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受傷的總是桑尼
本來就被別墅嚇個半死的桑尼,在同伴接連倒下后,變得更加無助了。
可憐的桑尼搖晃著熟睡的兩人,他現在開始後悔沒有喝下那杯紅酒了。
如果要被做成骷髏或者乾屍什麼之類的,他希望能在自己沒有意識的時候完成。
清醒的見證這種恐怖的事情,實在是過於殘忍。
「管家先生!請給我來一杯紅酒!」
桑尼急忙求管家,希望他能賞賜自己一杯紅酒,做好與世長辭的準備,可管家並未做出任何反應。
咚……
桑尼雖然看不見,但能清楚的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圓桌上那些看不見的東西,甚至有可能就在自己的眼前。
他揮舞著拳頭,試圖和它們戰鬥,可任憑他如何揮動拳頭,就是無法造成攻擊。
「爹地,這三位先生是怎麼了?他們看起來都氣急敗壞的。」
「放心寶貝,他們很快就會成為我們的一份子了,你很快就會有三位新的朋友了。」
「那位路易斯先生,我記得他是一名偵探對吧,正好這裡有適合他的軀體,這位瓊斯先生似乎就很喜歡推理呢。」
神父指著倒下的瓊斯,不懷好意的微笑著。
在一旁的桑尼聽的是毛骨悚然,在她煥然一新的身體上,他看不到雀斑女的任何一絲靈魂。
「混蛋,我跟你拼了!」
桑尼再次跳上吧台,不過這次沒能等他動手掐住這老頭的脖子,他便被身後的某個東西抓住了腳腕。
「喂!」憤怒的桑尼用哭腔喊著,「我摸不到你,你卻能摸到我,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看不見的客人們可不像是會講公平和禮貌的先生。
被拖在地板上的桑尼,能感覺到周圍一大群人正低著頭注視著自己。
他能想象到那種眼神,就像是來動物園看猩猩的小孩,也有可能是看狗熊。
這些先生們可不喜歡自己未來的容器被打破腦袋,因此他們採取了較為溫柔的手段。
從桑尼的角度來看,一塊手帕飛到了他的鼻子上,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捂住了他的鼻子,看來是要把他捂暈。
「別殺我,別殺我……」
被拋棄的可憐桑尼,像是小豬一樣在地上掙扎著。
實在是太不公平了,這些傢伙可以看見自己,甚至是攻擊自己,而他對此卻無能為力。
最終因為缺氧,桑尼漸漸失去了意識……
當再次醒來時,依舊是桑尼最先蘇醒,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很重的霉味,他猛地坐起,環顧四周打量這個關押自己的牢房。
三面都是堅硬的岩石牆壁,只有一條土走廊連通著牢房。
桑尼抓著滿是蜘蛛網、已經生鏽的鐵柵欄瘋狂搖晃,雖然會發出難聽的吱吱聲,可總體來說還是非常牢固的。
牢房內光線很暗,照明的工具居然還是極為原始的火把,看來這裡是別墅下方的某個地下室了。
「你們倆,快醒醒!」
桑尼轉而搖晃那兩人,他可不想孤身一人在這滿是鬼魂的地方。
指不定那神父什麼時候就會將他的靈魂,換成一個陌生人的。
瓊斯被「強制開機」后感到渾身酸痛,感覺像是睡夢中被人打了一頓似的。
「這裡是哪裡?」他迷迷忽忽的問道,此刻眼皮還未完全睜開。
「我好像記得喝下那紅酒,看到了圓桌上的那些客人,」痘痘男也迷迷糊糊的說著,「然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桑尼分別給了兩人一個大筆兜,好讓他們早些清醒過來。
他朝著兩人怒吼道:「你們喝下了那該死的紅酒,扔下我一個人在那裡!現在我們都被抓來了這裡,神父將把別人的靈魂塞進我們的身體中!」
「啊,對!」在他的怒吼下,瓊斯回想起來了,「那個老頭會移魂大法!」
除了三人的交談聲,和水滴落下的聲音之外,走廊和牢房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
這讓他們懷疑起是否有人充當獄警監視著他們。
「你們覺得這條走廊上有人嗎?」瓊斯說道,「或者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們?」
「你得你們兩人才知道,我沒有喝那可怕得紅酒。」
「嗯……目前來說是看不見有什麼東西,不過也有可能是紅酒失效了。」
「那我們該怎麼越獄?」
桑尼說出「越獄」這個詞時,還特意提高了音量,以此來測試走廊中有無那種東西。
「哎,要是現在能有把光劍就好了。」瓊斯連連嘆息。
「光劍?那是什麼東西?」
在76局的痘痘男,接受了良好的自救行動教育,在成為正式特工前,還有一道嚴格的期末考核。
考核中有一項很重要的便是自救,在考核中模擬遇到各種緊急情況時該如何處理。
包括被鐵鏈捆綁,陷入多人圍毆等情況,可以說開鎖這件事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痘痘男將手伸出鐵柵欄尋找鑰匙孔時,總有種感覺手要被切斷。
恐懼此刻佔據了心理的他部分,他不知道是否有看不見的東西,會在他將手伸出時,將他的手砍斷。
因此剛開始時他總是畏手畏腳,手剛伸出去就又伸了回來,摸到鑰匙孔之後,便開始了第一步的計劃。
「我需要潮濕的泥土。」
「潮濕的泥土?」桑尼環顧著身邊鐵山一般的牆壁,「上哪裡去整潮濕的泥土給你?」
「我有辦法。」瓊斯壞笑著,「正好喝了那杯葡萄酒。」
一股黃色的液體沿著岩壁流下,浸濕了下方那些較為柔軟的土質。
完事後瓊斯爬在地上,奮力的刨土,不久之後他便徒手挖足了痘痘男想要的泥土分量。
看到他這下流的一招后,桑尼忍不住吐槽著:「真是有夠噁心的,瓊斯。」
他則用哈哈大笑回應著,「求生嘛,有時候不得不就地取材,嘿嘿。」
痘痘男接過泥土之後,將其塞進了鑰匙孔中,濕潤的泥土有著非常好的可塑性,它蔓延填充至鎖孔的每一個角落。
等再次抽出時,這坨泥土已經有了大致的模樣,待泥土硬化,如果還能硬化的話。
或者按照現有的鑰匙模樣,挖點碎石和岩塊,打造一把一模一樣的。
想要將四周這光禿禿的牆壁扒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三人連一把鏟子都沒有。
瓊斯打算扒拉牆壁交界和一些邊緣突起的地方,弄下一些小碎石之後,再弄一點口水作為粘合劑,打造一把鑰匙逃生。
就在三人徒手用指甲扒拉岩壁時,走廊傳來了腳步聲。
從腳步聲判斷,最起碼有兩個「成年人」,其中一個腳步聲顯得更輕微、更緊湊,有可能是條獵犬或者小狗什麼之類的。
當腳步聲戛然停止之後,其中一個聲音說道:「你的這副新身體看起來不錯啊,從他的錢包里發現他是個什麼嬉皮士?」
「嬉皮士?那是個什麼東西?」
「這我就不知道了,現在的小孩都喜歡玩這些潮流,不過他的嗓音很大,也很有激情,很適合身為歌唱家的先生您。」
「噢,聲音夠大就好了,那現在帶他出來吧,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神父先生肯定希望我能馬上演奏一首。」
雖然看不見,但是能從兩人的交談聲中想象出來,他們現在看三人就像是來市場買豬仔的,正挑選著哪知豬仔最大、看起來最健康。
桑尼知道兩人是在討論自己,害怕的他已經蜷縮在了角落。
下一秒鐵柵欄猛地被打開了,發出吱呀的難聽聲響。
「為什麼,這不公平!」角落裡的桑尼仍在抵抗,「為什麼不抓那兩個喝紅酒的,他們應該最入味吧,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