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整容

「宋浩？他都失蹤多久了，你現在來打聽他的事幹嘛。」孔竟起身坐在沙發邊緣翹著二郎腿，也不說讓凌祁進來，甚至沒有抬頭多看他一眼。

雖然不悅，凌祁還沒有忘記正事:「宋浩在失蹤之前也沒有什麼異常表現？」

「他能有什麼異常，無非是到處借錢再賴賬不還，平時也就那樣。說不準逃債去了——畢竟他向來只有『借錢』和『不還』兩個本事。」

一個人能被「朋友」這麼評價，那他也是人才。

「你的意思是說宋浩是自己跑了的？」

「那不然呢？那傢伙早就想借一大筆錢換個身份蹽了，也就我不長腦子才能被他給騙了！他失蹤的時候虧我還擔心了一下，還不知道他在哪裡樂呢。」

「你怎麼那麼肯定他是逃了？」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我比你了解他。你要是來為他辯解的，那你就請回吧。」

「他曾經流露過整容的想法嗎？」

「他說他身上的外債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真想去整容一走了之，誰知道他真的會這麼做！」

宋浩也想要整容嗎？這樣和那張名片就對應上了。

告別了孔竟，凌祁又著手調查第二位的資料。

老人名叫萬長仁，六十七歲。聽家裡人說他年輕時候身體硬朗，特別能幹，後來歲數大了經常生病，他怎麼都不肯服老，失蹤當天他也是堅持著要出去走走。

他的信息只能從他的家人那裡獲得，老人搬到這裡沒多久，基本沒有社交。

凌祁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開口：「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他是否有過要整容的想法？」

聞言，老人的家屬都感到難以置信，一個個眼睛瞪得老大。一個看起來十幾歲的年輕人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看他們的樣子不像作假，凌祁向其表示了感謝，離開老人的家。

凌祁也摸不準這件事和整容有沒有關係，回到家裡，他翻看著自己之前準備的資料，他記得裡面還有一個人大概率不是為了整容。

一個承受著巨大經濟負擔的癌症患者，應該不會去整容。

田賓，三十七歲，癌症患者。有一子一女，年紀都不大。田賓的妻子每天都很忙，很難有空說話，凌祁就去她孩子所在的學校門口堵她。

她是一個外在年齡比實際年齡蒼老許多的女人，丈夫的重病和突如其來的失蹤，再加上工作和家庭的壓力，這個女人已經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聽到凌祁是為了找她丈夫而來的，女人並沒有放鬆警惕。一個陌生人在校門口攔住自己孩子，怎麼看怎麼可疑。雙方僵持良久，凌祁不停解釋，女人總算是放心了一點。

經過凌祁詢問的固定格式，女人如他預想的一樣，給出了否定答案。的確，田賓不太可能會整容。那他又會是因為什麼呢？

不服老的老年人，身患重病的中年人，凌祁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們整容的理由。

整容是為了好看，那這些沒有想過整容的人又是怎麼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