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刀光哥
「快看,卡卡西君在那邊。」
「哪裡哪裡?~」
「在走著呢,好帥啊~」
「呀,他看過來了。」
「肯定是在看我啦~」
「不對,是在看我!」
「啊!卡卡西君走了…」
「......」
木葉村忍者學校,某個教室內。
女生們圍在窗邊,一臉花痴地看著底下一個正一邊思考著什麼一邊緩步走過的銀髮小男孩,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在她們身後,很多男生們一臉羨慕嫉妒恨地看著這一幕。
現在不過六七歲的他們還不懂隱藏自己的情緒,喜怒都表現在臉上,單純的他們看到風頭全在別人身上,女生們居然如此誇耀一個男生,自然會很不爽。
當然,也並非所有男生都跟他們一樣對這種事這麼在意。
比如此時正坐在教室後排靠窗的一個黑髮男孩。
桌子上擺放著的筆記本右下角,幾筆蒼勁有力的筆鋒組成了他的名字——
桐谷隼人。
「哈啊......」
隼人單手支著臉頰,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那張似乎永遠都提不起幹勁的小臉上透著一絲疲憊和萎靡,無精打採的眼眸中,在倒映出卡卡西的身影的同時,眼角深處莫名閃過一抹跟他稚嫩的外在格格不入的深邃。
「五歲就從忍者學校畢業,六歲直接晉陞中忍的超級天才么...嘖嘖~作為一個忍者,太過耀眼可不是什麼好事啊,我記得原著里年少成名的忍者大多沒什麼好下場來著~這貨雖然活到了大結局,不過,對他來說嗎,活著貌似比死了還難受啊……」
正所謂後排靠窗,天下無雙。
腦子裡有「原著」這種概念的隼人自然也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木葉村民,事實上他還有另一個高大上的身份——
穿越者。
對卡卡西這個查克拉計量單位的為人和生平一清二楚的他,對於眼前這幅惹人妒忌的光景,心裡自然沒有一絲波瀾。
甚至覺得有點可悲。
不過隼人並沒有刻意跟卡卡西打交道的打算,倒不是怕被他剋死,只是單純的覺得沒那個必要而已,於是他只是稍微感慨一下,便挪開目光,看向窗外萬里無雲的天空,眼中逐漸失去焦距。
繼承意外落水后沒等被救起來就在驚懼中魂飛魄散的前身的身份,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個多月了。
從最初的驚愕到逐漸接受,再到如今的徹底適應,他已經完全接受了穿越的事實。
不接受也沒辦法,現實就是現實,哪怕他再怎麼抗拒,也改變不了什麼。
前身的父母是為木葉殉職的英雄,因此他現在是根正苗紅的忠二代,不過這年頭英雄遺孤實在太多了,所以這一點沒什麼特別的。
要說有什麼特殊之處的話,目前跟野原琳、宇智波帶土、邁特凱、猿飛阿斯瑪等在原著中沒幾個有好下場的中年組是同班同學,只不過沒什麼交集。
畢竟前身本身既沒有特意表現過自己,也不是像帶土那樣的吊車尾,存在感稀薄,在班上屬於小透明一樣的角色,如果不是被穿越,以後估計就是絕大多數炮灰平民忍者的人生寫照。
「在想什麼呢?隼人。」
身後傳來頗為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片刻后,一個有著一頭黑色及腰長發、瓷娃娃一般精緻可愛的小臉的小女孩湊了過來,看著隼人一副剛回過神來的樣子,嘴角莫名揚了起來,露出一枚可愛的小虎牙。
宇智波幸,出自古老而強大的宇智波一族的小姑娘。
現在的宇智波一族還沒被排擠到村子角落,而幸的父親和隼人的父親是同屆的死黨,真正做到了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種。
兩家關係一直很好,所以前身和幸打從記事起就認識了。
之前前身意外落水的時候,也是幸第一時間跳入湍急的河流中,只不過她救上來的已經是一個來自地球的穿越者就是了。
也多虧宇智波幸拚死相救,不然他怕是剛穿越就要涼了。
「是不是你在意的女生也在那裡面呀?」
幸一臉調侃地說著,然後指了指不遠處那些還圍在窗邊嘰嘰喳喳不捨得離開的女生。
聽到這話,隼人不由得嘴角一抽。
這個世界的小屁孩都這麼早熟的嗎?
「我對腦子裡除了戀愛以外都是漿糊的女生不感興趣。」
隼人依舊單手撐著下巴,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那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隼人一臉淡然地道:「只是在想這次該找什麼借口讓你幫我寫作業而已。」
「……」
幸有點無語。
「這種話當著我的面說真的好嗎?」
「有什麼關係嘛,以咱們這每天一起吃便當的關係,沒必要這麼見外吧?」
「這是見不見外的問題嗎?」
幸翻了翻白眼。
「而且,一起吃便當什麼的,只是因為你做的便當特別好吃而已,要不是因為這個,我才不幫你寫作業咧,話說你之前找的那些借口,什麼被攔路的貓喚起了人生的思考,得了一種寫作業就會死的怪病之類的,也太假,太沒有誠意了吧?」
「既然你都知道那是借口了,那我還費那個心幹嘛。」
幸頗為不滿地道:「多少花點心思啊。」
「那麼。」
隼人睜了睜眼,頗為認真地看著她:「這次的作業也幫我寫了吧。」
「你現在連借口都懶得找了嗎?」
隼人笑了笑。
「作為回報,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哦~」
「我已經不記得要被你感激多少輩子了。」
幸有些頭疼地撓了撓太陽穴,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樣子。
「唔……」
她有些糾結地沉吟一聲。
「可以是可以啦,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不過,真的沒關係嗎?」
「你指的是什麼?」
「學習啦,學習。」
幸正色道:「雖然幫伱寫作業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這些作業好歹也是學校為了讓我們掌握忍者知識的手段,裡面很多都是對以後的忍者之路有幫助的內容,你老是讓我幫你寫……」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隼人打斷了。
「沒關係啦。」
隼人又打了個哈欠。
「我不是每天都有找你借筆記嗎?所以我不是不學習,只是因為單純地不想動手寫東西而已。」
「額……」
幸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好吧。」
就在這時,放學的鈴聲突然響起。
隼人直接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本子丟到幸的連體長桌前,然後直接站了起來,隨口說道:「那就多謝咯~」
說完,便從她側邊走了出去。
幸突然想起了什麼,沖他的背影喊道:「對了,我明天想吃你之前做的糖醋排骨。」
隼人頭也不回,只是背對著她抬起手,輕輕擺了擺,示意自己知道了。
離開學校后,隼人並沒有回家,而是獨自來到郊外一個無人的密林,裡面有一個廢棄的練習場。
練習場的地面上畫著一個二十多米長的正方形標線,標線內的正中央有一個明顯的標誌。
他緩步走到那個標誌上站定,然後抽出背後一直背著的長劍,同時緩緩閉上眼睛。
前身的父親是個擅長刀術的特別上忍,家裡除了各種忍術的修鍊捲軸以外,還有一些刀術密卷,而前身一直以父親為目標,刻苦修鍊,因此身上總是帶著父親留下的長劍。
「哈……」
在深吸了一口氣后,再次睜開眼睛時,他那原本無精打採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無比,整個人的氣質瞬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同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刃一般,充斥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咔噠…
鞋子用力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音。
只見隼人雙手持劍,在抬起長劍的同時突然矮下身,擺出一副準備突刺的姿態,劍尖直指不遠處的一個稜角。
而就在他有所動作的同時,一股肉眼無法察覺的詭異力量突然從他身上湧出,頃刻間便布滿全身,而後隨著他眼神凝聚起來的瞬間陡然化作四道黑影,速度極快地朝著四周飛去——
「四方斬!」
唰唰唰唰!
凌厲的破空聲響起,那四道黑影如同劃破虛空一般,轉瞬之間就出現在了距離隼人二十多米遠的地方,正好在幾個稜角處停滯了下來。
仔細看去,那黑影竟是跟隼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分身。
只不過他們此時全都面無表情,一動不動,保持著向前突刺的姿態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看起來就像是一道虛影。
這時,一片樹葉落了下來,剛好從其中一個分身頭上落下,而後直接從他的身體貫穿了出去,朝地面飄落。
顯然,這分身並不是實體。
「影子飛行的距離,果然比裝備契約劍之前長了一些,看來跟之前猜測的一樣,技能效果的確會隨著我的實力變化而變化。」
隼人瞥了一眼不遠處那越過標線一個身位的虛影,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下一秒,他突然收起長劍,而後心念一動,緊接著他的身影竟然就這麼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是的,沒有任何徵兆,也沒有一丁點痕迹,就這麼消失了。
同一時間,那四道分身虛影中的其中一個突然動了起來,擺脫了原本懸浮著的靜態,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唔…」
施展出這詭異的空間移動能力的隼人突然伸出手,捂著額頭,眉頭輕輕皺起,小臉上流露出不適的神色,看著像是嚴重暈車了一般。
過了一會,他才鬆開手,而這時另外那三道虛像分身卻早已消失。
看著不遠處空空如也的三個邊角,隼人不由得搖搖頭。
「果然,突如其來的空間轉換還是很難適應啊,雖說發動技能不需要消耗查克拉,但以我現在的反應力和適應力,在四方斬的影子消失之前就算拼著意識不要,也只能瞬移兩次,根本來不及點第三個影子。」
四方斬,某個MOBA遊戲中最有名的英雄的技能。
技能發動后,本體會向四個方向射出四道殘影,而後本體可以通過殘影進行空間移動,如果殘影在飛行中攻擊到敵人,則會在造成傷害的同時在敵人身上留下標記,追蹤目標,本體可以在標記消失前瞬移到被標記者所在的位置並再次造成傷害。
這個在忍者世界實用性極高的技能顯然不是前身留下的「遺產」,而是他在穿越時獲得的特殊能力。
兩個月前的晚上,他在家裡熟練地操作英雄在中路快樂拉刀光的時候,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失去了意識。
是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穿越的,不曉得是自己這是記憶缺少了一部分,還是發生了什麼來不及反應的意外。
再次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莫名其妙落水了,接著他剛想掙扎,就被一股陌生而龐大的記憶和認知給沖暈了……
在意識到自己穿越到火影世界后,他心都涼了半截,畢竟忍者世界危機四伏,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不過還沒等他忐忑多久,便驚喜地發現,自己居然跟失去意識前玩的遊戲和當時用的英雄融為了一體,不僅能夠在現實世界中使用遊戲里的英雄技能,還有機會獲得遊戲里的各種強大的裝備道具!
這對於一個沒血跡沒大族出身的穿越者來說是何等珍貴的資源!
雖說在融入現實以後遊戲的功能發生了變化,比如英雄屬性面板之類的都不見了,而且在現實世界使用四方斬也不像在遊戲里那樣只要手速夠快就行,要想掌握這個技能,他需要不斷練習適應,反應能力、動態視力等方面也得跟上。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讓他稍微鬆一口氣了,好歹開局不算差不是。
「看來得再多擠點時間出來修鍊,儘快熟練四方斬才行。」
他平日里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就是因為他一有時間就跑去修鍊,增強身體素質,練習四方斬,所以他壓根沒什麼精力去理會學校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作業之類浪費時間的玩意他更是碰都不想碰。
對這個黑暗的忍者世界的認知,讓他總能感覺到一股緊迫感,唯有強大的實力能讓他安心下來。
因為他知道,弱者,連選擇自己死法的權力都沒有,只有強大起來,才有資格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
一想到這裡,他的眼神便變得堅定無比。
握緊手中的長劍,隼人緩緩站起身。
「繼續練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