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有些後悔地低下了頭。
「曹兄對不住了,無論是懷疑曹兄一事還是家妹的不懂禮數,還請見諒。」劉成龍抱拳道。
「哪裡的話劉兄,道上規矩,都不容易。」閆瑾抱拳回禮。
「哈哈,我就知道,曹兄果然對我胃口,不是那些只會動嘴皮子的讀書人。」
「劉兄這話說的,讀書人最厲害的不就耍嘴皮子嘛,劉兄真是直爽,一下子一技之長就沒嘍。」閆瑾笑著打趣道。
「雖說是讀書人,但感覺曹兄更像江湖人,懂規矩,還豪爽。」
「哈哈哈,誇得曹某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閆瑾笑道,然後轉頭看向正獨自神傷的劉柳,雖說剛剛有些後悔但畢竟是澀如青梅的花季女子,雲煙而過,甚快,冷哼了一聲,還是老老實實地朝閆瑾抱拳告聲謙。
「不得不說,劉姑娘倒是性子直爽,不過還是要記住,本事再大,沒些經驗還是會被心懷不軌之人陰死,自己覺得自己本事比天還大,可是分辨是非本身也是一種本事不是嗎?」閆瑾笑道。
「尚賢,何為賢,才德兼備也。」孟春添突發奇想道。
「不愧是我徒弟,懂得真快。」
「謝師父教誨嘍。」
「前面好像有人來了...」方中淮插了一嘴,手中握緊長劍目視前方,只見不少黑衣人騎著馬匹朝鏢隊趕來,「若是猜得不錯,應該是些山賊。」
「正好心情一般,就權當解解氣了。」劉柳說道,喚了一聲手下牽來一頭駿馬翻身而上,二話不說手持長槍沖向賊人們。
「諸位不用害怕,小丫頭武藝倒是比我不差幾分,放心就是。」劉成龍笑著說道。
「小春天,不用怕暴露了,趁這個機會幫幫人家姑娘,說不定稍稍改觀也說不準哈。」閆瑾打趣道。
孟春添白了一眼,「師父,我不會騎馬啊。」
閆瑾叫來一匹馬一掌把孟春添打飛上去,猛地拍了一下馬屁股,「管他呢,走你。」
孟春添只好抱著馬脖子跟著一併顛簸,這是方中淮也動了,一個健步登上孟春添所在的馬匹抓住了韁繩朝孟春添喊道:「抱緊。」
「啥?」
「要麼從馬背上摔下去死,要麼老老實實抱緊。」
「啊!哦...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