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荊州偶遇
回到城主府,商少容輾轉來到了二老的住處。鶯兒正拿著一根短竹竿在地上認認真真的寫字,清風明月立於一旁監督,看到商少容過來小妮子忙高興的迎了上來。
「師叔,你快過來看,兩位爺爺又教了我幾個字!」
「哦?是嗎?今天又學到了什麼?」
「吶,這個讀'世',世界、創世的'世'。這個字叫……所有的字連在一起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它的意思就是世界這麼大,什麼樣的事都有可能發生,沒什麼可奇怪的。」
「嘖嘖,鶯兒很聰明,竟然將它們的意思都能說出來,了不起,比師叔強多了!」商少容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給她豎了一個大拇指。
「也沒有啦,都是兩位爺爺教的好!」小丫頭有些羞澀的捏了捏衣角。
「嗯,兩位爺爺教的好你也學的好啊,不然你也不知道它們的意思,應該受到表揚!現在你先在外面寫會兒字,師叔進去跟二位前輩商量點事。」
「嗯,好的師叔。」
商少容說畢給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遂跟他走進了房中。
「公子可是有事要吩咐?」二人給商少容見過禮后清風問道。
「兩位前輩,少容準備離開這裡去往荊州處理一件私事,如今大夏烏雲遮天,為防萬一,我想把兩位前輩留下來坐鎮梁州城!」
「公子見諒,我倆的職責就是在您徹底成長起來之前護您周全。荊州已超出了我倆的感知範圍,恕難從命!」
「不瞞兩位前輩,少容剛剛再次突破,已經有了自保之力,兩位前輩安心就是了。」
「不可!」
「呃,梁州是少容宗門的落腳之地更是少容的家鄉,男子漢大丈夫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鄉慘遭蹂躪生靈塗炭!再者,就算少容徹底成長起來,總不能讓少容到那時候無家可歸吧!
要不這樣,清風前輩跟隨我去荊州,明月前輩留下來坐鎮,這樣即可以護我周全又可以保梁州城平安兩不耽誤,還請兩位前輩成全!」
「可!」
「謝謝兩位前輩,今日之事感激不盡!清風前輩,還請您收拾好東西在府外等我,待少容去跟梁師兄告別之後我們就出發,爭取早去早回!」
告別兩人,商少容便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城主府書房。
「咦?師弟今天終於不忙了啊!正好我剛收到了一封黑雲洞的捷報,來,一起看看。」
梁君卓正伏在案几上處理要事,見到商少容忙迎了上來。
「呃……師兄,少容今天是過來和你請辭的。」
「……準備什麼時候走?」
「現在!」
「這麼急?」
「嗯,少容有一友人身在荊州,這段時間很是擔心她,想把她接過來。」
「既然是師弟友人,你寫封手書,我直接派人過去請他便可,何須如此麻煩!」
「師兄好意少容謝過了,只是這位友人身份特殊,少容必須親自前去。」
「荊州距離此地也不算太遠,只是如今形勢不太樂觀,師弟得小心行事才是。」
「這點師兄不必擔心,有清風前輩陪著可保少容無恙!
這是我昨晚默寫的《長生飄渺訣》拓本,之前我也曾傳授與鶯兒,師兄應該見識過,在走之前我把它送給師兄作為保命手段。
至於梁州城的安危,我也早有考慮並留下了明月前輩坐鎮,關鍵之時至少可保城主府的絕對安全!」
商少容說著將早已準備好的拓本交到了梁君卓手中。
「師弟為梁州做了這麼多師兄已是感激不盡,這《長生飄渺訣》乃是傳說中宗門失傳的至高典籍之一,鶯兒有福緣深厚能學到它已是破例,師兄說什麼也不能接受,還請師弟收回!」
「師兄莫要推辭,此乃師弟機緣所得,就算宗門也不會幹涉的。」
「不不不,個人自有個人的機緣,福源不至就算學到也是禍事,若產生因果還會連累到師弟你,師兄萬萬不能接受!」
梁君卓說著又把《長生飄渺訣》拓本交到了商少容手中。
「這……師兄既然如此說,那少容也不勉強,代我向師嫂和鶯兒作別,保重!」
「我去送送你,順便給你們準備幾匹快馬!」
「又不是生離死別,不用那麼麻煩。馬匹還是留給將士們用,此去荊州少容自有安排。」
「那好,一路順風!」
「嗯,師兄保重!」
出了城主府,清風早已等候多時,在經過葯香閣時商少容又進去跟葯鴻軒爺孫兩人做了一些安排,離開之時他再次留下了忘心丹和解毒丸的丹方供二人研究。
出了梁州城后,商少容忙運轉身法和清風飛速向前奔去。此時的他們速度早已遠超快馬,別說路人了,就連剛剛真氣外放的武者也很難捕捉不到他們身影。
選擇步行商少容還有另一層用意,《長生飄渺訣》他已修鍊至小成中期巔峰,時刻有突破的可能,現在只需要一個契機便可突破,而這種契機只有在極限練習中才有可能尋到。
僅僅兩天,兩人已經到達了荊州城,荊州和豫州接壤,整體要比梁州要繁華許多,只不過此時的商少容卻無暇欣賞,心早已飛到了百花谷,秋婉容在他心中早已勝過了一切。
為了趕時間,商少容也沒帶多少吃食,到達荊州城時商少容已餓了整整半天。匆匆把肚皮填飽又置辦了些乾糧,兩人便走出荊州城向著百花谷的方向繼續前行。
出了荊州城,順著棧道才剛剛前行了數十里路,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二人遂放緩了腳步避讓。
抬眼望去,一行五十餘青衣人由遠及近策馬呼嘯而過,所有人皆頭戴斗笠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
就在兩撥人相錯而過之時,為首青衣人和商少容竟然心有靈犀般同時轉頭看向對方。四目相對,讓這一刻成為了永恆。
對方是一名女子,雖然隔著斗笠,但那透過斗笠縫隙露出來的一雙靈動大眼睛給商少容的感覺卻是那麼熟悉。只不過他長這麼大所見過的女子屈指可數,這名女子顯然不在此列。
青衣人群早已遠去,空氣中只留下枯葉和塵埃顆粒在夕陽下上竄動著。
「奇怪了……」商少容輕輕嘟囔了一聲。
「公子,這群人可是有問題?要不清風前去把他們全都抓來?」
「別,他們沒問題,前輩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吁~~」
同一時刻,正在趕路的為首青衣女子突然勒馬停下。
「仙瑤,你怎麼了?」她身後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的負弓青年上前問道。
「雲飛,您有沒有發剛剛所遇之人面孔有些熟悉?」女子聲音甜美甚是好聽。
「這……你是說那個年輕人?」
「對,眉眼跟義父很像,而且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還有,在和他擦肩而過的那一刻,我竟然感覺到這把劍在輕微顫動。-義父曾說過,這把劍會自行擇主,你說他會不會……」
女子說著取下那把銹跡斑斑的怪異長劍,仔細觀察著。
「仙瑤,你是不是又出現幻覺了?」
「不會的,那種感覺太熟悉了,如果他還活著,年紀也應該是這般大!」
「仙瑤,小公子當年的身體狀況我們都清楚,但那個年輕人武道修為不低,應該不是……」
「也不一定,萬一他有奇遇呢?我們當初沒有在崖下找到他,就說明他一直活的好好的。還有,陸伯伯不是也說他肯定還活著,不是嗎?」
「……」
青年有些無言以對,以她當初糟糕的身體狀況,要是不這麼騙她,給她留點希望,她能挺得過來?
小公子就是大家的一塊心病,之所以兄弟們聚在一起沒散,原因都在於這個飄渺希望,大家又何嘗不是一直在拿這個理由安慰自己……
「雲飛,你說話啊!」
「是的,他一定活著……」
青年喉嚨動了動,有些苦澀。
「這不就結了,不行,我要去問問,沒準真的是他呢!吁~~駕!」女子說著撥轉馬頭,向著後方飛馳而去。
「拓跋公子,小姐這……」身後一人問道。
「……隨她去吧。」
青年微微嘆了一口氣。
女子一口氣追了五十里路,可前方依舊沒有二人的身影。
看著眼前空空的棧道,女子下馬癱坐在地上,淚水打早已濕了她斗笠下掩著的面巾……
「殷歌,你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