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絕地反擊

「你們這些狗雜種找死啊！都給我打！」一個高大的熟悉身影飛奔過來，指揮著身後的幾個身影，然後助跑跳起，騰空，一個飛腿把正在彎著腰往小毛懷裡撒雪的李小民踹倒在地，在雪地了翻了兩圈，面朝下趴在雪裡。高大的身影跑上前，把李小民翻到四面朝天，一屁股坐在他的胸前，「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連我們村的人都敢欺負，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下大爺的能耐」。

李小民臉上沾滿了雪，透過滿眼的雪，他才認清這個踢了他一腳，把他坐在下面的這個人是——瓦蛋，經常跟小毛一起上下學。李小民右手抹了一下臉上的雪，左手揮拳，卻被瓦蛋左手抓手，死死地壓制在雪地里。李小民右手又出拳，也被瓦蛋右手壓制住。

李小民叫嚷著，「我弄他關你屁事，快給老子鬆開！」

瓦蛋冷笑一聲，大聲地說道，「打我們村的人，就跟我有關係。你牛逼嗎？來，你也給老子吃雪！」說完，左手把李小民的雙周壓制在頭部上方，縱使李小民怎麼掙脫，都無法擺脫瓦蛋壓制。瓦蛋右手抓起一把雪，塞進李小民的嘴裡，「吃，給老子全吃咯！」

李小民用力地左右擺頭，試圖掙脫，瓦蛋見狀沒法塞進他的嘴裡，就直接把雪糊在他的臉上，「吃，使勁給我吃」，隨後快速往他臉上又抹了幾下。

李小民不敢張嘴罵了，只能嗚嗚呀呀地罵著聽不清的話。

跟隨瓦蛋而來的是同村的大狗、二狗還有其他兩三個跟瓦蛋關係要好的同學。他們也很快制服了班長和其他的兩個魔王，也用著他們對待小毛的方式回擊著他們。

小毛得以從「惡魔」的手中掙脫出來。大狗把躺在雪地里，渾身積雪的小毛慢慢地扶著坐起來，幫他拍落了身上所有的雪，捋了捋雜亂的頭髮，拉了幾下破舊的棉襖，安慰著，「不用怕，小毛，我們給你還回去！」

小毛緩緩坐起，吐掉了嘴巴里殘留的雪，過了一會才逐漸清醒，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憤然起身，在大狗的攙扶下向瓦蛋屁股下的李小民走去。

瓦蛋看到衣衫不整，渾身是雪，頭髮凌亂的小毛走來，更增添了幾分憤怒，「小毛，你過來，他怎麼對你的，你都給我還回去。給我使勁地往他的嘴裡塞雪。」

小毛彎腰抓起兩把雪，走到瓦蛋身邊，正要塞到李小民的嘴裡，李小民聲嘶力竭地叫道，「賈小毛，你他媽的敢碰我，老子饒不......」，話音未落，小毛兩手的雪已經砸到了他的臉上和嘴裡。

「乾的好，來，繼續！」瓦蛋一邊努力壓制著李小民，一邊繼續鼓勵著小毛。

「狗雜碎，就說你吃屎，就罵你了！」小毛回應著李小民的罵聲，雙手又抓起了雪。

大狗在旁邊拍手叫好，「把他棉襖扒開，塞進他的懷了，也讓他感受下冰爽的感覺！」

瓦蛋附和道，「這個好，他怎麼對小毛，我們就怎麼對他！大狗你來按照他的手！」

大狗蹲下雙手按住了李小民的手，李小民像一隻被剛洗吧乾淨鴨子，束手無策。瓦蛋一把撕開了他的棉襖，破舊的灰色上毛衣上堆著幾個補丁，那補丁五顏六色，十分搶眼。瓦蛋喊道，「小毛，快點把雪扔進來。」

遭受到這般羞辱，無能為力的李小民大聲地嘶吼，聲音里居然有了哭腔。一剎那，小毛愣住了，他卻已經舉起的雙手，停在了半空中。

大狗在旁邊喊打，「小毛，你愣啥呢，還不趕緊的，你忘了他剛才怎麼搞你的了？」

小毛緩過神了，看到自己腳上僅剩的一隻鞋，跑出來棉絮的棉褲，還有丟了扣子的棉襖，他終於高高地揚起手，伴隨著一聲辱罵，把兩把雪重重地砸在了李小民的胸間。

李小民逐漸失去了力氣，從奮力反抗到束手就擒，辱罵聲也變成了痛哭聲。或許他從來沒有預料過，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家人不怕、老師不怕的「混世魔王」會有一天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羞辱得體無完膚，顏面盡失。

班長和另外兩個跟班，因為沒有過度反抗，而且辯解他們只是想跟小毛玩玩，沒有其他惡意，是被李小民指使的。所以二狗他們提前結束了戰鬥，並釋放了他們，而他們也只能站在一邊眼睜睜地看著李小民被制服被羞辱。

這麼罕見的大動靜打鬥場面，實屬難得，幾乎吸引了全校學生的圍觀。他們如鬥牛場外的觀眾一般，又像過年殺豬時圍觀的群民一樣，看到精彩的畫面時拍手叫好、大聲喝彩，而從來沒有人管過場內的牛、案板上豬。

就在圍觀的人員期待更多的精彩呈現時，忽然，一聲呵斥傳來，「都幹嘛呢，都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