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官上任3把火
「你好，李，成為海爾蒙特的主教練感覺怎麼樣？」
「額，我認為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榮耀，當然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我們需要......」
李東面容嚴肅，額頭微微冒汗，此刻的他正右手緊握話筒，左手緊攥褲角，儘可能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以此面對記者的採訪。
天見可憐，兩世加起來他連一次新聞採訪的經驗都沒有，但今天他卻不得不在主教練新聞發布會上一次性應對台下的四五個記者——他們大多都是本地媒體。
「李，海爾蒙特有什麼特別吸引你的地方嗎？」
「我認為海爾蒙特是一支非常具有潛力的球隊，希望我可以大家一起通過努力把潛力轉變為實力......」
......
李東本以為今天的記者會會是一場火星撞地球的大碰撞——一個中國教練居然執教歐洲球隊，這群所謂的無冕之王一定會滿懷怒火，將一個又一個問題化作利刃狠狠的刺向他的胸口。
可惜直到新聞發布的結束，都沒有任何人跳出來當這個壞人，讓李東完全沒有機會裝X打臉，他可是連台詞都準備好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不過想想也是，海爾蒙特只是一個荷蘭乙級聯賽的小球隊，不是什麼豪門俱樂部，除非上帝來了，否則誰會關心一個小球隊的主教練是誰？
現實里大家都是成年人，哪有那麼多的事兒。
李東搖搖頭，自嘲了笑了笑，想起自己昨天得知有新聞發布會時心中的忐忑，滿腦子想著如何反擊記者的挑釁，感覺自己彷彿一個傻子。
這是跟空氣鬥智斗勇了屬於是。
李東推開大門，離開了發布會，李東看著窗外的荷蘭，自己就真成主教練了哎，不是在做夢哎，以後大家應該叫我李教練了，嘿嘿。
李教練，嘿嘿，想想還挺帶勁的。
正當李東趴著窗戶上思考人生的時候，辦公樓下，幾個衣著寒酸的男子逐漸聚集了起來，其中一個白人男性，正惡狠狠的瞪著李東。
「我分不清楚華國人，他們長得實在太像了......」
「無所謂...反正都不是什麼......」
另外一名白人男性一邊嘟囔著，一邊從衣兜里摸出幾塊石頭，然後——
「咻咻咻！」
李東只感覺有什麼黑色的東西飛了過來，下意識抱住腦袋——
「砰！」
一塊鵝卵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胳膊上，下一秒，更多的石頭緊隨其後狠狠的砸在了窗戶和牆壁上。
我屮艸芔茻！
好傢夥，不按常理出牌是吧！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你們竟然用石頭砸人，不講武德啊！
李東抱住腦袋，躲在牆腳跟，看著身旁的玻璃碎了一地，還聽到從外面傳來一陣陣充滿荷蘭地方特色的國罵。
「華國人滾出去！」
「玩你們的乒乓球！足球是荷蘭的遊戲！」
......
李東默默的蹲在牆根，聽了半晌，他終於搞懂這群人是誰了——一群當地的激進球迷，海爾蒙特的球迷組織，有溫和的球迷會，自然也有激進的球迷群體。
這群人便是當地激進球迷組織「忠誠勇士」的成員，一群混跡酒吧，抽煙酗酒，工作不穩定，收入低微，還有各種各樣家庭問題的老白男。
此前，俱樂部與「忠誠勇士」已經有過好幾輪衝突了，
眾所周知這幾年球隊成績不佳，「忠誠勇士」幾乎每個賽季都會朝俱樂部扔石頭，拒絕進入主場為球隊加油......
但坦率的說「忠誠勇士」並不是足球流氓，他們同樣是球隊的支持者和死忠，只是比較激進——這也是為什麼這群人三番五四的鬧事，還沒被送進警察局的原因。
李東估計他們這麼激動，自己剛開完新聞發布會他們都已經集結好人手扔石頭了，應該連新聞發布會都沒看完，最多只聽完主教練是華國人——正如同李東之前擔心的那樣。
荷蘭人雖然沒有奪得過重量級冠軍，一向被成為無冕之王，但畢竟是世界足球強隊，而華國足球很差，那麼本地球迷自然會有一個問題，華國足球如此差的情況下，華國教練能好嗎？
想清楚其中的邏輯關係后，李東感覺自己被石頭砸中的事兒多半就只能這麼著了，總不能要求俱樂部把自己的死忠拉黑名單吧。
但李東也不打算就這麼咽下去，我好端端的上個班憑啥還得被人扔石頭，足球的事情歸根結底還得用足球來說話！等我的神功大成，看你們還怎麼說！
......
那麼，李東寄予希望的神功在哪兒呢？
當然是現在滿荷蘭跑的球探和教練們，李東此前帶他們翻看了上個賽季荷甲荷乙所有青年球員的一線隊比賽，從中挑選了一批球員出來，希望可以說服他們的俱樂部將球員租借到海爾蒙特。
按照李東的計劃，新賽季的海爾蒙特會是一支由22人組成的球隊，一套主力陣容，一套替補陣容，除去少數服從安排的核心球員，其他所有球員都將和租借球員一樣競爭上崗。
首發名單則將完全根據球員平時訓練水平、身體狀態、競技精神、比賽狀態、戰術契合度來安排，能者上庸者下！
這是便李東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
在目前球隊只有16名球員的情況下，李東還需要6名球員才可以組建起自己的想要的球隊，在俱樂部財政支持有限、青訓系統堪憂、球探系統聊勝於無的情況下，李東只能通過租借年輕球員來迅速提高球隊人數與實力。
又因為同樣的原因，李東的團隊無法去中歐、南美、非洲這些地方去發掘潛力球員，所以他們只能在荷蘭尋找球員，最多再加上周邊的幾個小國聯賽。
當然，如果運氣好，萬一能找來一個有實力的球員那最好不過了，雖然機會很渺茫，但夢想還是要有的呀，人家萊萬當年還混跡過波蘭低級別聯賽呢。
於是乎，尚東良擔負起了為球隊帶回神功的重任，帶領著俱樂部的球探和教練，開始了偷摸拐騙...啊，不是，開始了三顧茅廬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