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未關.陰兵借道
眾人的目光集中在最後一副壁畫時，葉玲就已經看到了深坑中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白影，但只是一閃而過，她自當是自己眼花了。可就在眾人嘩然驚色最後一張壁畫的內容時，葉玲再一次無意間看到了那道白色的身影在不遠處飄動，這次才決定開口。
「冥魂，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啊？」楊元方擠吧擠吧眼睛，想再看清楚一點，可入眼處便是看不真且的黑暗。
「他們一直存在。」於清連看著最後一副壁畫出神。他一開始就注意到這副壁畫上除了那些相背而行的人外還有一些看不真切的線條。現在看來，那些疑惑煙消雲散。
眾人都在議論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事情時，顧老已經獨自走出深坑，一人默默地向前走去。
「顧老！」楊元方一看顧老的感覺不對勁，急忙招呼眾人跟了上去。
顧老在不遠處的一棵古樹下停下了腳步。這棵古樹有五人多高，直接抵在了山洞中的頂上。古樹枝杈繁茂卻不見枝頭有任何的綠葉，枯寒不堪。
同顧老站在一處的還有木晴溟，他早就已經到了這古樹下，靜靜觀望著古樹正對面的那條小路上，目不轉睛。借著微光，隱約還能看到那條路上四處散落的殘兵斷戟。
「他在等人？」南宮辰離小聲問道：「這裡面還有其他人？」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獃獃地看著那條破敗不堪的小路。陰寒的風輕扶著路邊早已干黃卻依舊挺立的枯草。遠處，悠悠然傳來一串鈴鐺的清脆聲，聽的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那……那是什麼？」司馬陽淵指著前面驚呼一聲。
鈴鐺聲過後，緊接著傳來了一聲馬的嘶鳴，一匹瘦弱的戰馬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這匹馬骨瘦如柴卻顯的炯有神光，身上的馬盔已經看不出光澤卻不掩英偉傲岸。馬背上坐著一人，直挺挺的身子。那人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握著一柄長刀，不急不慢的向古樹的方向行來。
「他……他過來了！」半數人已經被被眼前的場面驚嚇住了，個個的不知所措，臉上寫滿了恐懼。
「他後面還……還有人！」平時十分冷靜的卜軒看到這也不免有些慌張。聽他話語，眾人向後看去，果真在那人的身後還跟著五六個人，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柄長刀，整整齊齊地跟在那領頭的身後。
馮林源等人走在後面，還沒走到古樹底下就看到了這一幕。「老馮頭，這是個什麼情況？」杜玉豐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看樣子不太對。」縱使馮林源見的多，也沒遇到過這樣的場面。
幾人剛剛到古樹下就看到那騎著戰馬的人已經到了眾人近前。馬上那人就如同看不到樹下的眾人一樣，默然從眾人面前緩緩經過，走過巨大的古樹。眾人的眼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那人，從遠望到近處可見的蒼白臉龐再到後背上悠然披散的亂髮。全程誰也沒敢動一下，發出一點聲音。
突然，馬上那人抻住了韁繩，喝停了戰馬，緩緩回頭看了一樣凝望著他的木晴溟。
「陰兵借道。」待那人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眾人才鬆了一口氣。只有於清連的表情依舊的凝重。
「那……那是什麼？」楊元方問。
「陰兵……」顧老緊張的神情一下子放鬆了下來，癱坐在古樹根莖前，眼睛依舊盯著陰兵離去的方向，有些粗喘的說道：「陰兵借道，多是找死的將軍士兵為了戰場上的榮譽而不會散去的冥魂來到人世借世人之道過路。
如果……」顧老突然是想到了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
「如果世人為覺出異端，在陰兵借道中阻攔了去路。那這世人死後會再見陰兵，拘其七魂，遇歸府邸。」於清連接上顧老的話繼續解釋道。
「可為什麼陰兵會出現在這裡？」顧老斟酌了半天才將心中疑問說了出來：「如果咱們沒有來到這裡，會跟何人借這個道？」其他人紛紛搖頭，不知是真沒不知道還是壓根沒明白顧老的意思。
「他們不是來借道的，」長時間沉默不語的木晴溟突然發話了，「他們是來歸家的。」
「歸家？」顧老眉頭緊皺，不解的問道。
「遠行在外的人總是要歸家的。」木晴溟喃喃自語。似乎是說於眾人，也像是說給自己。
短暫的歇息讓剛才恐慌的氣氛緩和了許多，眾人繼續沿著原路前行。
「有問題。」在半路上，於清連小聲的對卜軒說道。
「有什麼問題？」卜軒問道。
「你聽說過在石頭城中陰兵的故事嗎？」於清連沒有直接說明白，而是先提口賣了一個官司。
「略有耳聞，到底怎麼了？」卜軒不喜歡猜來猜去。
「在石頭城頭，那兩百陰兵雖然勇猛刀槍不入，助豬王攻破城門。但這兩百陰兵前有一名點燭人引導著他們，」於清連壓低了聲音說道：「而剛才咱們看到那一隊，最前面沒有點燭人引路。放開了說，他們可能不是陰兵。」
「啥！」卜軒驚呼一聲，隨及意識到了不對，趕忙咳嗽了兩聲，壓低了聲音對於清連說道：「不是陰兵又是什麼？」
「真實存在的士兵……」於清連將這幾個字逐字逐句的說的清楚。
卜軒的眼睛瞪的頂大，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於清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知道於清連常行於各種神奇志怪的墓冢之間，也見過各種千奇百怪的事，一般來說於清連分析一般錯不了，但是這次……
於清連拽了一把卜軒，將他的思緒打斷。卜軒疑惑的看著於清連這發現他正緊皺著眉頭看著理他不遠的杜玉豐。杜玉豐一隻手摸著自己的頭髮，另一隻手不知放在哪裡，在空中尷尬的擺著，一臉憨笑的看著前面的於清連和卜軒。
「怎麼了？」幾人的動靜鬧的有些大了，引來了南宮辰離的好奇。
「沒……沒事。」杜玉豐繼續憨笑著擺手。於清連等人也沒過多計較，快步向前走了兩步，幾人中有了一段空隙。
「奶奶的，警惕性這麼高。」杜玉豐走在末尾，低聲罵道。
「聽到點什麼沒？」何天成問道，聲音也是低的。
「沒聽太多，什麼石頭城豬王陰兵，你們說這豬王是什麼王？」說完二人不回話，杜玉豐又想起什麼，繼續說道：「還有個什麼引路人……」
「點燭人……」葉玲突然開口，「豬王是宋明宗劉彧，傳說他起兵造反時得到了一隊陰兵的幫助，這隊陰兵每次出來時都會有一個點燭人引路，這麼說……」葉玲話斷，正在思考著那些端疑。
「水！」沒等葉玲開口，就聽到前面一人高聲呼喊著。
眾人眼前，路的盡頭，赫然出現一條河水。半人的寬窄，水流有些的急促。水流後面的牆壁上也刻著些東西，但是長時間在水的侵蝕下已經看不出是什麼了。
「三道口……」於清連逆著河流看去，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