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爺不幹了
老太太愣住了，但周圍的人嘲諷依舊未斷。
時間並不長，並沒有如同尋常針灸那樣需要滯針一二十分鐘，只是這一會兒，陳以凡已經開始拔針了。
「呦，這是知道怕了？怕扎出來事兒了，開始收針了？」
「年輕人啊，能跟著秦教授學習，是你的福氣，好好學，別那麼好高騖遠……」
……
陳以凡已經收完了針，示意老太太起身，並沒有依靠拐棍，並沒有人攙扶，老太太試著走了兩步，面容轉喜，然後又快步在診室里轉了兩圈……
「不疼了？」老太太頓了一下，帶著點兒不可思議的語氣，「竟然……真的不疼了！」
聽到這話，秦檮心中一突，眯了眯眼，眸子里閃爍著惱怒和不解。
惱怒在陳以凡此舉，等於是啪啪打了自己的臉，前腳自己要三十萬做關節置換手術，後腳他陳以凡幾根銀針把人家治好了？
這要是傳出去了，會出現什麼樣的輿論，他用腳丫子都想得到。
不解在以他從醫三十多年的經驗來看，這老太太除了手術，絕對沒有第二個辦法了，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
可不解很快被秦檮忽視。
「陳以凡……你這什麼意思？請醫托？借貶低我來賣弄你的名聲？弄虛作假，以後還有誰敢相信我們醫生？」
等待看診的病人正驚愕於這個羅圈腿老太太看起來一點事兒都沒有了，可秦檮突然的訓斥，讓眾人又皺起了眉頭。
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實習生。
一個是享譽全國的專家教授。
明顯是後者說話的可信度更高啊！
眾人彷彿恍然大悟，秦檮在這一瞬間也露出了稍瞬即逝的得逞笑容。
「年輕人，你這就有點兒過分了……」
「醫患關係，就是因為你這樣的害群之馬，才弄的那麼緊張！」
……
上一世，陳以凡選擇了在聲討中灰溜溜的離開。
這一世，陳以凡笑了，看著秦檮，又看向那一個個聲討自己的人，沒做解釋，卻說起了診室里一道道身影的病症。
只是一小會兒的功夫，陳以凡把診室里病人的病症說了個遍。
沒有儀器檢查，沒有把脈問診，只是看了看面相，便侃侃而談。
喧囂隨陳以凡的診斷而靜下，眾人亦在回想，如同陳以凡所說，吃了秦檮的葯后，雖然每次都有癥狀緩解，但也只是緩解，到了一個周期之後，只能再來找秦檮……
而陳以凡直擊要害，直點病根所在。
在秦檮的診室里，冷不丁間……
「陳醫生，那您說……我這個病該怎麼辦？」
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陳以凡。
秦檮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至極！都是托嗎？
怎麼可能啊。
可秦檮沒想明白，這小子抽什麼風？
要砸自己招牌嗎？
今天，他覺得他的臉面好像被扔在了地上，被陳以凡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
「保安！保安！！」
秦檮一拍桌子，大喊起來，似是惱羞成怒，他知道不能再讓陳以凡繼續下去了，如果陳以凡再治好幾個，和自己的天價葯相較，傳出去后必然會有一邊倒的輿論，讓自己再無翻身之地。
隨聲音落下，幾個保安沖了進來。
「把他拉到醫務處去！」
秦檮指著陳以凡，幾個保安二話沒說，擠進人群去拽。
說是醫院的保安，但這幾個保安幾乎是常年為秦檮服務，跟著秦檮吃吃喝喝，吆五喝六慣了，一看秦檮如此生氣，也想在秦檮面前表現表現。
上一世，這些個保安可以說是為秦檮整治陳以凡出了不少的力……
半夜拍黑磚，拉陳以凡進小衚衕毆打，可不是一兩次……
他們看秦檮那憤怒的表情，擠到陳以凡近前伸手就要打陳以凡的臉……
可陳以凡卻是緩緩抬頭，莫名有些不怒自威，雖然現在只是練氣階段，但又豈是常人可及？
時間好像靜了一瞬，一瞬過後，還能看到的便是滿地痛呼打滾的保安……
陳以凡挑釁的看著秦檮。
秦檮不自覺的在這一刻感到了不自在，他怕輿論發酵，又怕制不住陳以凡，但這並不影響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讓陳以凡怎麼死……
求他看病的人太多了，其中不乏權貴，他也不是一次兩次借那些權貴之手報私仇了。
「陳以凡！你又找醫托，又毆打醫院的保安，你的眼裡，還有法紀么？我可以告訴你，今天之後，再也不會有醫院願意錄用你！」
秦檮咬了咬牙，還是放出了狠話，但又把後面還沒有說完的，不能當眾說出來的話咽了回去。
而陳以凡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褪下白大衣，沖著秦檮扔了過去。
「隨你的便，反正小爺不在你這幹了。」
說著，陳以凡就要離開，倒不是怕了，只是在這裡呆著並沒有什麼意義，想搞垮秦檮，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他當然也能把秦檮殺了一了百了，但陳以凡並沒想過那麼做。
真當眾把他宰了，那就只能跑深山裡苦修去了……
「攔住他！今天的事情沒解決，你別想走！」
眼看陳以凡要走，秦檮有些歇斯底里。
那些保安剛剛爬起來，陳以凡冷冷的回頭一撇，這些保安頓時就有了如墜冰窟的感覺！
恐懼莫名的蔓延，其中一人抽出了別在腰間的電棍，大喊一聲，似乎是給自己打氣，沖向陳以凡！
只見電棍砸下，陳以凡毫不猶豫的伸手去抓。
「刺啦……刺啦……」
陳以凡手心發出陣陣電流聲，但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受到一丁點兒的影響，那保安一驚，抬腳要踹陳以凡，又被陳以凡一腳擋了回去……
「咔……」
清脆的聲音響起，看似輕飄飄的一腳，卻踢斷了那保安的腿骨，那個保安面色一瞬間變的煞白，倒地冷汗直流，張著嘴巴似乎想要痛呼出聲，卻已經痛的發不出聲音了。
電棍脫手被陳以凡抓住，陳以凡隨手把玩著望向四周，卻再無一人敢動。
周圍鴉雀無聲。
陳以凡不屑的將電棍扔到地上，電棍滾到了秦檮的腳下。
秦檮連連後退，連呼了幾聲保安，可沒有一個人敢再去動陳以凡。
陳以凡遠遠的望著秦檮，又是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秦教授，您要是留不住我，我可要走了啊……」
那挑釁的目光，挑釁的話語，讓秦檮咬牙切齒，但陳以凡剛才表現出來的能力，卻讓秦檮咽了口唾沫，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言。
大鬧一場，卻沒有一人敢在此刻來留陳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