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笑著哭

司南抬手一招，桌子上的眾生印飛進他的手心消失，同時玉兒也隱入封神碑消失。

走下封神台，推開大門走出閣樓。

看看身後這九層閣樓，好奇這上面八層會有什麼，讓他有了探索這裡的念想。

來到前堂，青魚端來三菜一湯，放在餐桌上說道：「掌柜，晚餐時間到了。」

「謝謝。」司南歡喜，在身體恢復一些后，肚子就餓的咕咕叫，感覺能吃下一頭牛。

坐下后看到面前這些菜，不單單是看著精緻的如同藝術品，香味也是讓人饞涎欲滴。

立即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驚喜的說道：「好好吃，這是你們做的嗎？太厲害了，這比大廚厲害太多了。」

紅魚說道：「這都是妹妹做的，她廚藝連上一任的掌柜都讚歎不絕，這幾百年來，妹妹沒事就會研究廚藝、茶藝。」

「實在太幸運了，吃到如此美味。」司南是真的太喜歡，發自內心的讚美。

很少有什麼表情的青魚，露出驚訝的神色，然後嘴角微微上揚，看得出很開心，輕聲說道：「青魚的工作就是服侍掌柜生活。」

「妹妹很少會笑哦，這是我們第一次聽到掌柜的稱讚，掌柜嘗嘗我釀造的酒。」紅魚拿起玉壺給司南倒上淡黃色的酒，有些期待秦明對自己的酒評價。

司南雖然很少喝酒，不過以前家裡過節的時候，也會陪長輩喝一點。

在酒水倒出的瞬間，一股淡淡的桂花和酒香同時飄入鼻中，這種香味濃郁，讓人聞著很舒服，忍不住的去追尋香味。

他聞了下后，小抿一口，立即感覺到酒香在味蕾上打轉，不但滿嘴留香，感覺呼吸的空氣都是香的，酒水入喉，沒有任何刺激，只有柔滑感覺。

入腹后感覺肚子溫熱舒爽，第一次讓他感覺到這酒連胃都在渴求它的滋潤。

一般來說，好酒之人喜歡的是口舌對酒香的需求，而更多的是對酒的一種情懷，而胃對酒永遠是抗拒的，只是這種抗拒大部分都被人給無視了。

司南接著一口將酒喝完，吧唧嘴巴感受酒香回味，然後才說道：「好厲害，這酒恐怕才稱得上仙釀，紅魚，你這釀酒技術太厲害了吧！

我本來對酒感覺是能不喝就不喝，但是這次我發現，要愛上酒了。」

「掌柜喜歡就好，這五百年來，我沒事釀造了不少，院子的花和果實也沒人用，都被我拿來釀酒，存放四百年以上的有很多，每十年我都會釀造一批存入酒窖。」

紅魚歡喜，不停的給司南倒酒，而青魚都要動手給司南夾菜餵給他吃，兩女都非常喜歡掌柜的稱讚。

司南吃了幾口后問道：「你們不吃嗎？」

青魚搖頭說道：「我們是殭屍，不吃人類的食物，平時我們都是吸收月華，今天我們第一次嘗到了鮮血的味道，都吃飽了。」

「也對，如果你們喜歡喝血，以後有機會我都讓你們吃。」司南說道。

「謝掌柜。」兩女歡喜，經過一天相處，三人關係明顯親近許多。

唐城這邊，才半天時間，九人慘死，而且一些目擊者看到死者的樣子，嚇的不輕，消息如同颶風一樣在唐城內傳開。

現在大家的手機通訊先進，很多事已經無法封鎖，甚至還有這些人死時的照片，在網路上瘋傳。

因為死法詭異，好奇的人自然就多，加上這九人在唐城名聲很差，犯下很多罪行，這就更容易被大眾腦補，傳播之人是越來越多。

這件事雖然新聞上被禁止播放，但是王琳之已經第一時間就從網路上看到消息，還有這些人死的樣子。

她看到后坐在沙發上一邊大笑一邊流淚，這一個月來的怨氣隨著笑聲消散。

似乎想到什麼，停止大笑，第一時間跑去後門，父親的靈堂級設在這裡。

看到母親和家裡的親戚、鄰居把靈堂布置的差不多了，她跪在靈位前舉著手機叫道：「爸，看到了嗎，那九個人死了，死的很慘，你可以瞑目了。」

這一聲吶喊，她感覺心頭輕鬆了，旁邊母親一把拿過她的手機，看到網路上的內容，還有部分人死時候得到照片，她捂住嘴巴哭起來。

王琳之起身扶著母親笑道：「媽，我們好好送爸上路，以後我們就踏踏實實的生活，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蒼天有眼啊。」母女在父親靈位前流著眼淚，但是臉上已經是笑容。

王琳之心裡默念道：「謝謝掌柜，謝謝眾生當鋪。」

旁邊的親戚和朋友都拿出手機搜索消息，看到這些內容，大家都拍手叫好，對著靈位念叨：

「老王，你心愿也了了，可以安心上路了，以後你老婆和女兒，我們力所能及一定幫忙照顧。」

「傑哥，仇家都死了，看著死的很慘，你在天有靈啊，兄弟們以後每年都會給你燒些錢，我們都是小老百姓，鬥不過那些混蛋，對不住啊。」

「阿傑，這樣一來，我們心裡也好過一些，放心，兄弟們本事不大，但是你老婆孩子生活上的困難，我們一定會幫忙。」

親朋好友們心裡也都算是鬆口氣，肚子的怒火也跟著消失，看著朋友親人被如此欺負，他們心裡也難受，但是陳大志這些人在唐城勢力不小，而且背後也有人。

他們就算拚命，把這些人打死，自己坐牢或者槍斃，打輸了，可能不但自己死，連家人也要一起被弄死，他們實在是不敢，心裡自然憋屈，這股窩囊勁只能往肚子里咽。

這九人的死，很多人都歡喜，就差要放鞭炮了，但是有些人就愁的睡不著了。

當地警用驗屍房外，姚局急匆匆的趕過來，站在窗口外，透過玻璃看裡面九具屍體。

刑偵大隊的周大隊長拿著文件，一臉嚴肅的說道：「姚局，這九人分別在五處地方被殺，負責運送屍體的21位警員和9名法醫全都送去醫院了。」

「情況怎麼樣了？為何他們會突然倒下？難道兇手在屍體上留毒，目的是警察？」姚局壓制怒火問道。

周隊搖頭，然後說道：「醫院那邊初步檢測，這是屍毒，但是警員和法醫都戴著手套，以屍毒的特性，不應該還會中毒。

如果是空氣傳播，當時在場的目擊者和警戒的同事不少，都沒有出現癥狀，檢查後身體也沒有問題，可以初步確定是接觸傳播。

還有觸碰乾屍的人，身體通紅，體溫高的驚人。觸碰黑屍的人，身體冰冷，皮膚都出現寒霜，這些癥狀在醫學上完全是聞所未聞。

已經找來唐城最好的幾位醫生，都查不出病因，唯一確定的就是他們體內有屍毒，已經在用藥物清除屍毒，只是癥狀沒有減輕。」

「通知疫情相關部門了嗎？」姚局皺眉問道。

「已經通知了，可以排除瘟疫，而且根據當時行車記錄儀，情況恐怕已經超出我們的認知。」周隊拿出自己手機，將行車記錄儀拍下的視頻放出來。

一開始拍攝到黑影落下，在高速上，車頭被壓碎，強行停住，這是要多大的力量，然後湖面上出現青魚胸口以下的畫面，確定是一個女人。

接著青魚突然消失，視頻傳出各種聲音，最大的是求饒和慘叫聲，踹門聲。

最後看到其中一名死者向前跑，然後摔倒在地，接著就是青魚橫著飛過去，單手壓住這人，拍在後背吸血至死，最後是一名中年人從後面衝上來，短短的幾秒鐘戰鬥畫面。

姚局震驚，看了眼周隊說道：「這個男的在哪？」

「這人叫陳牧，是風水師，平時給人算紅白事的時辰，有時候也會給有錢人看房屋風水。現在就在警局做筆錄，我已經通知那邊人，暫時扣押此人。」周隊說道。

「讓人24小時看守九具屍體，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接近。走，這陳牧肯定知道什麼。」姚局揮手，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