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與清軍較量一把
「報，清兵向桂林城移動，現離桂林城八里。」
「報，廣東兩萬清兵，正向桂林進發。」
桂林，眾大臣剛下朝，守城侍衛便陸續進宮來報。
「朕令，各守城官兵，堅守崗位，切莫慌亂。」
剛從朝堂回到書房的朱由榔，接到敵情來報，他決定先穩定軍心，待與懷愍太子商議后，再作決斷。
經過前面的幾樁事情，朱由榔對的大臣漸漸不報多少希望了，他越來越依賴太子的託夢。
孫有德從廣東調集兩萬清兵，威逼桂林，重兵壓境，大有將南明朝廷滅於桂林之勢呀。
大敵攻城在即，朱由榔急需懷愍太子託夢出謀獻策，他靠在椅子上，剛微微地合眼，便進入夢境。
這護龍系統託夢功能也太強大了，朱由榔隨時隨地都可以入夢，只要入夢就能見朱慈爝。
夢裡，朱慈爝被召進宮接旨。
「李公公，宣旨。」朱由榔坐在龍椅上輕輕抬起右手。
「嗻。」
「皇子朱慈爝接旨。」李公公雙手展開聖旨。
朱慈爝立即雙腳跪地，面朝皇上，雙手伏地。
「永曆皇帝，召曰：皇子朱慈爝，機智善思，聰明過人，心懷大明，護駕有功，特立為懷愍太子。欽旨。」
「兒臣謝祖隆恩！」朱慈爝把頭叩及地面。
「懷愍太子，請平身。」
「謝，皇上。」
「當前，清軍大有滅我南明之勢，太子說說如何是好？」
「啟稟皇上，清軍雖強，但別以為南明好滅，只要父皇健在，南明永不會亡。」
「現在大敵攻城在即，太子有何良策？」
「回稟父皇，桂林城牆堅固，可守五日，雖不能勝，但能重創之，兒臣有暗彈、借箭、蜂蟄三策，可與清軍較量一把。」
「何為暗炮、借箭和蜂蟄？請兒臣道個一二。」
「所謂暗彈，即用火藥製成炸彈，在城牆上設置暗投點，待清兵靠近城牆，投出炸彈，炸之。」
「所謂借箭，即守城士卒各備一塊堅固木板，清兵箭襲時，一來用以防箭，二來收集箭矢，待清兵登城時，箭雨襲之。」
「所謂蜂蟄，即招喚山野各種毒蜂，清兵攻城時，令蜂蟄死清兵，同時萬箭齊發。」
朱由榔聽后，連連拍案叫絕：「太子之策，出其不意，朕全部採納，朕這就部署下去。」
「父皇，沒有他事，那兒臣告退。」
懷愍太子身影閃晃了一下，就消失了。
「李國泰。」朱由榔大聲地喊。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附？」李國泰匆匆跑進書房。
「你速召張鐫、張同敞、瞿式耜三人速進殿。」
「嗻。」
李國泰退出去時，朱由榔起身來到大殿，坐在龍椅上等候。
一袋煙工夫，張鐫、張同敞、瞿式耜先後進殿。
「孔有德已調來兩萬清兵增援，一心想滅我大明啊。」朱由榔稍作停頓，接著說。
「朕與太子商議了，太子建議採取暗彈、借箭、蜂蟄三策禦敵，三位大人斟酌一下，看是否可行？」
「所謂暗彈，就是……」
朱由榔將剛才懷愍太子託夢關於暗彈、借箭、蜂蟄的敘說詳細重複一遍。
三位大人聽了，不停地點頭。
「高！」
「妙！」
「太妙！」
以寧說這是託夢而來，還不好說是垂簾聽政。
「三位大人都贊同此策，那就請張統兵負責暗彈，瞿大人負責借箭，張大人負責蜂蟄，怎麼樣？」
為組織實施好這三項禦敵之策，朱由榔明確了三位大人的分工。
「卑職遵旨，這就下去準備。」
張鐫和瞿式耜都應了走出大殿，只有張同敞未應卻站立不動。
「張大人，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朱由榔問。
「回皇上，臣負責的蜂蟄，山野的毒蜂，哪些召喚得來呀？」張同敞望著朱由榔六神無主。
朱由榔想想也是，別說張同敞召喚不來毒蜂，他自己也召喚不來。
但，太子為何會獻出此策呢？難道太子能召喚毒蜂？
朱由榔示意張同敞退出，他靠在龍椅上，閉目養神，想想這個問題。
想著想著，朱由榔卻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說來也怪，這段時間，朱由榔總是一入睡，就夢見朱慈爝走進大殿——
……
「慈爝呀，你來得正好，你剛才講的蜂蟄戰術，召喚毒蜂，怎麼召喚呀？」朱由榔急切地說。
「父皇，這個您不用操心了，交給我就行了。剛才忘記給你說一事了。」朱慈爝說。
「什麼事呀，你說吧。」
朱由榔沒有睜開眼睛，還是閉目養神狀。
「桂林目前的兵力及物資保障，最多只能堅守五天，父皇得提前考慮退路。」
「兒臣所言即是，現在應該做什麼？」
「回稟父皇，臣以為，現在讓我母親及家眷先撤回梧州，以免到時撤退顧及不上。」
「家眷提前撤退會影響軍心嗎？」
「會有一定影響，悄悄撤退吧！這事要快，趁現在清軍未攻城，抓緊撤吧。」
「好，朕這就安排。」
……
「李國泰。」
朱由榔在夢裡喊起了李國泰的名字。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附？」
在隔壁候著的李國泰快步走到朱由榔的身邊。
「皇上，皇上。」見朱由榔是睡著的，連喊了兩聲。
朱由榔這才醒過來。
「李公公，太子呢？他剛才在這裡給我稟報呢。」
「皇上，奴才一直在殿里候著，沒見太子進來。」
朱由榔才這意識到，剛才是朱慈爝託夢。
「李公公，你去安排一下，速將朕的家眷悄悄送回梧州。」
「嗻，奴才遵命，這就去安排。」李國泰來到後宮，向王皇后稟報。
「奴才稟報，皇上有旨，請後宮家眷密回梧州，皇后看什麼時候可以啟程。」
「半個時辰出發，我叫小蛾子知會下去。」經歷過肇慶至梧州、梧州到平樂、平樂到桂林一路逃亡，王皇后對逃亡有了經驗。
幾天前，朱慈爝託夢給她，告訴她桂林被清軍破城的日期，她已提前做好了逃亡的準備。
「奴才要留下服侍皇上，不能護駕皇后，後宮的侍衛全部隨同皇后護駕。」李國泰對護送後宮家眷作了安排。
「皇上的護駕，就勞李公公了。」似乎像生離死別，王皇后實在放心不下朱由榔，說這話時，她的眼眶裡潤潤的。
「皇后，您安心撤吧，皇上是天命，清軍奈何不了。」李國泰儘力寬慰王皇后。
半個時辰已到，李國泰通過密道，悄悄將王皇后及後宮家眷共五十餘人，送出桂林城。
四名侍衛及二十多名家丁組成了護衛隊，當天，王皇后及家眷悄悄轉移到梧州原桂王府，暫時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