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異鄉人
「姐姐見過喪屍?」餘妙兒眨著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吟秋,讓吟秋忍不住摸她的頭。
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你應該問我殺過多少喪屍。」她故意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配合微微眯起的狐狸眼讓她染上幾分詭異。
果然餘妙兒打了一個寒顫,「吟秋姐,你不要嚇人好不好,我膽子很小的。這麼說,姐姐也是另一個世界的人。」餘妙兒情緒有點低落,她本以為吟秋也是和她一樣,是一起墜機的乘客。
吟秋倒是無所謂,她孤身一人在哪都是一樣,這個世界比末世說不定更好,她不會安慰人,只好生硬的轉移話題,「走吧,傻站著也沒有用,至少找個地方今晚好睡覺。」
兩人於是又出發了,餘妙兒並沒有野外求生的經驗,奈何吟秋更是個「沒有見識的」,她只能承擔起帶路的職責,碰到任何東西吟秋都會問一句能吃嗎,餘妙兒不敢確定,她不想再試毒了。
大約黃昏時分,二人找到了一個山洞,但是山洞的原主獸並不歡迎她們。
一隻長著彎彎的獠牙,身型像野豬一般的生物,身披的雪白皮毛的生物哼哧哼哧的警告者入侵者。暫且稱之為雪豬吧。
吟秋讓餘妙兒爬上樹,自己轉了轉戒指,手上就出現兩根同小臂一般長閃爍著寒光的鋒利鋼針。
她沒有空間異能,只有花晶核買了個空間戒指,戒指里的空間是很小,但是裝幾個吟秋的備用武器卻也夠了。
那雪豬見入侵者非但不離開,還向它靠近,氣的毛都炸了,它低下頭,把獠牙對準吟秋撞了過來。
吟秋怎麼可能被區區一隻雪豬攻擊到,她輕鬆的一轉身,並同時把手上的鋼針甩了出去。雪豬發出兩聲凄厲的哀嚎,驚飛了樹叢間的飛鳥。
餘妙兒從樹下跑下來的時候,吟秋正蹲在地上拔雪豬身上的鋼針,鋼針拔出的瞬間,血水飛濺,落在雪豬雪白的皮毛上,也濺在吟秋臉上。
餘妙兒看的小心臟一顫,多滲人呀。
她連忙跑過去發射彩虹屁「早知道我就不用上樹了,姐姐一出手唰唰就解決了」看了看地上的雪豬,現在是血豬了,有點可惜的說到「好白的毛,可惜沾了血。」
「戰鬥最忌大意。」雖然她本人很莽,吟秋把抽出來的鋼針又拿雪豬的皮毛擦了擦才放回空間。「這東西能吃吧?」
「肯定能吃,姐,你歇著,我去柴火,等會燒了吃!」餘妙兒有些興奮,終於可以吃肉了。
當天空完全被夜幕籠罩,兩人在洞里生起了篝火,雪豬的頭被吟秋拿砍刀砍掉了,砍了一條豬腿用鋼針串起來架在火上烤。
吟秋吃的都是別人預備好的食物,所以她的生活技能低的髮指,烤肉的活自然是餘妙兒乾的,而吟秋正在處理著豬頭。
她把豬頭裡面的內容物都掏了出來,只剩下頭骨和皮毛,再用火把裡面烤乾,得到一個空心的豬頭。
吟秋拿起豬頭試戴了一下,又取下來調整眼睛的部分。
餘妙兒多少有點免疫吟秋的彪悍動作了,也就見怪不怪了,豬腿被她烤的油光發亮,賣相倒是十分好,照例是餘妙兒先吃,她用吟秋的匕首割下一塊肉送入口中,只覺得肉質瘦而不柴,這現殺現烤自然是十分的鮮嫩,只可惜沒有鹽,餘妙兒不大吃的慣。
她又割下一塊肉遞給吟秋,讓她嘗嘗,吟秋嘗過之後給了對餘妙兒的烤肉技術給予了極大的肯定,「好吃,你烤的肉比食物站里的好吃很多。」
「那是當然了,如果有廚具和調料,我保證還能比這好吃一百倍!」餘妙兒不無自得的說,她空閑時間就喜歡鑽研廚藝,燒的一手好菜,別人回家都是爸媽燒一桌菜,她回家確是燒菜的那一個,思及此,她不由想到自己原來的世界,幾日來的驚懼終於擊潰了這個堅強的女孩,她鼻子一酸,眼中就蓄滿了淚。
正在快樂炫肉的吟秋停下動作,看了一會,終於放下食物,擦了擦手,把餘妙兒抱在懷中,她個子比餘妙兒高的多,好似把她當成一個小孩一般,讓餘妙兒靠著自己胸膛,「想哭就哭出來吧。」
通過短暫的相處,吟秋能感覺到面前的女孩是一個充滿著活力和朝氣的生命,完全不同於避難城裡的人像是腐朽的空殼子,想必女孩原來的世界是應該是十分美好的。
餘妙兒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吟秋學著記憶中父親的樣子,輕輕拍著餘妙兒的後背。
過了一會,餘妙兒哭泣的聲音漸漸小了,只有低低的嗚嗚咽咽聲。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吟秋清冷的聲音輕輕吟唱著這首記憶中的父親唱過的不知名歌謠。
餘妙兒紅著眼睛,不好意思的退出吟秋的懷抱,聲音還帶著哭腔「讓姐姐看笑話了,我這麼大了還哭鼻子,,,姐姐怎麼會唱這首歌,這首歌我也聽過。」
「是舊世界的歌。」吟秋望著山洞外的黑夜。
兩人都隱約了有了一些聯想,並且都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既然真相很殘酷,就不必非要追求到底。
兩人都沒了胃口,簡單整頓了一番,準備進入夢鄉。
彼時,
月光下,一隻半人高的赤狐發現了吟秋焚屍的地方,它在周圍嗅了嗅,對著密林發出一聲悠長的狐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