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屈打成招
兩人打打鬧鬧的在街上走了一下午,除了衣服,呂齊還買了一雙稱腳的帆布鞋,等回到了兩人住的房子時,天已經黑了。白小寧比較喜歡把這棟房子稱作「公寓」,因為這不但環境不錯,設施也很齊全,完全符合公寓的標準,而且與「宿舍」這個詞相比,「公寓」聽著更有檔次。
兩人進了客廳,現電視開著,路離正在看電視劇。
「嘿,小白,回來了?」出於禮貌,路離對白小寧打了個招呼,他又看了看白小寧身邊的女孩,說:「這位是?」
白小寧說:「她叫齊齊。」
呂齊本來想搶著說的,因為她怕白小寧把實話說出來,現在看來白小寧還沒那麼傻,竟然知道幫忙隱瞞了。
「哦,齊齊。」路離微笑著看了看呂齊,說:「真漂亮。」
呂齊樂了,說:「嘿,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可真不容易!」
「呵,是啊,我從來不輕易誇女孩子漂亮的,除非她特別漂亮!」
這話聽起來像是拍馬屁,其實是實話,呂齊和路離相處好歹也快一年了,她經常往回帶新的女朋友,並介紹給路離認識,可她從來沒聽路離說過哪個女孩漂亮,這的確是她第一次聽路離說這樣的話。
「呵,那這麼說我很漂亮了,是不是?」
「當然!」
呂齊拽了拽白小寧的胳膊,撇撇嘴,說:「聽見沒,他都誇我漂亮呢,你竟然還說我丑!」
白小寧也撇撇嘴,沒搭理呂齊。
路離有點好奇的問白小寧:「是你女朋友?」
「不是。」兩個字從白小寧的嘴裡蹦了出來,毫無語調,可呂齊聽了卻嚇了一跳,她納悶白小寧是不是缺心眼,怎麼上個謊話對上了,這個謊話就忘了?她連忙說:「你放屁,我不是你女朋友是什麼?」
「嗯?」白小寧又有點蒙了。
呂齊又接道:「說呀,我要不是你女朋友跟你來宿舍幹什麼?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
「你別說了,我就問你到底是不是!」
「是。」
「毛病,難道跟我在一起你很虧么?還不願承認了!」呂齊一臉不滿的樣子,她盡量把自己的神態和語氣裝的像一點,好讓路離以為是真的,隨後又對路離「嘿嘿」一笑,然後一把拽過白小寧,把白小寧拖進了他們自己房間。
關上了門,呂齊的情感才真正爆,對白小寧低聲吼道:「我說你小子有毛病是不是?幹嘛說不是啊?」
「廢話,本來就不是。你不想讓他知道你是呂齊,我就告訴他你是齊齊了,這點做的還不錯吧?至於是不是男女朋友好像沒必要騙他吧?他又不像琴瑟,看見咱倆……咱倆……」
「要我說你就是豬腦子,咱們幾個都住一起,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口供不一致能行么?咱們已經對琴瑟說是情侶關係了,到了路離這又不是了,那不就穿幫了么?你傻啊?」
「呃……也是。」
「那咱倆現在就對一下口供,我現在叫齊齊,是你女朋友,是哪個學校的呢?不能說是咱學校的……」
「誒,我說你打算瞞多久啊?他們早晚要知道的吧?公寓裡面突然多了個你,呂齊卻消失不見了,時間久了他們怎麼可能不懷疑?」
「嗯,也是,好歹先瞞過今晚再說吧,沒準我明早起來就變回去了,你說是不?」想到這,呂齊覺得還是很有可能生的,也許根本就不是什麼詛咒,只不過是老天爺的一個疏忽,等他老人家現自己疏忽了,自然要彌補,再把她變回去。
「那呂齊今晚回不來了,怎麼解釋?」
「這個沒關係,我平時也經常不回來住的,他們不會多問。」
「如果問了呢?」
「那你就說我西天取經去了,真是的,連點隨機應變的能力都沒有么?」
「靠,我不是怕和你的口供對不上么。」
兩人商量了一會,都覺得累了,逛了一下午,兩個人都很疲憊,白小寧在床上躺了一會,睡意湧上,說:「不如早點睡吧,我累了。」
白小寧走出房間,對路離喊了句:「呂齊剛給我打電話說他今天不回來住,不用給他留門了。」
話說完他便關上門,脫下衣服,鑽進了被窩。
呂齊也困了,她也準備睡覺,但她沒有白小寧做的那麼迅,因為她正在想自己要不要脫衣服,雖然自己的上半身已經被白小寧看過了,但她還是不希望把自己裸露在白小寧面前,雖然自己不是真的女人,但她畢竟也已經不是男人了。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脫了,這不光是不想被白小寧看到,也是為了不讓自己和自己有「肌膚之親」,那種胸部被揉捏的感覺實在是有點太過刺激,她怕自己的手無意間碰到……會受不了,也許隔著層衣服會好得多。
「希望一覺醒來什麼事都沒生,這只是個夢!」
呂齊關了燈,穿著衣服鑽進了自己的被窩。正值暑期,天氣愈炎熱,呂齊穿著衣服又捂著被子,沒過多久就感覺到熱了,她有點想脫衣服,想想還是算了,忍一忍吧,睡著了就好了,她迷糊了一會兒,慢慢的合上了眼,進入了夢鄉。
深夜,明月高照。太陽雖然早已落下山頭,但溫度並沒降下多少,屋內悶的像個蒸籠。呂齊的額頭上全是汗水,衣領也早就被汗水浸濕,她仍舊在睡夢中,毫不自覺的翻身掙扎著,不知是因為做了怪夢,還是熱的太厲害。沒過多久,她輕哼出聲,迷離的出囈語。
「好熱……」
她又掙扎了兩下,雙手拽著自己的領口。
「原來沒脫衣服……」
她迷迷糊糊的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脫下了衣服,又緩緩地解開了腰帶,脫掉了褲子,只留一條內褲穿在身上,然後又鑽進了被窩,脫掉衣服之後,她感覺舒服多了,傻笑一聲,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清晨,陽光明媚,這是雙休rì的第二天。
呂齊從夢中醒來,揉了揉睡眼,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立馬向胸口摸去,這還是軟綿綿的感覺……看來她並沒有變回男人,自己的希望破滅了,滿是失望。轉頭看看白小寧,現他還在熟睡,嘴角微揚,像是在笑。呂齊低聲罵了一句:「不知道這小子做什麼好夢了。」然後目光落在了被胡亂扔在床頭的衣服和褲子。
「嗯?」呂齊好像現了什麼異常,低頭看了看自己,現自己竟然只穿著內褲,怎麼會這樣?她記得自己昨晚明明是穿著衣服躺下的!自己肯定沒脫,既然自己沒脫,那自己怎麼會光著身子?轉頭看了看白小寧,看到了他一臉yín盪的壞笑,難道是……
一聲高分貝的叫聲響起,白小寧再一次從睡夢中驚醒,就像昨天一樣,突然就變得清醒極了,看見坐在對面床上坦胸露rǔ的女孩,白小寧有點蒙,想起了這女孩是呂齊,他才又回過神來,說:「你又鬼叫什麼?」
白小寧在心裡愁,雙休rì的兩個自然醒都被呂齊給破壞了,心想這大早晨的就不能得到安寧了,難道呂齊是公雞?每天早上都要叫上一嗓子?他又深思一會兒,覺得實在可笑,呂齊是「公雞」的時候沒聽她出聲,現在是「母雞」反倒開始打鳴了。白小寧不理她,把頭縮進了被子里,準備再培養培養睡意。
「白小寧,你給我滾起來!」呂齊一臉憤恨。
「幹什麼?」
「說!我衣服是不是你脫的?」
「嗯?」白小寧有點納悶:「我脫你衣服幹什麼?我又沒病!」
他確實沒脫呂齊的衣服,自然不會承認,可呂齊不這麼想,她認為白小寧只是在否認事實,他做了不敢承認!
「你放屁,不是你脫的我怎麼會光著身子,我昨晚是穿著衣服躺下的,你又不是沒看見!」
「我本來就沒看見。」他不是想賴賬,他確實沒看見,因為呂齊躺下的時候白小寧已經快睡著了。
「你……你別想賴賬!脫的時候膽兒挺大,怎麼現在不敢承認了?」
「誰賴賬了?本來就不是我脫的,你讓我承認什麼?」
呂齊氣得臉都紅了,她沒想到白小寧嘴這麼硬,就是死不承認,她真想上去把白小寧按倒,然後一頓爆揍,可想到昨天生的種種情形,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白小寧的對手了,心裡一陣窩火,拽起枕頭向白小寧扔去。可枕頭雖大,裡面卻全是羽毛,打在白小寧身上,白小寧毫無反應。她一陣氣憤,四下搜尋,現了床頭桌上的水杯。
白小寧的眼睛也在轉,見呂齊盯住水杯,嚇了一跳,趕忙說:「喂,你別衝動,這個不能扔。」
呂齊沒給他好臉,她把水杯握在手裡,狠狠的說:「快說!我衣服是不是你脫的!」
「真不是……」
「還狡辯?不是你是誰?難道是我自己啊?」話說完她便舉起了杯子,想要砸白小寧的臉。
「喂,別扔,是我脫的,是,行了吧?」白小寧哭的心都有了,想來屈打成招說的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你……你混蛋!」她見白小寧承認了更生氣,想都沒想,直接把手中的杯子扔了過去,白小寧一驚,趕忙用枕頭護身,杯子打到枕頭上,又反彈到地上,摔得粉碎。白小寧一陣不平衡,說:「我靠……你真扔啊,我都承認了你還扔?」
呂齊氣得冒煙,說:「虧得我還拿你當朋友,你就這麼對我啊?」
「我……」白小寧又想解釋,心想算了,呂齊正在氣頭上,不會相信他的話,只好接道:「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好不?」
聽白小寧道歉了,呂齊心裡才好受些,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又看了看滿臉無奈的白小寧,說:「小寧,我知道你沒女朋友,但你也不能飢不擇食啊,我可是男人啊!」
白小寧抬頭瞄了一眼呂齊的胸部,嘟囔了一句:「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